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暗自鬆了一口氣。
乖乖。
別看剛才飛劍橫空，斬妖除魔很帶勁。
但是消耗是真的大。
他的如意三寶氣，還不足以支撐他肆無忌憚的殺戮。
就這麼一會兒囂張，如意三寶氣就去了三分之二。
眼看別人認慫了，他自然樂得收斂，好好地恢復一下。
很快，一大群男女老少都來了，把小院還有院子外的街道，占據得滿滿當當，沒有人敢站著，全部都是跪著，面色慘白，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雖然是奇門後裔，但終究只是個普通村子，在這個管制嚴格的時代，沒有火器，否則也不至於如此懼怕。
如今淪為砧板上的肉，所有人都期待有個好的結局。
「都，人都來了，劍仙大人。」老頭兒面色慘白地看向沈浪，顫顫巍巍地開口。
沈浪面無表情地環視一圈，開口道：「誰能做主，站出來。」
一個頭髮發白，看著比老頭兒還要大幾歲的老人走出來，對著沈浪拱手：「紙靈門掌門楊彪，見過劍仙。」
雖然沈浪看著很年輕。
但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輕視，低眉順耳，語氣恭敬。
先前那飛劍破空，他們聯合出手的魔神降臨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實力。
只要有實力，那就是前輩，就應該保持最基本的敬畏。
看著老人，沈浪繼續道：「我脾氣不太好，現在心裡更是有一團火，無處發泄。」
一眾跪地之人，悚然一驚。
雖然不意外劍仙的脾性，但他們真的不想死。
「前輩……」老人也是色變，正要開口。
沈浪抬起手，繼續道：「回答我幾個問題。」
老人急忙道：「前輩請問。」
「第一，你們紙靈門，拘人魂魄，煉製紙靈，如此惡行，該當何罪？」
老人急忙道：「前輩，誤會啊，紙靈門根本就不需要拘人魂魄來修行，我們最基礎的一些紙靈駕馭法，只需要取遊魂殘念，聚攏為靈，就可以修煉紙靈了，而且我紙靈門真正的傳人不足三十個，我敢保證……」
「保證？」沈浪冷笑：「就是這個老頭子，當著我的面說，要拘我魂魄，煉製護法靈將，你的保證是放屁嗎。」
這話一出，眾人震驚，全部都看向了瘸腿老頭兒。
老頭兒早已面若死灰，也不反駁。
當飛劍一出，他就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他認命了，作為紙靈門的真傳，他必須為紙靈門的傳承負責，以死抵債。
老人也面色發白，嘴唇顫抖。
拘禁劍仙魂魄？
老五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你特麼咋不上天呢。
不僅是老人，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用仇恨的眼神瞪視那瘸腿老人。
雖然大部分人怕是還沒有踏足修行的門道，但不是後裔就是低階弟子，他們榮辱與共，死肯定也要一起死。
但被人坑死，誰也不願意。
「前輩，我敢對天發誓，紙靈門從無以活人魂魄修煉紙靈的規矩，對於此種惡毒之事，也是嚴厲禁止的，一旦發現，必然嚴懲不貸，這個人是我師弟，老朽管教不嚴，使他誤入歧途，願意把人交給前輩發落，如何處置，前輩隨意。」老人說完，似乎想到什麼，一咬牙，突然對著自己的胸口一掌拍下去。
下一刻，他就吐出一口血，整個人都萎靡倒地。
「師兄，你，你怎麼可以，你是我紙靈門的支柱，是我紙靈門庇護傳承的根本啊，你怎麼可以！」瘸腿老頭兒看到老人如此，驚恐的大喊，想要過來，卻被老人揮手阻止，繼續看向沈浪道：「我身為紙靈門掌門，管教不嚴，罪責難逃，現在我自毀修行，懇請前輩，給紙靈門一個機會，我紙靈門傳承數百年，能讓奇門同道認可不易，傳承也不易，前輩，開恩。」
「師兄，對不起，師兄，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瘸腿老頭兒淚流滿面，哀嚎不止。
沈浪不為所動，繼續道：「你著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老人愣住，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浪。
難道我紙靈門，還有其他罪責？
沈浪道：「我們一行，昨天晚上，遇到偷襲，也是你紙靈門弟子，無緣無故，荒山野外，半夜偷襲，這個人，這老頭兒也認識。」
老人看向瘸腿老頭兒，沒說話，但眼神帶著悲憤，失望。
瘸腿老頭兒愧疚低頭：「對不起師兄，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把人交出去，紙靈門經不起任何折騰了，任何給紙靈門帶來危害的人，都要處理。」老人咬牙切齒。
「是，我來負責，我也會給紙靈門一個交代。」瘸腿老頭兒繼續低頭。
「還有。」沈浪又開口。
老人這一次徹底懵了，我紙靈門，難道真的是邪門歪道了嗎？我們只是旁門啊，旁門也不是邪門。
「我看到你們中有人，還拘禁了女人，這是拐賣人口嗎？嘖嘖，都什麼年代了，找媳婦有那麼難嗎？而且還是奇門後裔，不會差這幾個錢吧？如此肆無忌憚，販賣人口，無視法律，這樣的行為，即便今天我不管，來日也必然會讓你們遭受滅頂之災。」沈浪冷笑。
「拘禁？買賣人口？這不可能，我不會允許我紙靈門成為這樣的邪門歪道，我紙靈門，也算得上是茅山分支啊，絕對不能做這種事的。」老人大怒，紅著眼睛瞪視瘸腿老頭兒。
「老五，你說有沒有？」
瘸腿老頭兒道：「有，但不是買賣人口，是老三家的孫子的同學，他喜歡他同學，但他同學不喜歡他，就矇騙過來，拘禁家中，希望培養感……」
啪！
老人直接抓住一個東西，砸了過去，砸在瘸腿老頭兒頭上，砸得頭破血流。
「混帳話，混帳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我，我……噗！」老人再次噴吐一口血，直接往後倒去。
瘸腿老頭兒急忙上前攙扶了老人，淚流滿面：「對不起師兄，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當年因為被老山搭救，害死了他，我心疼他的孫子，對不起，我不該隱瞞的。」
「放人，立馬放人，你們這是要，毀了紙靈門，你們，你們……」老人面色慘白的幾乎沒有了血色，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
瘸腿老頭兒急忙道：「師兄，你不要生氣，我一定處理，絕對不會傷害人家姑娘，我也保證，不會讓老三家的孫子再這樣做了。」
老人用力地推開他，對著沈浪跪下來，眼中滿是羞愧，然後重重地磕頭：「前輩，對不起，老朽管教不力，做出了那麼多錯事，但是紙靈門，原本不是這樣的，老朽願意一死，換紙靈門一線生機，求前輩，寬恕。」
「師兄，是我，都是我，應該是我來死。」瘸腿老頭兒急忙大叫。
「前輩，請饒恕掌門，我們願意代替他死，求劍仙前輩寬恕。」這時候，外面密密麻麻的男女老少急忙都跪下來，對沈浪哀求。
紙靈門，不能少了掌門，否則就要散了，而且紙靈門不是沒有仇人，一旦散了，他們必死無疑，所有人心裡都有數。
沈浪沒有說話，目光看著面前重新出現的選擇。
「紙靈門哀求寬恕他們的掌門，請選擇。」
「一，答應，獎勵劍丸一次質變精煉。」
「二，拒絕，獎勵紙靈秘法。」
「三，出手幹掉他，獎勵天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