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真正的道路,其實就在腳下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江禾。

  十九歲的神照?

  神照的高高在上,所有人心中都清楚。

  整個萬道界,人族中,不過十幾位神照而已。

  十九歲,就踏入了萬道界的核心階層,未來……豈不是無敵於世間?

  莫說現在神照七階,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步入天尊的同盟會總理事閆仲民,這個萬道界最強者,在十九歲時都未必有這個成就。

  「這樣一來,就萬事俱備了!」一直沉默的議事閣總議長陳光勛興奮叫道:「我們可以前往地表了!」

  紀儒辰看了一眼范應銘,說道:「先別急。」

  「姚朝宏大人。」紀儒辰接著說道:「前往地表後,建造傳送陣需要多久?」

  「嗯……在資源和人手絕對充足的情況下,十天吧。」姚朝宏說著:「在地表,在不著急的情況下建造傳送陣,一般是需要花費一段時間的,從零建造傳送陣所需的物資很多,造價並不便宜。但如果是這種重要情況的話,應該是能夠加快進程的。」

  「十天左右嗎?那就只能…麻煩地表的同胞了。」紀儒辰說道:「但地下的軍心,還是要穩住。」

  「同時,我們現在有了兩種前往地表的方案。」紀儒辰說道:「為了保險起見,這兩種方案都不要放棄,並且因為現在百姓對我們的評價太低,並且隨時可能會找到並毀掉傳送陣,我們又不能真的屠殺百姓,所以,我們應該開闢一個新的洞穴,將兩處分隔開來。」

  「只有這樣才能保險。」

  「那這件事。」江禾說道:「就由你來做吧,我會把陣法拓印下來,帶上地表。」

  「是。」紀儒辰拱手說道。

  「這枚儲物戒,剛好用來運輸這標定器。」江禾把尤里南邵的儲物戒交給紀儒辰,說道:「這樣還可以隱蔽一些。」

  姚朝宏問道:「現在開鑿石室……還來得及嗎?」

  「有一些現成的洞穴。」紀儒辰說道:「很隱蔽,是我們存放一些有價值的物品的地方,空間足夠,我們剛好可以把這個標定器放在那裡。」

  「那就好辦了。」姚朝宏說道:「這樣一來,即便地下的傳送陣無法完工,我們也可以使用備用方案。」

  「江禾大師。」姚朝宏對江禾說道:「如果這個標定器留在地下的話,也請給我幾天的時間,對其進行研究,畢竟僅僅沒頭沒腦的拓印一個未知的陣法就上去,還是太草率了,總該先搞清這標定器的基本原理,到那時,我們再前往地表。」

  江禾點了點頭:「大約需要幾天?」

  「我們儘快,不能給出個肯定的時間。」姚朝宏觀察著標定器:「三天,若是三天也沒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也就不弄了。」

  紀儒辰說道:「那也請姚朝宏大人等待標定器轉移之後再研究吧,若是出了問題,我們也只能損失其中一個而不是兩個。」

  「這件事我清楚。」姚朝宏說道:「保險為上。」

  紀儒辰拿著儲物戒,將標定器收了進去。

  走到外面,江禾看著有些頹廢的一眾人等。

  那些人也看向江禾。

  這個從地表來的,給他們帶來了很多在地下見不到的美食,布匹,和資源的人。

  對於江禾,他們內心還是心存感激和敬畏的。

  「諸位。」江禾說道:「我知道,你們從一開始加入同盟會,加入建造傳送陣的行列中,都是一腔熱血,心想著,你們可以為人族做出貢獻。」

  「我知道,你們熱愛人族,熱愛百姓,但有些時候,百姓的想法,不一定是對的,他們需要一個領導者,來把他們帶往正確的道路。」

  「你們要清楚,群體所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偏執和狂熱的,群體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孤立的個人很清楚,孤身一人時,他不能焚燒宮殿或者洗劫商鋪,即使受到誘惑,也很容易抵制,但在成為群體的一員時,他就會意識到群體賦予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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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足以讓他們生出破壞,劫掠,甚至殺人等等的瘋狂念頭,並且立即屈從於這種誘惑。」

  「人一旦成為群體中的一員,他們的所作所為就不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約束的一面。」

  「群體,即是正義。」

  「人一旦到了群體之中,就會開始盲從,從眾。智力和判斷能力也會隨之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放棄智力去換取那份讓人倍感安全的安全和歸屬感。」

  「群體盲從意識會淹沒個體的理性,個體一旦歸入群體,其原本獨立的理性就會被群體的無知瘋狂所淹沒。」

  「這在人族歷史中,是被反覆證明過的事情。」

  江禾說著,他剛剛說的,可不是他自己編的,而是前世,社會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勒龐,所寫下的群體心理學著作當中的內容。

  結合實際,引人深思。

  他接著說道:「所以,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滿足的是民眾的真正需求,而不是民眾的意願。這才是掌權者該做的事。」

  「民眾本質需要的是幸福的生活,但他們的訴求,卻並不是如此,他們並不會直接要求幸福,他們可能會希望換個掌權者,換個掌權的組織,甚至是由自己決定並要求掌權者去做一些短視甚至可笑的決議來作為他們的訴求。」

  「但本質上,他們追求的是幸福的生活,只是他們意識不到這一點。」

  「這時,我們要做的不是真的遵循百姓的意願去換個什麼掌權者,換個什麼掌權的組織,甚至對我們腳下的道路產生動搖。我們該給的,是幸福,是民眾追求幸福的機會和權利,若是捨本逐末,我們只能在危難中越走越深。」

  「群眾需要的不是一個聽話的掌權者或者掌權組織,他們本質上需要的,其實是一個能引導,能帶領他們的掌權者和掌權組織。」

  「若是把戰場的指揮權從指揮官手中交給每一位士兵,讓士兵去投票決策下一步的計劃,那麼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