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霜點了點頭：「我…我喜歡師尊。」
「唐霜。」江禾喝了口茶，波瀾不驚地說道：「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這樣的弟子。」
「對不起……師尊。」唐霜有些心慌，她說道。
柯夢芸連忙給江禾傳音道：「江禾，你打算怎麼辦啊？」
「拒絕。」江禾回應道：「她還小，有些事情容易衝動，她也未必是真的喜歡，只是一時內心萌動罷了，時間久了，會想通的。」
「唐霜。」江禾放下茶杯，說道：「我剛剛說了，有些事，你應該長大了再去想。」
「我只比夢芸姐姐小兩歲！」唐霜說道：「我已經都懂了，嫁給一個人，都要做什麼。我願意！」
「但我不願意。」江禾說道：「你我是師徒，有些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有些事情，我不會讓步。」
「而且，兩歲的差距，有時會比你想像中的大。」
「這個世界不是以某個人的意願運轉的，它是現實的。你我是師徒，那就沒有婚嫁的可能，我希望你能明白。」
「但是…」唐霜說道：「我們可以不管世俗的眼光！」
「你先問問夢芸姐姐，會不會願意你這樣做？」江禾說道。
唐霜略帶著懇求的眼光，看向柯夢芸。
而柯夢芸雖然還抓著唐霜的手，但是卻搖了搖頭：「你還太小，有些事情還不明白。」
「唐霜，有些事情，你好好想想吧。」江禾說道：「再等一段時間，或許你會遇到一個你真正十分喜歡的人。」
「到那時候，我，還有你的夢芸姐姐，都會祝福你的。」
唐霜看上去有些失落，她沉默了好一會，而後說道：「那…師尊，還有夢芸姐姐，你們不會怪我嗎？」
「不會。」江禾說道：「你和外面那個傢伙不一樣，如果他對你夢芸姐姐有半點想法，我就把他腿打折。」
外面。
「噓噓……師娘真好看呀噓噓……三天，三天是不是都能看見師娘了噓噓…………」
鄒小鎧歪頭看著天花板，嘴裡吹著口哨，搖晃著腦袋，嘟囔道。
「不行……有點想尿尿，這茅房在哪啊噓噓…」
柯夢芸把唐霜鬢角的髮絲，縷到耳後，說道：「我也不會怪你，有些事情，你慢慢會明白的，而且，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的事，而且你和你師尊的關係，不允許這樣做。」
唐霜低著頭，有些委屈的說道：「早知道……就不拜師了。」
「這種話可不能說。」柯夢芸心平氣和的說道：「要尊師重道，這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準則和道德，而且…你師尊是我的，你不能搶。」
咳咳……
江禾茶喝到一半，差點嗆到。
好傢夥，他還以為柯夢芸會語重心長的說點她師尊教過的道理呢。
結果繞來繞去，成了你不能搶……
果然……其實柯夢芸的年紀也不大，心裡也有各種幻想。她只是占有欲作祟，不願意讓唐霜跟她搶人罷了。
兩歲的差距，果然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大。
『十七歲啊……』江禾心中感嘆道。
兩世為人，的確感觸並不一樣。
最大的影響，就是感受到現實和願景的衝擊，人們總是要對現實妥協。
他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沒辦法做，他很想每天閒著，什麼也不用做，主角不會找他，清湖藥派會老老實實的，妖獸也不會每天讓他頭疼，整天就做些自己想做的，和柯夢芸一起。但現實不允許。
回想兩世為人，讀書，高考……異地，刻苦修煉和自由的童年……從出生起，人們就被這個世界影響著。現實永遠不會滿足個人的願景。
生活中，最多的就是妥協。
一如唐霜和他的關係。
事實上，江禾真對唐霜沒什麼感覺，那也不能，是個女孩子他就要喜歡。
某種程度上，師徒關係不過是江禾拒絕的理由罷了。
但這種師徒關係，也的確是鴻溝。
沒人願意為了下半身，不顧一切。
除了主角……
對唐霜來說，她要對現實妥協，她師尊對她並沒有那種想法，這是很難改變的。
現實不會滿足她的一切。
「都休息一下吧，明天前往清湖藥派。」江禾站起身來，說道：「祝老，安排一下休息的地方，鄒小鎧就不用管了。」
祝蒼點了點頭。
而唐霜卻有些驚愕。
「我說了，你是我的弟子，你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一定是會幫你的，怎麼會坐視不管？」江禾說道：「這個清湖藥派，自討苦吃，那我就滿足他們的意願。」
剛一出會客廳，就看見鄒小鎧鬼鬼祟祟的在房間裡溜達。
「鄒小鎧。」江禾看著他，叫道。
「啊！？」鄒小鎧嚇了一跳：「師…師尊！」
「你在幹什麼？」江禾問道。
「我我我……啊師尊！」鄒小鎧驚道：「我一想到我給師尊添了這麼多麻煩，心中懺悔，就覺得坐立難安所以……」
「回去跪著。」江禾帶著柯夢芸走向房間，說道。
「啊…我…呃……」鄒小鎧道：「我想找茅房……」
「憋著。」江禾說著，關上了房門。
晚上。
江禾和柯夢芸穿著普通的衣服，走在東守城的街上。
還是挺熱鬧的，近兩個月前的那次襲擊，損壞的的地方都已經修補完善。
平民的損傷並不大，當妖獸衝擊守城的第一刻，同盟會就已經再想辦法解救。
好在，妖獸並沒有大肆屠殺平民，而是將其抓捕，留作奴僕。
但最終，還是被解救了，所以這場戰鬥對平民的損傷並不大。
可能也有人因為守城突然變得沒那麼安穩而離開，影響是有，但還不至於太過嚴重。
不過，由於駐軍數量的增多，這裡反而更熱鬧了。
街上的同盟會修士也很友善，普通人見了也會帶著敬佩的打個招呼，一如當初江禾第一次來到邊域。
柯夢芸手裡捧著一袋蜜餞，一邊吃一邊與江禾散步。
不得不說，地面的確比地下舒服太多，地下即便是在毫不擁擠的地方，四處的穹頂看著也很壓抑。
而地面，即便是東守城這種小城，看著寬廣的星空，也實在是舒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