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饕餮,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曠世對決,它清楚感受到了,吳百歲化身為魔王之後,那一隻魔掌轟出的威力有多磅礴震天,可惜,這樣巨強的抵抗,卻依然擋不住守劍人炸彈雨的攻勢,那無數發光發熱冒著滾燙青煙的炸彈,全都朝著吳百歲砸了下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饕餮看的是心驚肉跳,慌亂不已,它為吳百歲捏了一把汗。擔憂到極致,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著急。
吳百歲的面色,也是驟然一變,這些炸彈雨的強橫,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他的心大震,眸中閃過了幽暗的厲芒,他沒有遲疑半分,立即翕動嘴唇,快速念叨著什麼。
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吳百歲沒有出手,只是不停翕動雙唇,宛若念咒語一般,他的身形,隨著他的念叨,又一次發生了變化,他倏然變小,恢復了原來的身形。所謂濃縮是精華,他體型變小,巨大的力量似乎也凝聚到了一起,而他周身滾滾的黑色魔氣,也迅速凝聚,成為了一團黑球。
下一瞬,由無盡魔氣凝聚而成的黑球,竟是轟地爆炸了,頓時,巨響聲震天而起,浩瀚虛空驀然搖晃,黑色的魔氣全然爆開。一下子就瀰漫了整個空間。
這一方天地,瞬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黑暗籠罩了廣袤平地,甚至擴散到了周邊的藏冥林,讓本就昏暗的藏冥林,更加黑暗,一切,皆不可見。
天地間,似乎只剩那些閃著亮光的炸彈雨。
就在這時,吳百歲一聲大吼,震響黑穹:」去!」
聲音響起的同時,吳百歲的雙掌,往上猛地一轟。
頓時,萬丈黑色魔氣,於虛空中,凝聚成了一支又一支的黑色利箭,箭頭鋒利,箭勢犀利,無數利箭,透著無上神威,攜著破天之勢,沖天而起,襲向了滾滾轟炸而下的炸彈雨。
炸彈雨密集,這利箭攻勢更加密集。虛空仿佛都沒留縫隙,每一寸的空間都被利箭充斥,密密麻麻又強大無比的黑色利箭,宛若蝗蟲過境,鋪天蓋地,傾巢出動,全擊向了炸彈雨。
黑暗中,炸彈雨都似乎感到了恐懼,點點光亮都開始震顫,像是夜裡瑟瑟發抖的螢火蟲。
砰砰砰!
不勝枚舉的黑色利箭,撞上了數不勝數的炸彈雨,爆發了陣陣不絕於耳的炸響聲。
猶如火星撞地球,每一對相撞的黑色利箭和熾熱炸彈,都是瞬間爆裂,灰飛煙滅。無數對利箭和炸彈的撞擊,便爆發了無窮無盡的餘波氣浪。
頃刻間,炸彈雨毀滅殆盡,全部消失。
而黑色利箭,除了和炸彈雨對擊的那些都炸毀消散了以外,虛空中還剩下數不盡的黑色利箭,轟隆隆直射向蒼穹,似有毀天之勢。
原本充斥了偌大虛空的黑色魔氣,全都化為了黑色利箭,射向了遙遠的天空。
於是,這一片天地,恢復了明亮。
一場震天動地的對決,歸於平靜。
廣闊的空地上,萬籟俱寂。
饕餮都能清晰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剛剛它太緊張了,生怕吳百歲會被炸彈雨摧毀。可轉眼間,吳百歲竟能讓整個世界變黑,更是發出了震懾天地的反擊,瞬間就擊潰了強悍絕倫的炸彈雨攻勢,這樣的絕地反轉,讓饕餮激動不已。振奮無比,更是驚喜萬分。
吳百歲,戰得壯闊,贏得漂亮。
在饕餮心中,吳百歲的形象,又偉岸了幾分。它雙目放著光,痴痴地盯著吳百歲,久久無法回神。
而吳百歲,靜立在平地上,神情嚴肅,不發一語,他身上魔氣已經散去,但仿佛有一層奪目的光輝籠罩著他,讓他盡顯王者風範。
」你能釋放出如此濃郁的遠古魔氣,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寂靜空曠的現場,忽然響起了守劍人冰冷的聲音。
他的話語裡,帶了些意想不到的震驚,但他聲音冰寒刺骨,冷厲無比,令人聞之膽顫。
話音落下,突然,廣袤虛空中,一道道刺目的華光快速掠過。宛若刀光劍影閃爍當空,縱橫交錯的華光,漸漸匯聚了起來,很快便凝聚成了一個人形虛影。
這人形虛影,便是守劍人。
守劍人盤腿坐在半空,猶如佛祖降世。他容顏蒼老,頭髮,眉毛,鬍鬚,全部花白,他的皮膚起了無數褶子,皺得不成樣子,他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經過了歲月年輪的碾壓,痕跡深重。
吳百歲一見守劍人現身,他頓時眼放精光,他盯著那蒼老的身影凝視了片刻。隨即沉聲開口道:」你就是守劍之人?」
守劍人氣勢高深,面目幽深,他的一雙眼,深沉莫測,又凌厲無比,仿佛能透視人的靈魂。他幽幽看向了吳百歲,淡聲道:」沒錯,不過,這並不是我的本體,而是一縷魂魄而已。」
正因是一縷魂魄,守劍人之前才會說,吳百歲和饕餮都看不到他。
事實上,守護這柄金劍的,也就是守劍人的一縷魂魄。
吳百歲聞言,心中大駭,這守劍人,單單是一縷魂魄。就強到如此變態的地步,若是他的本體現身,自己如何還能有一戰之力?
守劍人將吳百歲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仿佛洞穿了吳百歲的心思一般,竟是慢悠悠開口,為吳百歲解惑:」我的本體。早在萬年以前,就已經徹底消亡了,如今這世上,只有我這一縷魂魄。不過,光憑這一縷魂魄,我便足以守護這柄劍生生世世,不讓它被不該拿走它的人拿走。」
守劍人的這話,輕飄淡然,卻不容置疑。顯然,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他也是在隱晦地告訴吳百歲,吳百歲想從他這裡拿走這柄劍,那就是痴人說夢。
吳百歲聽了守劍人的話,雙眉不禁緊緊皺起,他滿面嚴肅,正言厲色道:」你盡職守護這柄劍,我確實無話可說,但你固執己見,妄下論斷,堅決不讓我拔劍,這便是迂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劍與我必有淵源,先前是它助力我打敗了屍王,也是它指引我來到了神冥廟。我還能在腦海中感應到它,我堅信,最後我一定能拔出這柄劍,你為何就不能讓我多嘗試一下,非要如此武斷的下定論?」
吳百歲字字誠懇,句句嚴厲。他實在是想打通守劍人頑固的腦袋,為自己爭取一個拔劍的機會。
守劍人聽到吳百歲這麼說,卻是不假思索道:」實話告訴你,這數萬年來,不止你一個人來過這裡,若是人人都像你這麼說。那你告訴我,我該選擇相信誰?我是守劍人,無權決定劍的主人,這柄劍,它有它自己的擇主之能,既然它已經拒絕了你,那麼,我便要遵從它的選擇,我會在這裡繼續等待,等著它唯一的主人出現。」
聽到這話,吳百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略帶焦急道:」可是...」
不等吳百歲把話說完,守劍人幽深的雙目中,突然迸射出了無比犀利的凶光,他毫不留情,打斷吳百歲:」不用再說了,我之所以會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你即將成為一個死人,我想讓你死得明白點而已,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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