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風目光深邃,他緩緩地將視線投向了顧北言,那眼神中交織著猶豫,仿佛是在無聲地詢問:「此事,我們是否應當訴諸官府,以求公正?」
顧北言接收到這抹詢問的目光,不禁微微蹙眉,陷入了深思。
他垂眸片刻,似是在心中權衡利弊,考量著每一個可能的後果。
最終,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作細微卻堅定,仿佛在告訴蕭禹風:「不,此事不宜聲張。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解決之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紛擾。」
隨著這輕輕的一搖頭,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無需多言,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一旁的宋心然,眼眶微紅,顯然還未從先前的情緒中完全抽離,但她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蕭禹風與顧北言之間那微妙而默契的互動。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忍不住輕聲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蕭禹風聞言,立刻溫和地接過話茬,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不是的,我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或許還有諸多未解之謎,交由我們自己來調查清楚,可能更為直接和有效。畢竟,我們更了解其中的細節,也更能靈活應對。先不驚動官府,也是為了避免事態的擴大,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宋心然聞言,目光在蕭禹風與顧北言之間流轉,似乎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與默契。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雖輕卻堅定:「我明白了,你們說得對。」
顧北言凝視著宋心然,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與鼓勵,「宋小姐,請你仔細回想一下,這個地方,還有你的師父,是否有什麼細節是你之前未曾留意,或是我們至今尚未了解到的?請你細細思量,每一個細微之處都可能成為解開謎團的關鍵。」
他的眼神深邃而溫暖,仿佛在給予宋心然力量和勇氣,讓她能夠勇敢地面對並回顧過去。
宋心然咬緊牙關,努力集中精神,試圖從記憶的迷霧中抓取那一絲微弱的線索。
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掙扎與痛苦,仿佛正在與內心深處的某種力量抗衡。
然而,隨著思考的深入,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痛猛然襲擊著她的腦海,讓她不禁低吟出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蕭禹風見狀,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宋心然可能觸及到了某些不願回憶或是對她而言過於沉重的記憶。
他迅速上前,溫柔地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卻堅決地打斷了她的思緒:「心然,夠了,不要再想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關懷與安撫,像是一股溫暖的春風,輕輕吹散了宋心然心頭的陰霾。
在蕭禹風溫柔而堅定的安撫下,宋心然不由自主地放鬆了緊繃的身體,下意識地輕輕靠在了他的懷中。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那份突如其來的痛苦與掙扎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宋心然在蕭禹風的懷抱中靜靜地待了片刻,感受著那份溫暖與安心,她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雖然那些記憶仍然隱隱作痛,但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去面對和承受。
她緩緩推開蕭禹風,輕聲說道:「我沒事了,謝謝你。」
宋心然緩緩地從蕭禹風的懷抱中站直,目光轉向顧北言,眼中帶著一絲迷茫。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好像真的想到了一些什麼,但那種感覺非常微妙,就像是……就像是有個東西明明就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但每當我試圖去抓住它的時候,它就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每當我覺得快要觸碰到那個關鍵點的時候,我的頭就會開始劇烈地疼痛,讓我無法繼續深入思考。」
說到這裡,宋心然不禁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顯然還在承受著記憶帶來的痛苦。
但她依然堅持著,希望能夠將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如實告訴顧北言和蕭禹風,希望他們能夠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顧北言聞言,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他深知這種感受的複雜與痛苦,也明白這背後可能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真相。
他輕輕拍了拍宋心然的肩膀,以示安慰:「宋小姐,你不必勉強自己。記憶的恢復需要時間和耐心,我們不能急於求成。既然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那就說明我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蕭禹風凝視著宋心然那因努力回憶而顯得疲憊不堪的臉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
她此刻的掙扎與痛苦,讓他幾乎忘記了之前她可能對自己展現出的任何蠻橫。
在那個略顯沉悶的屋子裡,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三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過了片刻,顧北言輕輕地咳了一聲,目光轉向蕭禹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他微微點頭,示意蕭禹風跟隨自己離開房間,去外面透透氣,或許也能換個思路繼續思考。
蕭禹風立刻心領神會,他明白顧北言此舉的用意。
一方面,可能是想讓宋心然獨自靜一靜,給她一個整理思緒的空間;另一方面,也是想藉此機會與顧北言私下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於是,他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宋心然的肩膀,柔聲說道:「心然,我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你先休息一下,好嗎?」
宋心然抬頭看向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知道他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也感激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
蕭禹風和顧北言則悄悄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他們並肩而立,望著遠處朦朧的景致,心中卻各自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顧北言看著蕭禹風,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去村里轉悠一下吧。」
說完之後便離開了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