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如一幅水墨畫被慢慢染上墨色。
宋南星走出屋子,她的步伐雖然沉穩,但內心卻充滿了憂慮。
院子裡的顧七安正焦急地走來走去,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滿臉的擔憂和不安。
看到宋南星出現,顧七安像是看到了希望的燈塔,立刻停下了腳步,疾步上前。
他的臉上寫滿了關切,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宋南星,仿佛在尋找著某種答案。
「宋小姐,大人他怎麼樣了?」顧七安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
他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仿佛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平復內心的緊張。
宋南星看著顧七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開口:「我已經給他清理好傷口了,現在已經睡著了,我這就去給他熬點藥。」
顧七安聽到這句話,眼中的焦慮並未減退,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宋南星,相信她會盡全力去救治顧北言。
「對了,那些人,怎麼樣了?」
宋南星的話讓顧七安微微愣住,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宋南星問的「那些人」是誰。
「他們……都已經被處理了。」顧七安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抬頭看向宋南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
宋南星聽到這個答案,心中並沒有感到意外。
「宋小姐,想必你是誤會了,那些人都已經被放了。」
顧七安的話如同一縷清風,意外地吹散了宋南星心中的疑雲。
她愣住了,雙眼睜得大大的,顯然沒想到顧七安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她的認知里,顧七安和顧北言一樣,都是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人,從不留情。
「你……你是說,你把他們都放走了?」宋南星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從顧七安的臉上尋找答案,希望他不是在開玩笑。
顧七安看著她,眼神堅定而溫和。他點了點頭,重複道:「是的,我把他們都放走了。」
宋南星點頭,雖然內心仍有些困惑,但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而顧七安的決定,也許正是他內心深處的堅持。她選擇尊重,同時也相信他有自己的考量。
於是,她轉身往廚房走去,想要為顧北言準備一些他喜歡的食物。
顧七安的目光在宋南星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轉向屋內。
他走進房間,看見顧北言靜靜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生氣。這一幕讓顧七安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擔憂。
他走到床邊,低下頭,仔細觀察著顧北言的狀態。
他發現顧北言的呼吸有些急促,眉頭緊鎖,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一刻,顧七安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他知道顧北言一定是經歷了非常艱難的時刻才會變成這樣。
「大人,你怎麼樣了?」顧七安輕聲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北言沒有回答,依然緊閉著雙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顧七安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
不多一會兒,宋南星端著一碗藥和一碗粥走了進來。
她的步伐輕盈而穩重,臉上帶著一抹堅定的神色。
她走到床邊,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然後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顧北言。
「顧北言,我熬了一些藥和粥,你吃點吧。」宋南星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仿佛能夠驅散所有的陰霾。
顧北言的狀態讓在場的兩人都感到擔憂。他的沉默和無反應讓他們無法判斷他的狀況是否有所好轉。宋南星堅持要親自餵他,顧七安則小心翼翼地將顧北言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顧北言,你吃點東西吧。」
顧北言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宋南星心中一緊,但她沒有放棄,繼續用勺子舀起粥,輕輕地吹了吹,然後送到他的嘴邊。
「顧北言,張開嘴,吃點東西你會好受些的,吃了東西才能喝藥。」宋南星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相信自己的堅持能夠打動顧北言。
就在此時,顧北言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宋南星手中的勺子和碗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轉向了宋南星。
「南星……」顧北言的聲音微弱而沙啞,但足以讓在場的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在。」宋南星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她微笑著看著顧北言,將勺子遞到他的嘴邊。
顧北言張開嘴,吃下了宋南星餵給他的第一口粥。
雖然他的動作仍然有些遲緩,但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了。
宋南星和顧七安都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看來現在的情況,也已經不能騎馬了,這樣吧,宋小姐,大人就先麻煩你照顧,我去找一個馬車。」
顧七安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他的目光在顧北言和宋南星之間流轉,帶著一種堅定。
他清楚,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們有任何的遲疑。
宋南星看著顧北言痛苦的表情和無法順利喝下藥的情形,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知道,顧北言的身體狀況非常不穩定,如果不能及時服藥,他的病情可能會進一步惡化。
她試圖用勺子輕輕地撬開顧北言的嘴巴,讓他能夠順利喝下藥去。
但是,顧北言卻緊閉著嘴巴,似乎在抵抗著這種痛苦。宋南星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一陣疼痛。
「顧北言,你必須要喝下去,這樣才能好起來。」宋南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心中的焦慮卻難以掩飾。
看著顧北言的痛苦表情,宋南星的心中充滿了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看著手中的碗,仿佛是在下決心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刷個難受捧著藥碗送到了自己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