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浩獰笑著,看著已經遲暮的老佛爺。
當年他跟老佛爺兩雄相爭,結果熊浩大敗虧輸,甚至賠上了自己一家的性命。
從那一天開始,熊浩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殺回江東,要將這位佛爺大卸八塊,要當著他的面將他的女兒狠狠的蹂躪糟蹋!
見到熊浩的那一刻老佛爺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老佛爺偏過頭,望著一臉冷漠的秦龍:「秦大人,我給你當了幾十年的狗,到頭來你連一條生路都不願給我?秦家就如此涼薄,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一條狗,既然沒了價值,還想著頤養天年?你覺得可能嗎?」秦龍冷冷道。
老佛爺雙拳緊握,不甘到了極點。
也是這時,老佛爺知道自己最後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那個叫葉風的男人值得信任與託付的。
老佛爺沉下心,目光如炬,周身青氣浮動,死死的盯著熊浩。
「佛爺,多年未見,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還如同當年一般厲害!」熊浩肉身發出噼啪的聲音,整個人如同巨艦一般掠向老佛爺。
砰!兩人的身軀交錯在一起。
花火四濺,音爆聲層出不窮。
只是幾個回合後,老佛爺明顯後勁不足,熊浩抓住機會,一掌朝著老佛爺胸口拍去。
轟!老佛爺胸口凹陷進去,肋骨斷了數根,鮮血染紅了衣裳。
「佛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老了啊!」熊浩獰笑著:「受死吧!」
熊浩出手狠辣,沒給老佛爺任何後路,五指成爪,抓向老佛爺的面門。
嗤!老佛爺臉龐被抓出一個血印。
老佛爺被逼得連連後退,大口咳著鮮血,體內的元氣近乎消耗一空。
「沒想到吧,大名鼎鼎的佛爺到頭來還是要死在我手裡!」熊浩冷哼一聲,殺機畢露,自袖中取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刺向老佛爺。
老佛爺挺著胸膛,雙眸中風暴捲起,怒吼一聲,聚集著所有的氣力,裹挾著簌簌勁風的一掌朝著熊浩揮去!
老佛爺掌心被匕首刺穿,鮮血滴滴而下。
但老佛爺面部沒有任何表情,低沉道:「熊浩,既然你是我的手下敗將,那這一生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掌風呼嘯,落在熊浩五指之內。
咔擦!熊浩五指骨骼斷裂。
熊浩眸子中露出恐懼之意,沒想到這個顰死的老人最後爆發出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若是被這一掌擊中,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熊浩竭力想要擺脫這一掌之威,可早已經被老佛爺鎖定。
「這老東西是要與我同歸於盡!」熊浩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就在熊浩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時,老佛爺的殺氣戛然而止。
鋒利的刺刀刺穿了老佛爺的心臟。
老佛爺痛苦的噴出一口濃血,剛好灑在熊浩的臉上。
嗤!
秦龍從老佛爺身後抽出刺刀,細細擦拭著刀刃上殘餘的鮮血:「好好的去死難道不好嗎?」
老佛爺生機迅速消散。
最終老佛爺身子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這位叱吒風雲的老人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結。
直到這一刻,老佛爺才明白所謂權勢財富,不過過眼煙雲罷了。
若是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只想跟自己的妻子孩子過最平凡的生活。
若是能重來,他再也不會踏進這座再也離不開的江湖。
「孩子……對不起……」老佛爺喃喃道,徹底的閉上了眼眸。
「這老東西,終於死了!」
熊浩面露凶色,狠狠的踹了一腳老佛爺,對著秦龍恭敬道:「秦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按照原計劃,將這老東西的死歸在葉風身上,如此一來,葉風掌控江東夜色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你就可以進入江東之地,至於怎麼解決葉風,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明白了。」熊浩眸子一冷。
……
是日,夜色酒吧。
這是老佛爺旗下最著名的產業,也是老佛爺的發家之地。
無數俊男靚女匯聚於此,江東暗武界的勢力無不在此處買歡。
舞池中央,穿著火辣的性感女郎熱舞不斷。
王寧坐在吧檯,跟一位妙齡女郎談笑風生。
若是不出意外,今夜王寧跟這女郎大戰三百回合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夜色酒吧作為老佛爺最大的地盤之一,如今也過戶到葉風旗下。
王寧輕呼出一口濁氣,伸手摟住妙齡女郎的腰肢:「我已經開好房間了……」
可就在王寧摟著美女準備離開時。
砰的一聲,有一重物從天而降,砸在了夜色酒吧的舞池中央。
猛的,一道道尖銳的驚叫聲爆發出來。
妖異的燈光下,舞池中央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呈現在眾人面前。
頓時,夜色酒吧完全亂了。
王寧眉頭一挑,望向舞池中央,當看清那顆人頭的模樣時,渾身都在顫抖。
「我們快走吧……」妙齡女郎嬌滴滴道。
「走你媽啊!」王寧甩開妙齡女郎,衝到舞池中央,吼道:「來人!都他媽給我來人!封鎖夜色酒吧!在葉公子到來之前,誰也不許離開!」
王寧趕緊用桌布蓋住老佛爺的頭顱,整個人已經被冷汗打濕。
江東又要出大事了!
收到消息的葉風與季紫寒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當季紫寒看到老佛爺的頭顱時,整個人跌落在地上,捂著嘴巴,淚水止不住的湧出。
至今她還記得這位老人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孩子……對不起……」
那時候她還沒有原諒這位並不容易的老人。
那時候她還以為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時候她還以為她們父女有機會去彌補過往的裂痕。
可現在……
「爸!」季紫寒近乎崩潰的嘶吼出來。
中年佝僂男子始終陪在季紫寒身邊,眸子中有隱而未出的淚水,也有無盡的怒火在燃燒。
葉風握緊著拳頭,眸子無比的冷冽:「查到可疑的人沒有?」
「葉公子,老佛爺的人頭是事先安排好的,動手的人只怕早已經走了。」王寧不斷擦著著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