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醫院是人還是畜生?
「他們不吃你怎麼知道的?」站著的老太太最愛看熱鬧,長的悍婆婆的德性就不好相處。
「我回家後給他們打電話了,問我做的好不好吃,結果我那兒子從小讓我管傻了,可聽話了也不知道騙我,直接就說媳婦不吃,我們煮麵條呢。」
「這孩子還真是不懂事啊。」
「可不是嗎,老妹子你別哭了,讓小孫女看見。」
「沒事,我的孫女我知道,我都囑咐她了,我跟她的事不能跟她那個死媽說,不傳話。」老太太抹了把眼淚又不哭了。
她拍了自己小孫女一下,「是吧,啥也不能跟你那個死媽說啊。」
小孩子似懂非懂,點了下頭,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媽怎麼就成了死媽?
葉哥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想下車,可是沒到站。
這就是東方帝國的老人。
這就是東方帝國的婆媳關係。
讓人無語。
一切根源就在於,素質。
最最缺失的素質教育,那些弄來的文憑證書和學歷證書屁都不頂。聽她們繼續聊天,才知道這三個老太太一個是退休的老教師,一個是會計,另一個是單位的檔案員。
她們說起來都算是有知識有文化的老女人,可對於人性和人生的理解還停留在小市民的基礎上。
對,就是小市民。
這些小市民的意識靠那些學歷什麼都證明不了,這就是素質啊。也是我們教育最缺失的東西。
外帝國多少年前開始就注重提升國民的素質,注意是國民素質,不是國民的學歷。
這特麼是兩回事。
幾個老太太罵夠了兒媳婦,心裡好受多了。
「你老伴活的時候,你過的怎麼樣?」坐著的老太太很同情地看著看孩子的老太太。
「那叫一個好,什麼活也不叫我做,家務都是他來弄,把我伺候的那叫一個好,到醫院也陪著我,他媽有病的時候都是先看著我,再去看那老老太太。」說著,看孩子的老太太一臉的鄙夷,仿佛跟她當年的婆婆有多大的仇似的。
「那就好,男人要知道痛自己的媳婦,你就沒白活。」站著的老太太道。
車上詭異地安靜下來。
大家都聽蒙了,這特麼的是什麼情況?你的老公對你好,放著自己的媽不看得先陪你上醫院,他就是好丈夫。可你的兒子呢,就得不管兒媳婦得先管你,一切聽你的就是好兒子?
這都是什麼邏輯。
最終把這些信息合在一起,得出一個重要結論。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只有我的是最好的。我的兒子得聽我的,不能聽兒媳婦的,在家什麼活也不能幹,都得人家的女兒干。
我的女兒得生活的好,在家得養著,什麼活都得女婿干,那才叫疼女人。
我自己的老伴得知道心疼我,我才過的幸福,至於兒媳婦是別人家的,跟我沒關係。女婿是別人家的,跟我沒關係,自己的老伴是我的男人,跟婆婆沒關係。
反正我得做主,都得聽我的。
這就是農奴翻身把歌唱,什么女人頂了半邊天的後果,還不如韓帝國,在家裡老人就是最大的家長,不管哪一代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得在老人面前戰戰兢兢,都得聽話。華夏幾千年前傳下來的孝道這種玩意,到了韓帝國發揚光大了,而且一直按這個傳承下來的。
而我們呢,打著孝的幌子,玩的別的路子,反正誰當兒子誰倒霉,所有的矛盾全都集中在你身上。
活生生的道德綁架。
到了一站,葉哥下了車,他沒想回去而是又上了一台車。車上的移動傳媒還在放,而司機在聽著廣播什麼笑話,有一個中年婦女看著像是城鄉結合部農村來的,拿著手機放的挺大的聲音在看視頻,還有一個女孩子一看就是農村非主流,鄉村非主流那種土包子開花節節高,打著電話磨嘰起來沒完沒了,有說有笑。
我個靠,這種環境還能不能讓人活了。
移動傳媒電視的聲音,司機車上電台的聲音,農村非主流看視頻的大聲和向個人同時打電話的聲音,還有教訓孩子吵鬧的聲音,這叫一個亂。
快到一站,就聽車站開始報站名了。
「您好,前方拐彎請把好扶手,大白馬痔瘡膏提醒您,前方到站農運街。」
接著這還不算完,又來了一遍特麼的英文。
這一個城市有幾個老外,你玩什麼狗屁英文,好像只有說了英文才能提升國際城市的水準,要不然就拿不出手。
又接著,「李家白肉館提醒你車站到了。」
抄你個妹啊,這玩意也帶做GG的,這是不賺錢毋寧死啊。什麼都跟錢掛勾,從這麼長的報站名來說,這就是噪音,極度擾民,只要提醒三個字「農運街」就行了。
起車後再提醒一下,下一站的地名這就可以了。或者在車上掛幾個電子牌子,提示下站的名字根本不用報站名。
整個亂七八糟的一切,葉旭聽著都頭痛。
車門一開,又上來一批超級大媽和大爺,一個個臉畫的像鬼似的,身上穿著統一的服裝,看著像唱戲的。
「隊長,快來啊這有座,你先坐。」
「是啊,你累了一天了。」
「喲,那有個小伙子給讓個座,你們看誰來坐。」
一陣嘰嘰嘎嘎,雞飛狗跳的上了一車老傢伙,沒有一個消停的。
「我們廣場舞排練快到比賽的時候了,明天早上四點把音響帶好了,我們一大早就練習,這生活就得運動。」
「王姐,我得看孫子,怕來不了這麼早。」
「管他們幹啥,幹了一輩子了像奴隸似的,咱們得自己學會快樂。」一個老太太勸她道。
「那個廣場的樓上小區可投訴了,說咱們擾民,這怎麼辦呢?」
「不用管他們,咱們這是體育運動,國家都倡議的,誰讓這些小年輕的不早睡早起,晚上喝酒玩手機,不在這跳舞讓咱們上哪兒跳去。」
「對對,不用理他們。」
「要是沒有音樂咱們怎麼跳,多沒勁兒呢?」
「可樓上下來的小年青的說好媳婦夜班,回來聽著音樂根本睡不好。」
「另一個說他們家孩子是中考,正在複習睡的晚,影響他們家孩子休息。」
「還有一個男的找上來,說這是高檔小區,當初買這就圖個安靜,沒想到廣場上這麼亂讓咱們這些跳舞的老東西給占了。」
「另外一個女人長的像個妖精似的,聽說是個空姐經常半夜回來,也找咱們說理來睡不好覺。」
隊長大媽一擺手,「不管他們,我們有政策,愛誰誰,只要他們管動我們,就往上一趴然後就叫著上醫院,誰敢惹咱們,正好醫藥費沒人給報呢。」
這話引起一片哈哈大笑,老傢伙們可高興了。
見一個大媽低頭不說話,一個人問道:「牛大嬸你怎麼了?」
「別提了,我那個妹夫一直癱瘓,昨天要不行了急救結果要的120救護車,想去醫大二院。」
「可是這電話打過去醫大二院的120直接開口就要五百塊,要不然不來。」
「這120不是一個急救中心嗎,跟一個醫院有什麼關係,他們應該往各家醫院送。」
「不對,現在這玩意都承包了,我要去醫大二院就得醫大二院派車,別的車不讓進來。」
「後來找了一個120別的車,反正是來了一聽說去醫大二院不也靠近,因為只要不是他們醫大二院的救護車,大棒子就來砸玻璃。」
「我們沒辦法,只得在一個拐角的地方下了車把人抬起去的,我們這麼大歲數孩子不在身邊抬這麼一個人真是累啊。那台車都嚇跑了。」
「結果今早往家抬的時候,醫大二院的120車就跟在你身後,開價又是五百元,多要了近一半,而且你走到哪兒他們跟在哪兒,看你敢叫別的車。」
「如果你從別的地方找救護車,根本進不來醫院不讓你用,你說這多缺德吧。」
葉旭瞬間眉毛就皺了起來,還有這樣的事,這抄你媽的還是醫院嗎,醫院的領導能不知道嗎,搞不好就是醫院的領導親屬搞承包,這種救死扶傷的事也能承包,人為了錢都惡到了什麼地步?
醫大二院是挺出名的醫院,這事都幹得出來,這幫逼得平時貪多少錢,拿人命不當回事,只坑老百姓啊。
車還在行進的路上,葉旭一個響指這公交車自動就停了,然後車門不受控制的就開了,他抬腿下了車向後走去。
一排車跟著他,他面無表情地上了車,「去醫大二院。」
然後他又打了幾個電話坐在車上他不說話,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很快一輛120救護車開了過來,是一家區級醫院的,裡面沒有病人是假裝的一人,丐幫的兄弟親自開車。
車剛到醫院門口就被截了下來,幾個人衝過來看了一眼車,一個光頭一抬眼道:「不知道醫大二的規矩嗎,別的救護車不許進,所以趕緊滾。」
「為什麼,120指揮中心是全市調度,只要是救護車就行,哪個醫院都能進,你們醫大二怎麼就不行。」
「你傻吧,這都什麼時代了,我告訴你全國知名的醫大一也這樣,就是不讓你進。」
「可我車上有急救的病人,再晚就沒救了。」
「那個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行,這裡的120急救我們承包了。」
光頭眼睛一轉,「要不然這樣,你們把病人轉到我們的急救車上,再給五百塊錢我就讓你進醫院。」
「操你啊媽的,這些吸血的孫子,這是醫院啊,這是救死扶傷的醫院呢。」
丐幫的一個六代弟子從車上跳了下來,直接出手如電,把光頭男人的骨骼全部拆零碎。
聽著那骨頭嘁哩喀喳的聲音,葉旭的心很冷。
快啊,快點離開這個帝國,真不能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