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吳百歲,一瞬之間,便化為了血肉碎末,屍骨無存。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空氣里,瀰漫著血腥的刺鼻氣息,偌大的天啟殿,充斥起了殘忍恐怖的詭異氛圍。
殿中的幾人,全部凝固住了,對於這樣一個結局,不同人,便有不一樣的反應。
大總管付之邦面無表情,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仿佛死了吳百歲,便是死了一隻螞蟻。不足以讓他有所掛心。
罪魁禍首風神嶼,當著白思兒的面,親手滅了吳百歲,他的臉上,倒是難得浮出了一絲暢快之色,他心裡的鬱氣,也消散了不少。
而白思兒,則是瞪大眼,滿面震駭,沉痛又憤怒,她一心要保吳百歲,可到頭來,卻是親眼看到吳百歲死在自己面前,這個結局,於白思兒來說,猶如凌遲,她無法接受。
齙牙男的眉眼間,也凝聚了濃烈的沉重之色,他深深看著白思兒,不發一語。
一室,寂靜。
沉默。持續。
片刻後,風神嶼望向了白思兒,不屑道:」就這麼一個廢物,你保他有什麼用?」
對風神嶼來說,吳百歲死不足惜,這樣一隻螻蟻,他本不放在眼裡,讓他無法釋懷的是,白思兒不顧一切保這隻螻蟻。
白思兒聽了風神嶼的話,雙眼驟然變紅,她憤恨地盯著風神嶼,咬牙切齒道:」既然你知道,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你造成任何威脅。你為什麼還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風神嶼的狠毒決絕,不留情面,真的是觸怒了白思兒,她之前聽了風神嶼的抱怨,內心裡對風神嶼還存有了一些愧疚,可現在,那愧疚之感蕩然無存,她現在只有憋屈和憤懣。
風神嶼目光凜冽,冷聲道:」光憑他在天啟宗的所作所為,就足夠他死上千百次,更何況,你如此維護他,他當然只會死得更慘。」
白思兒聞言,愈發氣急,她正要開口再斥風神嶼,但這時,天啟宗大殿內,那飄落在地的血肉碎末,竟是紛紛飄起,聚集,融合。
吳百歲,雖然粉身碎骨了,但他並沒有徹底死去,他的元神還存有一息,因此,他還能啟用淬體之術,現在,他就是在用淬體之術。重鑄肉身,復活自己。
風神嶼見狀,瞳孔驟然一縮,他的面上,重新展露出了狠毒和肅殺之色,他盯著那迅速組合的血肉,冷冽道:」又是淬體之術。」
百年前,風神嶼和吳賴交過手,那時候,吳賴也展露過淬體之術。
白思兒之所以會淬體之術,也是吳賴所授。
剛才吳百歲被炸得粉碎,白思兒以為吳百歲元神和肉身俱毀了,沒想到,吳百歲竟然又復活了,這對白思兒來說,是意外驚喜,她晦暗的眼中都綻放出了光芒。
很快,吳百歲便重鑄完成,他一身完好地站在了眾人的眼前。
只是,他肉身恢復完好,可氣息卻不穩,一身真元浮沉不定,氣血翻滾不止。
轟隆隆!
乍然間,殿外天空,炸響了轟天巨雷,雷聲滾滾,如同敲響了壯魄的戰鼓聲,震得人耳膜都發顫,心跳也亂了節奏,甚至,整個空中島嶼上的鳥獸,都紛紛受驚飛躍奔走。
烏雲開始成團凝聚,呼呼的風狂亂吹起,天色大變,天空全然被烏雲遮蔽。偌大的空中島嶼,都迅速陷入了茫茫黑暗中,不見光明。
寬敞明亮的天啟殿,也驟然發生了變化,殿內光亮消失,被無盡的黑暗充斥,仿佛白晝與黑夜突然更替。殿堂中的幾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神色都微微一怔。
白思兒定格在原地,她默默注視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待得眼睛適應了黑暗,她憑高深的修為,倒是能看清殿內的景象。她的目光轉向吳百歲,眼見吳百歲身上有了些不同凡響的跡象,她神色陡然一變,口中喃喃出聲:」難道他要在這個時候突破?」
這話,是白思兒情不自禁的呢喃自語,一旁的齙牙男聞言,目光也立即轉向了吳百歲,他有點不敢置信地開口,對白思兒問道:」你是說,這是吳百歲突破帶來的異象?」
白思兒緩緩點頭道:」應該是。」
這一刻,白思兒是震驚的,按理說,憑吳百歲目前的修為,他就算突破到新的等級,那也僅僅是引起小小震盪,可眼下的巨大動靜,比起修煉者突破到化神之境,都要大上許多。
那雲層里蘊藏的天地威能,可不是初入化神境界的修煉者所能承受的,就算是此刻的齙牙男,都感覺十分難受。
齙牙男眉頭微皺。不無擔憂,他輕輕開口,沉聲道:」這樣的洗禮,他能承受得住麼?」
修煉者,每每突破一個大的境界,都會引起天地間的一些變化,牽引附近的天地靈氣。為自己的身體洗禮。
在洗禮的過程中,修煉者可以吸收那些天地靈氣,強大自身,但每一個修煉者的資質不同,身體素質不同,所以在洗禮的過程中,能得到的好處也不一樣。
資質越好,身體素質越好,得到的好處自然就越大。
齙牙男曾經突破到化神境的時候,也經歷過這一關,不過他那時牽引過來的天地靈氣,強度適中,根本不及現在的十分之一。
此刻這般的天地威能,已經不能稱之為洗禮了。簡直是毀滅。
白思兒聽了齙牙男的擔憂,眉頭也是微微一蹙,她一臉凝重,輕聲回道:」看他的造化了。」
若吳百歲不能承受,他很可能會就此殞滅,若吳百歲能夠挺過來,那他的修為。必是突飛猛進。白思兒在擔憂的同時,也想看看,吳百歲到底能成長到什麼程度。
齙牙男頓了數秒,又繼續問道:」只是,他在這個時候突破,不是更加危險嗎?」
此時此刻,吳百歲可不光是要承受天地威能的洗禮,他面前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風神嶼啊,若是風神嶼發難打擾到了吳百歲,吳百歲必然就難逃一劫了。
白思兒凝重道:」可能他剛好在這次的戰鬥中領悟了精髓吧?」
機緣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吳百歲能在這種危機關頭忽然參透,突破修為,也算是一種機緣,現在吳百歲已然進入了突破之境。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可能再壓制回去,只能繼續下去。
須臾,白思兒又開口,沉聲道:」現在,只能想辦法,拖住風神嶼了。」
說罷。白思兒便轉動目光,看向了風神嶼。
風神嶼顯然也看出了這異象源於什麼,他不禁冷哼了一聲,陰沉沉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想突破?」
說這話時,風神嶼殺氣又盛烈而起,他沒有遲疑,抬手就要對吳百歲發起攻擊。
白思兒不等風神嶼動手,連忙大聲叫道:」風神嶼,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要對一個後輩趕盡殺絕?」
說著,白思兒再次猛烈發力,試圖掙脫身上的禁錮。
風神嶼聽了白思兒的話,不由地停下了動作,他看向白思兒,冷聲道:」我為什麼要饒他一命,給我自己找不痛快?只有殺了他,才能讓我的心頭舒坦幾分。」
話落,他不再看白思兒,直接一掌轟向了吳百歲。
頓時,一道強勁磅礴的真元,從風神嶼掌中呼嘯而出,狂暴的真元,猶如一頭巨大的惡狼,張著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穿透重重黑暗,朝著吳百歲吞噬而去。
掌勢霸道。力量強橫,惡狼兇猛,殺氣凜冽,毫不留情。
白思兒見狀,愈發用力掙扎,可她的身子,仍是牢牢被束縛著。壓根動不了。她的心,又慌了,心底滿是駭然。倘若這一掌擊中了吳百歲,那麼,正在突破中的吳百歲,不僅會受到風神嶼這毀滅性的一擊,還會因為被打斷。受到洗禮和突破的雙重反噬。
到時候,吳百歲將會受到三種極致力量的同時攻擊,那種情況下,他的淬體之術怕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一擊若中,吳百歲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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