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少女唱曲

  謝流芳雖然只是區區公爵世子,但是在這些公侯世家的眼裡,地位並不亞於他老爹定國公。

  狄雲飛作為已經襲爵的神戟侯,對謝流芳仍然是無比恭敬,聽到謝流芳毫不客氣的訓話,也沒有絲毫惱怒之色。

  「小公爺,我不僅僅是希望傍上皇室,得到扶持,還是真的喜歡扶搖公主,自從在域外戰場……」

  「夠了!」

  謝流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你現在是神戟侯,不是以前那個可以浪蕩無忌的遊俠兒,你的肩上擔負著神戟侯府幾百口人的性命!」

  「還有依附於你神戟侯府的那些勢力,靠著你這位神戟侯活命的人零零總總上萬人,你給我談愛情?」

  「王侯無情,你以為是王侯真的沒有感情嗎?而是他們不配,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勢力著想,你的幼稚,可能為了一個美人,毀掉成百上千的家庭!」

  「王侯無情,乃是大愛!你連這個都沒有想明白,還不如什麼時候去宮裡面,趁早扒了你身上的侯爵袍服。」

  狄雲飛的頭低得更深了,半晌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明白了,小公爺,我會想清楚的!」

  「這一次是我太過衝動了,不該這麼輕易地就去試探楚雲,不過公主這裡,我不會放棄!」

  「我現在爭不過他,那我就去掙軍功,就去打天下,今天我是神戟侯,以後我就是神戟公,神戟王!」

  「我修為不夠,那就突破武尊,突破武聖,突破武仙,我可以輸,但是我不會認輸!」

  「我的使命和我的愛情,我不會用來交換,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我不做選擇,我全都要!」

  看著狄雲飛離開的背影,謝流芳半天不說話,最後忽然笑了起來,巴掌撫摸著金玉刀上面華貴的寶石。

  「或許,他真的能成呢?」

  「但是輸了的話,你連神戟侯都做不成了,只能去做一堆骨灰,甚至被扔在荒山野嶺餵狼。」

  …………

  而楚雲回到了烏蓬小船之上,自然不知道狄雲飛是有意針對他,還真以為是那些人逗樂子呢。

  坐在船上,他端起酒杯將裡面的米酒一飲而盡,發現居然還是溫的。

  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楚雲溫酒退公侯!

  可惜自己不是天橋下面的說書人,不能夠編出來這麼一出好聽的故事給後人傳頌,真為這個精神文化匱乏的世界感到悲哀。

  只可惜這鍋裡面的黃龍鯉,他拼殺這會兒已經被小蘿莉和越女吃得差不多了,讓他不由得無語。

  還是孟清霜貼心,在他的碗裡面夾了好幾塊黃龍鯉肉,讓他倍感淒涼的內心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楚雲聽到小蘿莉說黃龍鯉是孟清霜給他夾的,就半開玩笑地看著孟清霜,溫和地笑道:

  「還是我家清霜好,要不要給你一點賞賜啊!」

  原來大王笑起來這麼養眼啊!

  孟清霜看到楚雲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一時間都痴了,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楚雲雖然俊俏,但是也沒到這個地步,但是孟清霜就是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有點蹦蹦跳,像小兔子一樣。

  在他呆呆望著楚雲的時候,越女在桌子底下輕輕地戳了她一下,她才驚醒過來,臉蛋兒頓時就是一片酡紅,好像富士山的紅蘋果一樣。

  她吶吶道:「真的可以要賞賜嗎?」

  楚雲笑道:「這個可以有!」

  她眼珠子轉了轉,早就有了想要賞賜的東西,可以這裡人多,怎麼能夠說出來呢?只能無奈地道:「那我想好了再給你說可以嗎?」

  楚雲不以為意地點頭,想來無非也就是金銀珠寶或者修煉資源,兜里有錢的楚雲感覺這都不是事兒。

  另外楚雲還丟給船老漢十兩金子,解釋說這個是那些人給的賠禮。

  楚雲知道謝流芳說得對,不能給他們太多錢,不然反而讓人覬覦,給他們帶來危險,反倒是好心辦壞事。

  船老漢也是咽了咽口水,半晌道:「公子之前給的船錢就已經不少了,如今這錢我們不敢收。」

  「叫你收你就收下來,別浪費我時間!」楚雲眉頭微皺,道。

  船老漢也是人老成精,不敢再和楚雲廢話,他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和這些貴人說話,順從就好。

  你和這些貴人計較這十兩金子,自己還以為是在自謙。

  其實這些貴人說話的時間都不止掙了十兩金子,你就是在浪費對方時間,反而討人不喜。

  旁邊的小船娘看到這一幕,眼睛裡面都冒出來了好多的小星星,年少多金的俊美少年,總是會成為那些少女懷春的對象。

  而楚雲這時候已經找了一根長凳子躺下,腦袋則是枕在小蘿莉的腿上,可能是因為都具有龍族血脈,所以他和小蘿莉特別親。

  小蘿莉喜歡趴在他的懷裡,而他也特別喜歡挨著小蘿莉,不過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可沒有絲毫的逾越。

  此時楚雲繼續感受這悠閒,閉目養神,雖然沒有睡著,但是神經卻是已經放鬆了下來。

  而這一段的咸陽江頗為寧靜,沒有太多吵鬧,只有岸邊有彈詞唱曲的少女在賣唱掙錢。

  唱詞溫婉,腔調悲涼,讓楚雲的思緒不由得四處紛飛。

  「窗外春雨潺潺,輕薄羅衾何堪?」

  「五更天,不覺冷,人心徹骨寒!」

  「世事都如空,物是人非故人難!」

  「流水落花西風瘦,前世今生淡!」

  那賣唱的少女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仿佛看破了人間紅塵,一字一句動人心弦,楚雲感覺自己的內心都仿佛被她窺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