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燕雪晨是如何背叛人族的

  「師父最後答應了他的請求,師弟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只為了忘卻那個人,燕雪晨。」

  范應銘說道:「陸志師弟懂我,我也懂他。」

  「師弟對她很好,很愛她。」

  「在最後斬斷情絲的時候……甚至就連師父,都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成功,也是自那以後……陸志師弟就變得很呆很傻,仿佛什麼都不懂。」

  「但我知道……他本來也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心中,也有每一個修煉者該有的輕狂在。」

  「斬斷情絲以後,師父又幫他提取了記憶,提取進了一枚玉佩之中,讓他永遠想不起來那個人,燕雪晨。」

  「在提取記憶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幕一幕……我想,那對於師弟來說,一定是一段很珍貴的回憶,我在裡面看到了燕雪晨的笑臉,我能看得出,燕雪晨跟他在一起,是幸福且快了的。他對她很好。」

  江禾點了點頭:「那現在的情況?」

  「有一天,尤里南邵,就是那位大獸王,前往了地下……它是來尋血肉的。」范應銘說道:「它很喜歡人族血肉的味道。」

  「但燕雪晨……她不想留在最底層,她想上去,想要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是最底層的貧窮骯髒和擁擠。」

  范應銘說道:

  「江禾大人,你能想像,燕雪晨做了什麼嗎?」

  江禾問道:「主動出現在了尤里南邵面前?」

  「是的。」范應銘說道:「哪怕被斬了情絲,在提取這一段記憶的時候,師弟也是滿臉的痛苦。」

  「燕雪晨主動跑到了尤里南邵面前,並且懇求尤里南邵,希望能成為它的……配偶。她知道,尤里南邵下來,不是尋找配偶,而是尋找血肉的。」范應銘說:「所以燕雪晨說,她願意主動為尤里南邵提供血肉,只要能成為它的配偶。」

  「我親眼看到,燕雪晨在一眾妖獸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到尤里南邵的跟前,露出了自己的脖子,若是她賭錯了,恐怕就會成為尤里南邵口中的美食。」

  「江禾大人,你能想像……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陸志,心中有多痛苦嗎?」

  「師弟想要衝過去,但卻被燕雪晨擊退,燕雪晨跟尤里南邵說,希望能留陸志性命。那時候……燕雪晨的修為要比師弟強。」

  「師弟眼睜睜看著,尤里南邵咬在了燕雪晨的脖子上,而燕雪晨,甚至連躲都不躲……直到生命氣息已經十分衰弱的時候也是。」范應銘說道:「她已經完全瘋了!就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這個瘋子她,她賭對了,尤里南邵的確沒有殺她,而是把她帶走了。她甚至成為了尤里南邵的正室。可以享受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不再擁擠,不再骯髒。可以從深淵之下,仰望裂縫中的星空。」

  范應銘說著,嘆了口氣:「被栗本抓上來的這幾天,我通過裂縫,也見到過藍天,見到過星空,甚至太陽和月亮,有時候,我竟然隱約能夠理解燕雪晨的想法。」

  「那裡太美。」

  江禾心中,五味雜陳:「所以,燕雪晨和陸志……就成為了今天這個樣子?」

  「是的。」范應銘說道:「這背後的緣由,除了我和師父,還有燕雪晨,便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師兄師姐……還有紀儒辰阮妹兒,都只是知道他有些傻傻的,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傻。」范應銘嘆氣道:「沒人知道他的經歷,就連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了,但他卻還是對那雞腿……戀戀不捨。」

  「江禾大人!」范應銘說道:「我想求您一件事!」

  「我想讓您幫忙恢復陸志的神魂,把記憶送回去,我想要讓陸志,重新找回自己!我要讓燕雪晨跪下,給陸志師弟道歉,解決他的心結!」

  江禾陰沉的嘆了口氣:「我會試試。」

  然而此時,外面傳來聲音:「妖王,燕雪晨前來。她說要見那個人奴。」

  江禾與范應銘都愣住了。

  「你直接去吧,我在暗處看著。」江禾說道:「先要解決了尤里南邵,才能再去管這個燕雪晨的事情。」

  范應銘點了點頭:「那今天的丹藥?」

  「我動了手腳。」江禾說道。

  外面,當看到出來的是范應銘時,那隻狼妖顯然有些驚訝。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族?!」范應銘說道:「再看打爆你的頭!」

  在外面,一個獨立的房間裡,燕雪晨細品著茶水。

  「燕雪晨。」范應銘走進房間,叫道。

  「我的名字,是陸志告訴你的?」燕雪晨也不抬頭,輕輕的吹著手裡的茶杯,說道:「嘗嘗這茶吧,之前大獸潮在地表繳獲的,除了大獸王府,再也嘗不到了。」

  桌上,是一盞茶壺。

  范應銘看都不看一眼,說道:「你覺得,這就是你嚮往的生活?」

  「某種程度上,是。」燕雪晨說道:「你知道我父母為什麼給我起這個名字?」

  「這幾年裡,我見過裂縫之上掉落的雨滴,密布的烏雲。」燕雪晨說道:「我還見過藍色的天空,和白色的雲朵。夜晚,也有美麗的星辰,和彎彎的月亮。我每次,都能坐在裂縫下面看上很久。」

  「我發現,畫作上的,並不真實。」

  「如同我的名字,我看到了清晨的晨光,冬季的白雪。」燕雪晨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似乎茶湯有些苦澀,讓她不太習慣。但同時,也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來,她同樣也很享受。

  「原來白雪,是真的很白,很涼,可以在這深淵裂縫之下,鋪成白色的地毯。」

  「你或許還不能體會,第一次見到雪的興奮,但我想,你應該見過天空,白天的,和黑夜的。」燕雪晨說道:「難道,你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喜歡這裡嗎?」

  「我問的是,這就是你嚮往的生活?」范應銘再次問道。

  「我可以回答你,是!」燕雪晨說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它也是我最嚮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