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曾經的宗門少宗主,意氣洋洋,因為父親失蹤,又被宗門長老裹挾壓迫,以至於受盡屈辱、白眼,任誰承受這樣的屈辱恐怕心中都不好受!
送別了賀小天,甄殷鑑在房中思索了少許,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此時枯龍宗之中的一處隱秘樹洞中,郭玉瑾、黎恨等十多人正盤坐其中,氣氛有些冷寂。
「郭玉瑾,你什麼意思?你我爭鬥竟然還要私通東華御,實在是太過分了!」
圓滾滾的黎恨首先發難,此刻他的表情有些憤懣,顯然是對代宗主郭玉瑾有些懷疑。
「黎長老,你什麼意思?竟敢直呼宗主其名,這般懷疑宗主,已經犯了以下犯上之罪,你還不向宗主致歉?」郭玉瑾還未發聲,他身邊第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黃臉修士立刻反駁道。
「公勝龍,你太急著在你的主子面前顯重心了。雖然你是宗門的長老,但是以你的資歷,配在我的面前這般說話嗎?再說,別一口一個『宗主』的,郭玉瑾還只是一個代宗主,只比我高半級,又有何以下犯上之說?」
面對公勝龍的詰問,黎恨不以為然,他身後的一眾長老也是『露』出鄙夷的神情,顯然也不太把公勝龍的話放下心上。
「勝龍,不許對黎長老無禮。黎長老作為本宗三代長老,對於宗門貢獻甚大,你這般說話太過輕視他了。」此時郭玉瑾站了起來,轉頭對公勝龍說道。
公勝龍見「主子」訓斥,也只得閉口不言。而郭玉瑾卻是微微點點頭,心中有了盤算。
黎恨在宗主經營上百年,歷經三代宗主,勢力根深蒂固,並不是能夠輕易絆倒的。否則,他也不會到今天也只是一個「代宗主」。
黎恨冷哼一聲,似乎並不怎麼賣郭玉瑾的面子,轉頭並不言語。
「黎長老,請你放心,將東華御的人引來絕對是對我們兩家都沒有好處的,這你我都知道。我郭玉瑾願以道心立誓,若有勾結東華御之事,必受九十九道五法雷劫殞道而忘。」郭玉瑾神情嚴肅,此刻竟發驚人之言。
黎恨見此也是面有驚『色』,他這一邊的人也都是難以置信,顯然為郭玉瑾的決斷所震驚。
修道人士不輕易其誓,若是下誓則必然會應驗。似郭玉瑾這般以道心立誓的,所承擔的風險極大,一般人斷不敢如此。
「你既然敢以道心起誓,我姑且信你一次。」黎恨面上稍有緩和,慢慢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這次東華御的人來,恐怕不太可能是你我兩方的人與之有干係。對於大家來說,我們都與那事有牽扯,誰又敢引東華御的『禍水』來呢?」郭玉瑾說的振振有詞,而黎恨那一方的人看起來也是又些認同。
「既然不是你我之人,誰又有這個膽子把東華御的人請來的呢?」黎恨的臉上肉抽動起來,此時發出了他的疑問。
他關注的問題,也是當前絕大部分在場修士所關心的問題。
聽到黎恨的發問,郭玉瑾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在洞『穴』之中踱步了少許,再次說道。
「以我看,在宗門之內估計有人對我們兩派占據利益不滿,因此才起了勾結東華御的主意。至於是誰,現在我也說不準。不過既然要與東華御勾結,必然有所異常,我讓手下的人查探一下,近月來可曾有什麼宗門修士存在異常,相比到時候肯定能夠找到作祟之人!」
郭玉瑾一邊說,一邊單手握住手中的茶杯,將之碾成齏粉。
黎恨也是點了點頭,雙方勢力冷靜下來,一時間這樹洞之中又恢復了安靜。
「既然這東華御的特使已經來了,這後面我們應該怎麼辦呢?」郭玉瑾身邊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卻正是與甄殷鑑之前有過過節的綠眉長老呂復。
「呂長老問的好,不管我們怎麼埋怨,這東華御的特使確實已經來了。雖然我們之前有對過說辭,不過難免讓這小子查出來點什麼。是需要好好對付。」郭玉瑾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我看此人修為並不怎麼樣,不如我們將他做了,豈不是省去了許多麻煩。」綠眉長老眼中厲『色』一閃,顯然是動了殺心。
「呂復你是豬嗎?他可是東華御的人,若是殺了他,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黎恨面『露』鄙夷,;立刻對綠眉老者冷嘲熱諷起來。而他這邊是其他長老,也是哈哈大笑,都以呂復說的蠢話為笑點。
然而綠眉老者此刻氣的臉『色』發青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黎恨無論是實力與勢力都在他之上。
「我理解呂長老想要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的心情,但是,如此粗暴的解決問題,只會招致更大的禍患。黎長老說的不錯,東華御,我們還得罪不起。你莫非忘了乾龍道的故事了?」
郭玉瑾「乾龍道」三字出口,在場的許多修士都是冷汗浹背,似乎想到了不好的過去。
「乾龍道」本是三品宗門,實力在三品宗門中已經是巔峰,當初從牌面上來看距離東華御也差不了許多。就因為這個原因,「乾龍道」拒不向東華御朝貢,甚至還殺死了東華御交涉的使者,結果引起了滅門大禍。
東華御以此為藉口向「乾龍道」宣戰,三日之內,攻破「乾龍道」宗門,斬殺修士十萬,最後進『逼』「乾龍道」宗殿。「乾龍道」宗主及全宗長老全部屠戮,一時間血流漂櫓、屍堆如山。修仙界談「乾龍道」而『色』變。
自此之後,在這一御之內,就再也沒有宗門敢於公然與東華御對抗了!
當初三品巔峰的「乾龍道」尚且不是東華御的對手,枯龍宗這等低到塵埃里的一品宗門自然就更不敢有這樣的心思了!
說到「乾龍道」,樹洞之內的諸多修士一時間都無言語,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唉,那這該怎麼辦呢?這甄殷鑑已經到了宗門中來,已經是閻王進了門,難得請回去啊!」一個年老的修士嘆息了一聲,一時也沒有辦法。
空氣凝滯了,一時間都沒有人提出可行的方案。
「呂復,你與此人應該有不小的糾葛,不妨說來聽聽,也好為我們參考參考。」思索了片刻,郭玉瑾對著綠眉老者說道。
唰唰唰,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呂復的身上,讓這位老者也有些吃驚。
這也不怪眾人如此關注,畢竟與甄殷鑑之前有過接觸的,也只有綠眉老者此人了。
呂復面有難『色』,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說話,但是看到郭玉瑾的期許神情,過了片刻終於是下了決心。
「唉,說來也是慚愧,大約幾個月前,我在火金山採集一種靈草,卻見到寧城之內有寶光放出,似是有不錯的靈根者誕生。我因此趕去,卻見到了一個薄有資質的小輩,卻正是這個甄殷鑑。」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沒將他收入宗門呢?」黎恨立刻追問,他知道綠眉老者一直在尋找資質不錯的弟子,顯然當初他對甄殷鑑起了心思。
「哼,此子蠻橫無禮,竟然對我多有要價,我見此人道心不堅,因此而放棄了他。」呂復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咦!」郭玉瑾輕咦了一聲,接著對綠眉老者問道:
「你確定當初此子沒有背景?」
呂復見此也是沉『吟』了少許,接著才慢慢的回答道:
「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當初這小子還哀求過我幫助他。相比當時也應該沒什麼過人的背景。」
「那倒是奇了,此人既然沒有背景,又只是像你說的一樣薄有修煉天賦,為何又能夠進入東華御呢?東華御的宗門品級,甚至他挑選弟子的標準之高,大家都是知道的吧!」
黎恨面『露』不滿,冷眼掃了呂復一眼,『露』出不太相信的神情。
「千真萬確,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嗎?」見眾人面上都有狐疑的神『色』,綠眉老者立刻面紅耳赤其來。
「我願意相信呂長老所說不假,若是此人真是有極高的修道資質的話,縱使此子有如何的要求,他也會收入我枯龍宗門牆的。」郭玉瑾如此說道。眾人聞言也是微微點頭。
作為修煉都是百載以上的修士,眾人都知道一名極有天賦的弟子對於宗門的提升左右之大。
可以說一宗之興,必起於良才!
「既然如此,可見此子入宗時間尚短,估計也不是那些有易容奇術的老修士。既是凡人出身,又是入仙道日子潛,恐怕有許多欲望未曾清淨,我們倒是可以從這些方面賄賂一番。」
郭玉瑾此時拿出主意來,似乎一下子看到了甄殷鑑身上的弱點。
「此計甚妙,我觀此人也是骨齡稚嫩之人,恐怕也有許多抵擋不了的欲望。比如說男女之欲望。」黎恨拍了拍自己光滑肥大的肚子,笑著下了論斷。
郭玉瑾聽了也是點頭,笑著附和道:
「黎長老所說不假,既是東華御之人,相比我們小宗的靈金禮物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唯獨這女子倒是可以藉助之物。東華御作為大宗,為了避免弟子因女『色』而荒廢修行必然是對此大有控制,這甄殷鑑說不定就是一個急『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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