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江禾說道:「就是衛家鋌而走險,想出來這麼個法子跟我逼婚。」
柯夢芸沒有懷疑江禾,他說了,柯夢芸就信了,可她的心裡,卻變得更加酸澀:「那你要娶她嗎?」
還不等江禾回應,協律使倒是說話了:「殿下,常文那邊,好像也要派人前往衛家了。」
「那就先去元洲城吧。」
江禾站起身來,扇著摺扇:
「我本以為,那個老狐狸能想出什麼好辦法,鬧了半天,居然只有這麼點手段。」
而後,江禾轉頭看向衛雪菲:「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一會。」
「嗯…」柯夢芸心裡有些不安,她戀戀不捨的看著江禾離去的背影,不知該怎麼辦。
任何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心裡肯定都是很沒安全感的。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會失去江禾。
她回想著這段時間幸福又開心的記憶,只覺得心中苦澀。
江禾,真的會如約而至,回到她的身邊嗎?
柯夢芸心裡做好了打算,哪怕江禾真的要娶衛雪菲為妾,那麼她也可以接受,哪怕由衛雪菲做正室,她來做妾,那也沒關係。
宗門若是不同意,那她便叛離師門,無論如何,她也不想已經走到自己眼前的人,就這麼沒了。
在元洲城。
衛家這幾天把自家的房子拆了個一乾二淨,只留下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戲台。
戲台下,滿是看熱鬧的人群。
戲台上,衛向文對著眾人,又哭又喊。
「蒼天無眼啊!我的女兒,就這麼白白的失去了童貞……」他跪在地上,大哭道:「聖子他,勢大力強,我們根本無處伸冤啊!」
而此時,下面的人對衛家卻是毫不同情。
「哎你說,這種事,你情我願的,有啥可伸冤的?要怪不得怪那婊子自己嗎?」
「我覺得是,人家聖子寵幸,說白了對於衛家就是榮幸,有什麼可哭的?」
雖然所有人都只是看個熱鬧,對衛家的做法也表示嗤之以鼻,但這並不代表,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傳開了。
衛向文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心裡的想法,但此刻他的心中卻在暗笑。
雖然這些人都不同情衛家,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都沒有懷疑此事。
他們怎麼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信不信,如果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那就會對宗門的權威和形象造成影響。
有時,一個宗門的對外形象十分重要,比如一些人人喊打的魔道宗門,說白了就是形象不好,容易落人口舌。
這種宗門,最容易被人群起攻之,畢竟,出師要有理。
而作為一個屹立於世間的宗門派系,在與外界交好時,肯定也會優先選擇那些名聲較好的宗門,而不是聲名狼藉的宗門。
修煉者的世界,自有一套相應的規矩。
好的形象,定然會給宗門帶來好的影響。
對於宗門來說,江禾是否娶個妾室這種小事,與宗門的臉面相比,並不重要。
只要聖子娶妾,那就可以抹掉薄情寡意的名聲,宗門怎麼會算不開這個帳?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那個百花宗聖女的確很喜歡江禾,為了他的前程,也一定會對江禾做出允許娶妾的讓步。
畢竟在一開始,百花宗聖女還願意做妾呢。
衛向文心中冷笑,衛家的出路。就在於此。
高台中間,衛雪菲十分委屈。
她聽著父親的言語,下面的人議論她的聲音,眼淚只在眼眶中打轉。
「婊子!你咋不去死!」突然,有個人扔出了一卷香蕉皮,砸上了戲台。
「我不是婊子…」衛雪菲委屈道。
這時,衛雪菲的父親抹著眼淚,站起身來:「我女兒的守宮砂,都沒有了……這可怎麼辦啊……」
他走到衛雪菲旁邊,抓起她的手,向上一抬。
雪白的胳膊露了出來,上面,只剩下一點點淡紅色的印子,原本守宮砂該有的形狀和圖案早已消失不見。
衛雪菲就任由父親向他人展示著她的手臂,心中苦澀委屈。
她多希望,此刻秦風能夠將她帶走。
什麼家族,什麼聖子,統統都去死吧!
她現在,只想追求她的幸福。
人群中,秦風靜靜的看著,經過了易容,沒人認得出他。
此時的他心中冷笑:「果然,聖子的人,被利用過之後就會被拋棄。」
秦風想起,似乎衛雪菲的處子之身,也是給了他。
現在想想,這不就是被聖子所利用了嗎?如果聖子真的喜歡衛雪菲,那處子之身那還輪得到自己?
他不打算動手,秦風已經猜到,過一會,江禾便會出現。
秦風隨著人群,走出了衛家的地界,他知道江禾能看得出他的偽裝,所以乾脆離遠一點。
他來到了不遠處一家比較高的酒館後面,四處張望一眼,似乎沒人把注意力放在他這邊。
秦風猛地一躍,跳到了酒館的屋頂,輕踩著瓦片,遠遠的看向衛家。
他祭出了一張傳音符,這可以幫助他聽到衛家的聲音。
此時,衛向文還在戲台上賣力的演著戲。
衛家眾人都在戲台周圍,一個個哭喪著臉,為家族最討喜最善良的女孩子衛雪菲伸冤。
常文的長老殿裡,有人正在跟常文匯報著元洲城的狀況。
「幕長老,你帶幾個人,前往元洲城,但儘量不要跟江禾產生衝突。」常文說道:「只管看著就好。」
「大長老……這難道不是抓住江禾把柄的好機會嗎?」幕長老有些不解。
常文卻是笑了笑:「你以為,一個普通的世俗家族,能有多大的能量?自視甚高罷了。今天我們什麼把柄也不會拿到…況且,江禾自會有他的死期。」
咻!
遠處,元洲城之外,一艘飛梭刺破空氣,迅猛的向元洲城飛來。
那飛梭眨眼間便來到了元洲城的上方,半空中,飛梭沒有絲毫的減速,只見聖子打開飛梭的門,拽著一個已經被嚇呆了的人,在高處直接從飛梭里把那人給拽了出來。
而後,飛梭消失,應該是被收進了聖子的儲物戒。
「啊!!!!救命啊!!!!!」
半空中,兩人失去了落腳點,直接從高空落下。
聖子拽著那人的衣領,而後者,臉色慘白,嚇得哇哇大叫。
砰!!!
下面的人,見到江禾落下,立馬慌忙的讓開,下一秒,江禾雙腳落地,砰的一聲,揚塵四起,石磚地面瞬間龜裂成了蜘蛛網的樣子。
而另一人,則被聖子的靈力托住,沒有摔在地面之上。
「哇嘔!!!」那人趴在地上,張口就吐。
江禾扇著摺扇,看向協律使,滿臉都是嫌棄:「哪有人坐飛梭會吐的啊?」
所有人,都被這一系列操作給嚇了一跳。
待揚塵散去,卻看見聖子一襲黑衣,上面沒有沾染絲毫的灰塵,衣袍上,金絲圖案十分華麗,這套衣服,無時不刻不在彰顯著他聖子的地位。
而後,江禾扇著摺扇,笑著說道:
「衛向文,你真的好大的膽子啊!」
衛向文此時也是被嚇得愣住了,他知道江禾的實力很強,但這麼強,還是超出了他的眼界和預估。
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沒事?
「殿下…我們衛家也是沒辦法啊……」
衛向文回過神來,他反應極快,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喪著臉:
「殿下,您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啊!我就這一個女兒,我們衛家……好冤啊!」
「是嗎?」江禾向前走著,人群慌忙讓開,他走到戲台下面,運轉靈力,單手猛地一抓。
衛向文毫無放抗之力,瞬間就被這力量猛地吸了過來。
江禾抓著衛向文的脖子,將他高高提起。
「誰允許你在高處跟本聖子說話的?!」江禾有些不悅,他的手,微微用力,衛向文瞬間窒息,憋得滿臉通紅。
他用盡力氣想要掰開江禾的手,但那隻手,對衛向文來說,就如同鐵鉗一般,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的看著聖子掐著衛向文的脖子,大氣都不敢多出。
此時,衛家的所有人,都嚇呆在了原地,他們原以為,江禾到來,無論如何也會跟他們理論一番,可沒想到的是,原本唯唯諾諾,溫和謙遜的江禾,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有幾位衛家的人此時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先前的時候,因為江禾太好說話,在衛家的人面前,可以說絲毫沒有任何的架子。
這也讓所有人都覺得聖子不過如此。
甚至還有人曾在背後議論,並覺得在宗門背後,一定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江氏一定是花了不少錢,才讓江禾當上聖子。
所以,除了傍上聖子的地位和財富,他們並沒有真的把聖子放在眼裡。而這臉色慘白
可現在,他們發現,哪怕排除權勢,江禾對他們,也一樣掌管著生殺大權。
此時,衛向文的臉都紫了,這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運轉全部靈能,卻也不能哪怕掰動江禾的一根手指。
啪!
江禾另一隻手,猛地抽在了衛向文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衛向文頭腦發懵。
「本聖子問你話呢!」江禾說道:「你很喜歡在高處跟本聖子說話?!」
衛向文被掐住脖子,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掙扎。
啪!
「你們衛家,都活夠了是嗎?」
又一巴掌下去,打的衛向文嘴角鼻子都在滲血。
見到衛向文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江禾一鬆手,衛向文便跌倒在了地上。
江禾看向衛雪菲,直把對方看得汗毛乍起。
「你也想死?」江禾說道。
衛雪菲只覺得一陣恐懼充滿心頭。
江禾,何時這樣跟她說過話?
「還敢站在高處!」江禾見衛雪菲還站在高高的戲台上,身形一閃,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衛雪菲面前。
啪
江禾反手就是一巴掌,將衛雪菲扇倒在地。
而後,江禾又是一腳,把衛雪菲如同垃圾一般從高台上踢了下去。
在空地上,所有人都被江禾的這一系列舉動給嚇到了。
提了褲子不認人就不認人吧,你手段咋還這麼狠呢?
人家衛雪菲好歹也是一位難得一見長相絕美的女子,怎麼在你手裡,說打就打呢?
而此時,在遠處的酒館樓頂之上,秦風的心卻如同刀絞。
見到衛雪菲受苦,他還是不免感到心疼。
而且,此時他也有些懷疑,按照衛雪菲那日的實力,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是聖子的實力太強了嗎?
戲台上,江禾一躍而下,掃視著在場眾人。
空地上,十分安靜,沒人膽敢率先說話。
而此時,地上的衛向文卻是緩過氣來,他匍匐著,爬到了江禾的腳下。
「聖子殿下,求您了,您不能翻臉不認人啊……」衛向文抱住江禾的腿,冤哭道:「您就娶了她吧!不然,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您也不會好過的……」
「你覺得,我在乎別人怎麼看?」江禾眉頭一挑,問道:「不過就是一女子,我身為聖子,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你情我願,傳出去又能如何?」
「可是這樣會給宗門抹黑啊…即便您不願意,宗門也一定會逼你娶她!」衛向文抬著頭,臉上滿是巴掌留下的淤青:「跟宗門臉面比起來,娶一個女子算什麼…我想對您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她!」衛向文指著衛雪菲:「殿下,你完全可以冷落她,不管她,哪怕她死了,也沒關係,只要您娶了她,就不會被人落下口舌……殿下,我們衛家,忠心耿耿,一切都是在為您著想啊!」
「畢竟,以後宗門若是逼你,您也不一定拗的過宗門啊……」
衛向文一把鼻涕一把淚,悽慘哭道:「我們衛家,真的是一片忠心啊……」
「我呸!」此時,在場上有人忍不住唾棄一聲,這衛向文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而此時,衛向文雖然一副悽慘之相,但他也明白事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回頭路了,往前,聖子娶了衛雪菲,那自己和衛家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往後,就真的什麼都完了。
「你想逼本聖子娶親?」江禾眉頭一挑,單腳一踢,把衛向文踢出去好遠。
但衛向文翻滾了幾周,卻是再度爬了回來,跟江禾哭訴道:「是宗門逼殿下,我等不敢啊……」
說著,衛向文又開始親吻江禾的鞋子。
江禾真的是被這人給噁心壞了,砰的一腳,直接踢在了衛向文的門面上。
「如果我把你們都殺了,不就不用娶了嗎?」江禾周身,散發著殺氣說道:「難不成,宗門還能逼我娶個死人?!」
聽到江禾的話,衛家的人都是一臉驚恐,有些反應快的,扭頭就跑。
這個江禾,真要殺人!
有一個人帶頭,剩下的人也跟著一起向外跑去,他們一個個驚慌失措,恐懼之際,這個江禾,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也不怕宗門威脅!
他根本就是個魔頭!!
逃跑中,衛家的人回頭一看,心裡有了底,因為所有人都在向著不同的方向逃跑,人這麼多,絕對抓不住的!
他們,有望逃跑!
「想跑?!」
說著,江禾突然放出一張藍色符咒,射向天空。
咻!
鐺!!
半空中,符咒消散,而後,猶如洪鐘落地,鐺的一聲,一座巨大的足以包攏整個衛府空地的方形半透明藍色牢籠徹底籠罩了整個衛家。
「今天,誰都跑不了!」
那些衛家的人紛紛撞在了那藍色的屏障之上,他們發瘋似的攻擊屏障,有的隨手拿起石磚,有的拿出自己的武器,可奈何,他們最多不過化元修為,這種程度的攻擊,如同瘙癢。
而其他路人也開始有些慌,他們也想逃跑,誰知道江禾會不會把他們一併滅口?
「不用怕,本聖子向來恩怨分明。你們不會有事。」
說著,江禾單手猛地一抓,衛雪菲便被這股吸力吸到了他的掌心,江禾抓住她的脖子,說道:「都給我看好了,此乃搜魂之術,能夠看清她的記憶!」
江禾伸出另一隻手,放在衛雪菲頭頂,他運轉靈力,猛地一提。
「啊!!!!」
突然,衛雪菲慘叫了起來,來自神魂的痛苦令人難以人受。
若是活下油鍋以及火刑炙烤的痛苦程度為十分,那麼活活攝魂的痛苦程度,就有十五分。
曾幾何時,衛雪菲怎會想過,江禾終有一天,會這樣對她?
只見,江禾原本放在衛雪菲頭頂的手掌抬起,一道半透明衛雪菲的身影便被活生生的抓了出來。
而後,只見一道能量,從江禾的手掌心鑽入衛雪菲的神魂,接下來,一道道畫面顯現。
畫面中,春光乍泄,那是一處無人的院子,院中衛雪菲正與一名男子喘著粗氣。
「這根本就是衛家為了逼婚,想出的辦法。」江禾把那一切展現給眾人:「本聖子從來只是玩玩,真當我看得上你們?!」
「我就知道,那衛家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搞了半天,卻是在自導自演!」
群眾們並不知道衛雪菲到底是什麼時候失去的處子之身,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衛家自己找來了一個男的,強行與衛雪菲交合,而後弄出了自導自演的這麼一齣戲。
此時,衛向文卻是兩眼空洞。
這一下,就全完了啊!
他哪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搜魂之術?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想多了。
單憑這搜魂之術,逼婚這一招,就已經成為了夢幻泡影。是根本不可能行得通的。
這一下,不光宗門不會為他們做主,即便今日真的逃掉了,朝廷和宗門也必定會一直追殺他們。
他們衛家,聯合起來,誣陷敲詐聖子,這就足以判他衛家全族死刑了!
「完了啊……」衛向文看著藍色的屏障,絕望道。
他知道,他是跑不出去的。
而此時,不遠處,隔著半透明的屏障,秦風把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他很痛苦。
「秦風,我真的好愛你啊……」痛苦之中,衛雪菲說道:「你可不可以來救我……」
傳音符中,秦風聽到了衛雪菲的聲音,他愣住了。
不對!
衛雪菲的確是愛他的!
什麼人能在嫉妒的痛苦中,說她愛另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那天的事情,還有蹊蹺!!
而此時,屏障內,江禾提著衛雪菲,扭頭看向了秦風的方向,江禾咧嘴一笑。
這一笑,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可在秦風看來,卻是無比的恐怖!
這都是局!
這一切都家貓玩弄老鼠,戲弄老鼠的手段!
衛雪菲絕對是無辜的!!
「你給我放開他!」秦風變回本身的樣子,瞬間暴起,咻的一下飛射過去,他怒吼著,燃燒靈根,透支丹田,隨手捏出一張符咒,運轉靈力,那張符咒破碎成為了一堆碎片,那符紙碎片被他隨手一散,全部散在了自己的周身。
噬魂。
兩個黑色的字體出現在了他的背後,而後盡數溶解破碎,透過毛孔,被吸進了秦風的體內。
「啊!!!!」
秦風燃燒神魂,他大吼著,繼續向前衝去。
手中,另一張符紙瞬間化為能量長劍,猛地,向屏障刺去。
他已經,完全不要命了。
叮!!
一陣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能量長劍並未破開屏障。
「江禾!!你給我放開她!!!」秦風怒吼著,嘲笑自己的愚蠢,竟然真的相信,衛雪菲與江禾也是一夥的!
此時,所有人也都驚訝了,外面這位如此瘋狂的人,怎麼和畫面里的那個男子如此相像?
難不成,演戲演出真感情來了?
要來一出英雄救美?
可他能打得過聖子嗎?
而此時,見到衛雪菲依然處於痛苦之中,秦風愈發瘋狂,叮叮叮!
一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秦風不停地攻擊著屏障。
咔!
突然,屏障裂開了一個縫隙,秦風似是看到一份希望,但此時,他的身體卻是正在老化。
慢慢的,他的臉上開始出現皺紋,頭髮變得雪白,惟有手上的力量,不曾削弱過。
咔!
這一次,屏障被他破開了一個小口,有些東西,只要開了個口,若是想要繼續破壞,就會容易得多。
咔咔咔!
秦風每一劍劈下,就劈下一小塊藍色屏障。
終於,那空隙容他進去了。
「衛雪菲,我來救你了!」
咔!
又是一聲,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屏障碎裂的聲音。
而是衛雪菲的脖子被活活掐斷的聲音。
「你太慢了。」江禾隨手把衛雪菲的屍體丟掉,並說道。
「不!!!!」秦風怒吼著,這個江禾,居然在他的面前,就把衛雪菲掐死了。
他等了那麼久,就是在等自己破開屏障,而後才殺死衛雪菲!
「江禾!!我要你不得好死!!!」秦風怒吼道。
而此時,咒老的聲音卻是傳來:「秦風,我感覺……不太對勁!」
「等等秦風!不要動!我不太對勁!」咒老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咒老,你怎麼了?」秦風道:「不管了,咒老,助我殺江禾!!」
「可能……不太行!」下一刻,咒老的慘叫傳來:「啊!!!!」
「江禾,江禾要殺我!!」咒老驚恐道。
而後,秦風只覺得自己的手指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卻是那枚戒指已經變得火紅。
「啊!!!!」此時的咒老只感覺好似中了搜魂之術一般,一股完全不可抵抗的力量正在搜索著他的一切記憶。
而後,他的記憶支離破碎,化作記憶碎片,不知道去往了那裡。
「秦風,跑……」咒老的聲音傳來,而後,便再沒了迴響。
「咒老?!咒老!!」秦風回應,但戒指中,卻沒有任何回想。
他把神識探入戒指,但內部,卻已經是空空如也。
秦風有個不好的預感,根據剛剛咒老的反應,江禾,很可能殺了咒老!
下一刻,秦風只覺得戒指中,一陣力量傳來。
「咒老?」
咻!
突然間,那枚原本裝著咒老的戒指突然咻的一下飛離他的手指。
啪!
江禾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那枚戒指。
「針不戳!」江禾把玩著戒指,暗道。
而此時,秦風的力量卻是在不斷消散。
他的神魂,丹田,靈根,都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
他對江禾,再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在屏障內,衛向文見江禾分神,猛地躍起,沖向先前被秦風破出的裂縫。
而其他衛家的人,此時也反應過來,紛紛向著那裂縫衝去。
砰!
正當衛向文覺得柳暗花明,馬上就要穿過那裂縫時,砰的一聲,卻撞在了上面。
他定睛一看,裂縫已經被完全修復。
「真當本聖子修不好裂縫?」江禾收好儲魂戒指,他早就擁有心火境的實力了,又怎麼可能修不好這屏障?一切,不過都是故意的罷了。
「別以為本聖子開玩笑,我說你們要死,你們就活不了!」
「天玄劍訣!」
突然,江禾的身體一分為三,兩道殘影向著不同的方向,沖了出去。
惟有江禾本體,站在原地,雙手抱胸。
衛向文一扭頭,卻只看到一個虛影閃過,下一刻,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原來,是他的頭顱飛上了半空。
衛家的人,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原地。
剩餘的衛家人只能在屏障中不停躲閃,甚至有的,還躲進了人群之中。
只可惜,江禾已經鎖定了他們所有人的氣息,他說了,一個都跑不了,那就是一個都跑不了!
衛家的人一個個驚慌失措,他們本以為,能夠靠聖子,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可現在,卻是自食惡果。
當初的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終有一日,他們都要死在江禾的劍下。
在一個強者為王的世界裡,敲詐強者,甚至偶爾還敢看不起強者,這樣的人,豈能謀得活路?
全都是咎由自取,在場的,沒一個是無辜的。
不想敲詐江禾的衛家人,早就跑了,剩下的,無一不是希望能夠靠對江禾逼婚的方法,讓江禾大吐一口血,敲詐一筆財禮,來換取榮華富貴。
「殿下,饒了我吧,我求你饒了我吧,我八歲的兒子才死啊……」這時,一位衛家婦女跑到了江禾跟前,跪在那裡,不停的求饒道。
「聒噪。」
砰的一下,江禾踢爆了那婦女的腦袋。
令人驚奇的是,踢完之後,江禾依舊纖塵不染。
在場群眾,也沒有一人,沾染血水。
只是他們都被嚇呆了。
這時,突然有一人大喊了一聲:「聖子殿下,做得好!」
這一聲喊叫,驚醒了在場眾人。
「對!做得好!元洲城的百姓,早就看不慣衛家了!」
「他們欺行霸市,無惡不作!聖子殿下做得好!」
「為民除害!!」
聽著這些話,江禾不禁冷笑,其實衛家早就人人喊打了,這一點,在當初退婚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
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請願,請自己誅殺衛家九族。
看來這衛家,借著聖子的名號,從來就沒幹過什麼好事。
死得其所。
「殿下,饒了我們吧……」倖存的衛家人紛紛哀求道。
「我們不想死啊……」
江禾並沒有理會他們,反而那兩道殘影的速度越來越快。
本聖子,可不是個會出爾反爾的人。
說殺,就不會反悔。
協律使慢慢的湊了過來,來到了江禾旁邊,小聲道:「殿下,常文的人好像沒來……」
「不,來了。」江禾回應道:「就隱藏在人群中。」
「啊?那該怎麼辦?」協律使道。
「沒什麼可怎麼辦的,他們願意看,就讓他們看。」江禾說道:「畢竟是同宗長老,留點情面,就先不殺了。」
「???」協律使一臉懵逼:「殿下,好像本來也殺不得的吧?」
「你說的頗有道理。」江禾點了點頭。
「……」協律使有些懵:「那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他們願意走就走,和本聖子有什麼關係。」江禾說道:「我今日所做,本就符合律法,他們拿我沒什麼辦法的。」
江禾說完。
場上安靜了下來。
衛家之人,全數死光。
「抱歉讓諸位看到了如此場面,我想,衛家應該還存有一些家底,他們身上的儲物戒,應該也有一定的價值。」
江禾收回殘影,下一刻,屏障消失。
江禾接著說道:
「這些,除了出自元洲城眾百姓的,也有些是從前本聖子賞給他們的,今日,就回饋給在場諸位吧,把諸位關在這裡,算是委屈了你們。」
對於他來說,衛家的東西根本不值什麼錢,靈石,最多也就幾百顆。
索性就留給這些看熱鬧的人吧,畢竟也是把人家一起關了那麼久。
「多謝聖子!」
「謝謝聖子殿下!」
群眾們一片歡呼。
從今天起,元洲城少了一個惡霸。
他們,發了一筆小財。
江禾看來一眼已經呆愣在原地的秦風,此時的他,面容滄桑,修為盡廢,老矣晚矣。
沒有咒老幫助他恢復修為,沒有氣運幫他謀取轉機,現在的秦風,怕是已經沒幾年活頭了。
「最後幾年,好好享受人生吧。」江禾傳音一聲,喚出飛梭,帶著協律使離開了元洲城。
聖子殿,柯夢芸還是沒有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柯夢芸總是覺得委屈。
她坐在那邊,看著先前給江禾剝過的葡萄。
「江禾,我還想給你剝葡萄……」柯夢芸委屈道。
「那好啊,正好我還想吃你剝的葡萄。」在柯夢芸的背後,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
柯夢芸轉過身來,驚喜道:「江禾!」
「嗯,我回來了。」江禾又回到了躺椅上,現在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
「我給你剝葡萄。」柯夢芸擦了擦眼角,說道。
剝著葡萄,柯夢芸突然說道:「江禾,你可不可以別不要我……」
「嗯?你怎麼會這麼想?」江禾有些奇怪。
「我其實真的可以做小的!只要能跟你待在一起就好……」柯夢芸十分委屈:「我真的很喜歡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
「啊?我啥時候說過要你做小了?」江禾有些奇怪:「你以為,我會答應衛家?」
「嗯?你沒有?」柯夢芸也有些奇怪。
江禾更奇怪了:「本來就沒有啊!」
「那你今天怎麼…一點都不著急……」柯夢芸說道:「我知道,你平常最注重風度和形象了,他們衛家一定會讓你下不來台的。」
「我……我看你一點都不著急,還以為你想答應他們……」
「怎麼會。」江禾笑了笑,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捏了捏柯夢芸水靈的小臉蛋:「那些東西,怎麼和你比。」
『嗯?』江禾有些疑惑,不對啊!
按理說,自己跟柯夢芸交好,排擠衛雪菲,屬於秦風的劇情,他的劇情一結束,自己跟柯夢芸產生任何關係進展應該都不會獲得反派值才對,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試圖詢問系統,但這個愚蠢的系統根本不會給出任何回應。
這玩意,純機器罷了。
他又想起褻衣抽獎的事情,難不成,這系統真有點什麼月老功能,非要幫自己牽線搭橋?
江禾有些想不明白。
而此時,被江禾捏臉的柯夢芸有些害羞:「那你……真的會娶我嗎?」
「當然,不娶你娶誰?」江禾說道。
呦呵,還來?
針不戳!
既然系統沒有回應,索性也就不管了,誰會嫌錢多啊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便乘勝追擊。
「夢芸。」江禾看著柯夢芸的臉,確實,這張臉蛋實在是太討喜了。
每每與柯夢芸在一起,都能問道那誘人的花香,細膩,柔和。
「怎麼了?」柯夢芸說道。
「你知道戀人之間,親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嗎?」江禾問道。
「不…不知道……」柯夢芸只感覺心跳加速,這一次,可別再來人了。
江禾笑了笑,說道:「你想試試嗎?我想,你師尊和百花宗宗主應該不會介意的。」
「嗯…」柯夢芸愈發緊張,她輕聲答道。
江禾伸出手,托住她的下巴,在前世,憑藉這張臉,他就不是啥好男人,俗稱,渣男。
雖然不會做出腳踏兩隻船那種花心的事情,卻也是情史豐富。
有的時候,突然親過去,實在太過生硬,遠不如讓對方又期待又緊張來的更好。
讓人心跳加速的感情,才是最美妙的。
不過現在,他真的想做個好人。
不為別的,只因為柯夢芸這個女孩子實在太讓他喜歡了。
感受到江禾的手,柯夢芸更緊張了。
「別怕,閉眼。」江禾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