「不是吧,你五個師父,其中四個都掉級了,就唯獨孔淵沒掉?」廖老八鬱悶的看著何生。
何生笑著說道:「我大師父沒參與救我,四位師父耗損修為,剛好能救活我的命!」
「靠,你大師父很顯然不愛你!」廖老八翻了個白眼。
響起之前在京都與孔淵交手的時候,廖老八心頭就無語得很。
這孔淵的實力若是掉了,自己說什麼也要羞辱他一番,雖然現在因為何生這小子的存在,自己想殺孔淵是不行了,但若是能將其打敗,這也是快事一樁!
眾人在大街上走著。
廖老八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對了,上次你那個兄弟,拿到了兩塊坤燕山的令牌,這事兒你知道吧?」
何生點頭:「知道啊,怎麼了?」
「誒,要我說啊,那兩塊令牌,你和你那位兄弟一起進入坤燕山,那是最好的選擇。只可惜現在你實力掉了,否則,進了坤燕山,別有一番天地,可比在這俗世里老死好多了!」廖老八笑呵呵的說道,眼神里滿是嚮往。
「呵,坤燕山有什麼意思?天師九階的人進入了坤燕山地境,還不如在俗世里稱霸一方呢!」紀禹舟突然開口說道。
廖老八一怔:「不是吧?你才剛到九階,難不成你去過?」
「闖過一回,在坤燕山地境待了兩個月。」紀禹舟笑道。
聽得這話,廖老八的表情一僵:「你什麼時候闖的坤燕山?」
「唉,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不提也罷。」紀禹舟笑著說道。
廖老八撇了撇嘴,他總感覺面前這老頭沒有吹牛。
這老頭看年紀已然不小,應該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歲。可是,他才剛提升到的九階,而在九階天師之前,修煉者的壽命與正常人無異,這老頭能活過百歲,這實在是奇怪!
何生帶著眾人回到了自家的別墅,他將廖老八等人安排到了隔壁譚子林的別墅,反正現在譚子林人也不在天海,別墅空了下來,正好用來招待廖老八他們。
這段時間裡,廖老八和林安倒是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林安的年紀也不小,廖老八現在是無親無故,他兒子已經死了,而至於他的孫子還有他的重孫,他與這些小輩關係都不太好,也不想去打擾這些小輩的正常生活。
所以,這些天裡,廖老八一直在京都遊蕩,身上沒錢就花林安的。
何生主動打電話將廖老八從京都叫來,廖老八心頭巴不得呢,畢竟何生在他眼裡,就是個免費的飯票。
將廖老八和林安安頓在了譚子林的別墅,老鬼去了自己的別墅找蘇湘,何生則是與紀禹舟在小區里閒逛了起來。
「你小子還真是夠狠的,央央李家,硬是被你給扳倒了,只不過這付出的代價卻是有些慘烈...」紀禹舟推著輪椅,笑呵呵的說道。
「師父,李家不滅,我寢食難安啊,我能活著,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何生開口說道。
「你啊你,做事情還是不夠果斷!我要是你,今晚那姓鐘的一家人,我不會留一個活口!」紀禹舟開口說道。
何生撇了撇嘴,無奈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師父的用意,鍾開江應該殺掉,不然,這必然是個後患。
但是,不管是不是後患,何生都不怕。
而且,何生也願意給鍾開江一次機會。
至於這次機會鍾開江會不會珍惜,那就不是何生能管的事情了!
不知道為何,現在的何生總感覺自己做事情有了很奇妙的變化,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鍾家一家三口,今晚必定不會有活口。
可是,他總感覺自己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鍾開江不能死!
「師父,殺與不殺其實不重要...」何生開口說道。
紀禹舟古怪的看了何生一眼:「那什麼重要?」
「殺人的理由最重要。」何生開口說道:「被廖老八殺了的那個小子打斷了我的雙腳,甚至還有念頭欺負我的女人,所以他有理由該死,他不死,往後必定會給我找麻煩。」
「但是他爸只是包庇他,不該死。」何生頭頭是道的說道。
紀禹舟突然笑了出來:「小子,我突然發現你有點像一個人!」
「啊?像誰?」
紀禹舟答道:「你去京都不會是跟那個人接觸上了吧?」
何生滿臉疑惑的看著紀禹舟。
紀禹舟的嘴裡慢慢吐出兩字:「度禪。」
聽到這兩個字,何生心頭頓時一怔,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見到何生臉上的表情變化,紀禹舟心頭突然明了。
「果然,你小子肯定與他見過面,與他見過面的人,都會深受他的影響,這不奇怪。」紀禹舟笑了笑:「說白了,你這是被他染了慈悲之心了。」
「......」何生無語的望著紀禹舟。
「師父,度禪人已經死了...」
「我知道啊,就前段時間死的,他死的時候,我也有所感知。說起來,真是可惜了...」紀禹舟連連嘆氣。
何生疑惑的看著紀禹舟:「師父,怎麼了?」
「度禪這個人吧,從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極其有天賦的人,他原本修的是道,之後轉為修佛,悟性極高!很年輕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九階天師了,當年他也有坤燕山的令牌,只不過他並沒有去參加,他不圖虛名,也不圖長壽,突破到九階之後,就一直在閉關...」
「所以,與他見過面的人,都會被他所感染佛性!」紀禹舟說道。
「那他為什麼不去坤燕山?」何生問道。
紀禹舟眯著眼睛答道:「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覺得俗世里罪孽太重,所以,他要留下來清除罪孽!」
「只可惜啊,活了這麼多年,他那秉性卻是沒找到傳承者,若是有人得了他的傳承,這俗世之中,便會少很多罪孽!」紀禹舟開口說道。
何生的表情頓時一僵,他的心頭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輪對度禪的了解,自己這位師父,應該要比那五位師父更深!
遲疑了片刻,何生開口問道:「師父,怎樣才算傳承啊?就像我五位師父教我那樣?」
紀禹舟笑著搖頭:「於度禪而言,他的傳承很簡單。」
「畢生佛光贈予一人,那便是傳承。」
何生嘴角的笑容緩緩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