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中,分成九個小組的菜鳥們,扛著圓木做著來回換肩的動作,這個動作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
沒有人選擇放棄,作為偵察部隊的老兵,他們知道,一旦自己放棄,那麼這個圓木的重量就要分擔到剩下五個人的身上。
「OK,所有菜鳥抱著圓木躺下」張浩宇舉著大喇叭在邊上喊道。
作為總教官的他,可不想下泥潭弄髒自己的衣服,他必須要在這群菜鳥當中,保持足夠的威嚴。
「仰臥起坐,現在開始」又一個命令發布。
沒有時間限制,沒有數量限制,每一個指令都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項內容是什麼,要做多長時間,有的只是繼續和選擇退出。
「給他們洗洗澡,他們太髒了」
站在一旁的曹冰等人,早就準備好了水槍,此時聽到張浩宇的話,立馬開閘放水,強勁的水流打在他們身上,原本剛剛起來的身子,瞬間被水流衝倒。
「這裡就是地獄,在這裡沒有憐憫,所以扛不住的人趕緊退出,不要拖累其他人」張浩宇站在邊上來回踱步道。
這是進一步的心理暗示,通過語言告訴所有參訓隊員,有時候他們的繼續,對其他人來說是累贅,趁早選擇放棄,讓本來可以留下的人,不至於因為你,而被淘汰,這些話不針對任何人,完完全全就看你自己怎麼想了。
張浩宇對這一項目稱作『種種子』計劃,而這僅僅只是第一步,或者說還完全沒有開展起來。
「還是沒有人退出?那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做法非常愚蠢,你會拖累你的戰友,你們都會被淘汰,沒有人會留下來」
「絕對忠誠於黨,絕對忠於祖國,絕對忠於人民」一名偵察兵抱著圓木喊道,緊隨其後的是所有菜鳥的喊聲。
張浩宇伸出右手,曹冰等人見狀後關掉了水槍。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華夏人民解放軍北皇軍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浩宇打斷了:「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我叫陳昭」
陳昭,曾服役於華夏人民解放軍清江軍區南虎偵察連(沒寫錯),27歲,三級士官。
「陳昭,很好,我記住你了」張浩宇的語氣中聽不出來是好是壞。
「所有人員,扛著圓木上來」
每個人的衣服都粘在了身上,衣服中混合著水和汗液。
「所有菜鳥聽好了,因為菜鳥055的愚蠢錯誤,你們所有菜鳥都要扛著圓木,從這跑到水庫,再跑回來」
「現在開始!」張浩宇命令道。
........
時間來到了晚上七點。
已經連續19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在這期間沒有食物補充、沒有飲水補充,甚至沒有休息。
正泡在冷水中的菜鳥們,凍得直打哆嗦,有些人已經面色蒼白。
「你們還沒有人退出嘛?」
看著泡在水裡的菜鳥,張浩宇咂摸了咂摸嘴。
「嘖嘖嘖,你們讓我很難辦啊,我又要費點腦細胞想想怎麼折磨你們了」
說著話,張浩宇坐了下來,兩隻腳懸空,看著在下邊泡冷水的菜鳥。
「早點退出吧,在這受這份罪幹什麼呢?看看你們這軍銜,都是士官了,回連里享受新兵的『照顧』多好啊」
張浩宇一副苦口婆心為別人著想的語氣說道。
正說著話,曹冰一隻手提著一個背包,另一隻手牽著一條犬。
「給,野狼,這是你要的東西」
「嗯,放那吧」張浩宇應了一聲,但是那個心思卻是放到了身邊的犬上。
這是一條德國牧羊犬,它的父母親都是一級功勳犬,曾經在搜捕行動中,都做出過重大貢獻,其父親在最後一次行動中,與敵人的搏鬥中,被點燃炸藥同歸於盡,其母親抑鬱而終。
有時候,犬的感情比人類更加有『人情味』
「來,永動,吃個牛肉乾」
永動,軍犬,曾服役於華夏北皇軍區軍犬繁育訓練基地,二級士官,一歲半。
在各國軍警職業生涯中,軍犬都是不可或缺的戰友之一,在搜救、搜捕、偵察、追蹤、識別、巡邏等各項任務中,都離不開軍犬!
包括特種部隊,也有軍犬的存在,這在各項軍事任務中都會事半功倍。
摸了摸永動的頭,跟水坑裡的菜鳥們介紹道:「它叫永動,二級士官,來,你們幾個級別低的,跟它敬個禮」
這是一種羞辱嘛?從軍事領域講的話,還真不是羞辱,軍犬在全球軍事領域上來說,那就是戰友,享有所有軍人都有的待遇,包括軍銜與獎章,以及退役之後的待遇。
看到水坑裡的菜鳥不為所動,張浩宇也沒說什麼,從包里又拿出了一袋東西。
「這是狗糧」張浩宇已經看到有的人眼裡開始放光了,一種看到餓極了以後的光。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高強度的訓練,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飢餓是真的會讓你很難受的。
「這玩意你們可吃不了,畢竟沒有經過人類食品衛生和安全法規,吃了萬一有事,我可是要犯罪的,所以你們就別指望了」
『嘩啦』
將狗糧到在不鏽鋼盆里,放在地上,將永動交給曹冰後,張浩宇站了起來。
菜鳥們的眼神還在永動的身上,它吃的可真香啊。
「行了行了,別看了,我給你們準備了這個」張浩宇從背包里拿出來一袋白花花的東西。
是饅頭!
「不過太晚了,買不到太多,只有二十來個,大家將就將就吧」
說完,張浩宇一撒手,袋子從手中滑出,掉到了水坑裡。
袋子並沒有完全密封,進了水,在最上頭的饅頭已經吸水,變成了泥狀。
張浩宇想像的爭搶並沒有發生,而是由離得最近的人撿起來,開始有序的分發,每個人一半饅頭。
正當他們準備放嘴裡咬的時候,張浩宇又說道:「哎哎哎,誰讓你們這麼吃了,來,都從水坑裡上來,邊做伏地挺身邊吃」
「一邊吃一邊消食,多好啊」
在水坑裡的菜鳥沒有猶豫,慢慢的爬出了水坑,手裡輕輕的攥著半塊饅頭,防止他們粘上泥土和水。
終於上岸的他們,吃上了在地獄周的第一頓飯,一頓混合著髒水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