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晨卻是癱坐在地上:「我當初,為什麼要屠宗呢?」
攫欝攫欝。他看著江禾,無力,是無力感。
他不是江禾的對手……
當初若是沒有屠宗,大概就不會招惹上他吧?
說起來……丹陽宗的弟子,的確無辜,他不是傻子,或者說,就連傻子都會知道丹陽宗的弟子是無辜的。
自己不過就是比別人會狡辯罷了……
「江禾。」大殿內,尤里南邵說道:「你此行來,若是為了寶庫中的東西,為什麼拿了還不走?」
江禾對范應銘使了個眼色,而范應銘則是走到蕭晨那邊,拽著蕭晨,走到遠處。
江禾說道:「當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看你的樣子,是要殺我。」尤里南邵說道。
「的確。」江禾道。
而此時,范應銘從後背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柄直刀:「這樣玩意太長了,上面到脖子,下面都能頂腿根。」
而後,他把直刀拋向江禾:「江禾大人,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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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一把抓住溯意,並把栗本的長劍丟棄。
「走走走,蕭晨,我們還得再走遠點,這地方危險。」范應銘說著,帶著蕭晨繼續往外面拽去。
而蕭晨,則是呆愣著表情。
「我當初,為什麼要屠宗呢?」
「去去去,起開,心火境初階你包圍什麼呢?一會餘波都炸死你!」范應銘推開好幾隻包圍著大殿的妖獸:「哎你瞪什麼眼?小心我揍你啊我告訴你!」
大殿裡,尤里南邵說道:「江禾,你應該清楚,哪怕你想跑,我都不會讓你輕易離開的。」
說著,只聽轟隆幾聲,似是機關啟動,大獸王府洞穴的唯一出口,也被堵死。
這裡的穹頂,似乎都是用特殊材質打造,十分堅固。
「你應該知道,這裡,靠挖洞是出不去的。」
尤里南邵說道。
「那又如何?」江禾問道。
「我以為,你會怕死。」尤里南邵說道:「其實人族心底里都是怕死的,跟獸潮比起來,捨生戰還是有苟且偷生的心理存在的。」
「你們的獸潮,是被控制了思想。」江禾說道:「可捨生戰,是人族甘願赴死。」
「有什麼區別嗎?」尤里南邵說道:「都是死,都是為了自己的種族。」
「不,獸族,是獸族高層為了自己,讓其他的妖赴死,但人族英雄是為了別人,讓自己赴死。」江禾說道:「這是人族的驕傲,我們的捕快,火政官,軍人,都有過犧牲,不僅僅是捨生戰,這是妖獸所做不到的。」
「毫無意義。」尤里南邵說道:「我活也是活,他活也是活,總有活的,總有死的,有什麼區別?」
「而且,你們死去的,都是優秀的人族。」尤里南邵說道:「活下來的,卻是人族中被你們稱為百姓和群眾但卻沒什麼用的廢物和渣滓,他們甚至連捨生都做不到。」
「而我們妖獸,活下來的都是天賦上佳,實力強大的妖獸。死的,才是廢物和渣滓。」
「劣幣驅逐良幣,這是你們人族發明的說法,可卻是你們人族在做,意義何在?」尤里南邵說道:「你並不傻,所以我很不解,你為什麼要殺我,而不是離開?冒著生命危險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外面,范應銘說道:「到底打不打啊?我等著看呢!」
「難以理解。」尤里南邵看著外面的范應銘,又看了看江禾,說道:「人族的確很難理解。」
「這個世界,總要有人為人民而犧牲。」江禾說道:「這是一條你們未曾設想的道路。」
江禾刻意說著,他在等待蕭晨的金手指。
果然,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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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神術,乃是一種極強的煉丹術,可以生成三清靈根,在此之前,他曾把三清神術交給范應銘。
沒想到,獲取三清靈根之後,三清神術居然直接踏入了中度掌握的階段。
「快打啊!」外面范應銘吼道:「好無聊啊,來點驚心動魄的啊!」
「江禾大人,揍它吧,我看它不爽很久了!」范應銘道。
此時燕雪晨也後退了幾步,但也是看著這裡的情況。
「人族。」尤里南邵說道:「看看你的上面。」
剛剛接收完金手指的江禾抬起頭來,心中一驚。
范應銘和燕雪晨也是一驚。
大殿在剛剛蕭晨的刀意之下,已經殘破不堪,而此時的屋頂,也早已破敗。
透過屋頂的漏洞,江禾看到。就在剛剛尤里南邵這一句話的時間,他的頭頂,大殿上空,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大手。
那手太大,幾乎能夠覆蓋整個大殿。
轟隆!!!
大手轟然落下,江禾忙要閃躲,可卻避無可避。
他緊急運轉天玄劍訣,被催動到極致已經有了入神中階威能的力量從下而上,企圖硬接那巨手。
噌噌噌!
溯意的刀鋒刺中了大手的掌心,猛烈的威能釋放而出,就在那一瞬間,威能好似爆炸,擴散了出去。
轟隆!!
白色帶著亮光的衝擊爆破而出,一時間,包圍大殿的妖獸紛紛運轉防禦道技,可未達到心火中階的妖獸,還是被這股恐怖的衝擊猛地炸了出去。
大殿在這一瞬間,也好似是裝滿了炸彈一般,轟然破碎,碎片像是煙花,四散而出。
范應銘躲得好遠,他嘟囔著說道:「早就說了,心火初階還參加個什麼包圍……」
大殿破碎,原本大殿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處空曠的廣場。
江禾咬著牙,單膝跪地,右手反握著溯意,左手掌心托著刀柄末端,他企圖用溯意,強行抵抗這大手。
嗡嗡!!
虛影不停反覆的刺擊著掌心,江禾周身靈能爆發到了極致,他全身的衣衫都在咧咧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