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艾若蘭的父親

  那位老人猶如風捲殘雲般盡情享用了一頓豐盛無比的美食。隨後,好似有一股強大且神秘的力量猛然注入他的全身,神奇地讓他那原本黯淡無光、蒼白如紙般的面龐,在瞬間煥發出一種令人驚嘆不已的健康紅暈。洛青的目光始終牢牢地定格在這位老人身上,眼眸中閃爍著專注的光芒,接著,他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緩緩開口詢問道:「老前輩,不知您可否行行好,將隱藏在您那衣袖內的物件拿出來,讓大家都能有幸一睹其風采呢?」

  老人的臉上先是微微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但很快,他便毅然決然地作出了決定。只見他的動作謹慎而又緩慢,從那寬大的袖子裡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不一會兒,便掏出了兩件精緻小巧且無比玲瓏的木質短拐。眾人在目睹這一幕後,無不大驚失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喊道:「袖裡乾坤!」

  老人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眾人會有如此這般激烈的反應,他瞪圓了雙眼,滿臉狐疑地反問道:「你們居然認識這件稀世珍寶!」洛青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隨後才緩緩地回答道:「我們曾經與擅長使用『袖裡乾坤』的人有過交集!」

  「難道是那位身材中等、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容貌俊美如畫的女子不成?」那老人的臉上此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愕神情。周雨彤同樣也感到無比詫異,不由自主地失聲叫道:「您是否姓艾?」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那老人愈發覺得震驚到了極點。

  「呃……我們與她……」洛青原本是想說曾經與她交過手,但話到嘴邊時卻突然改變了說法,「我們曾經見過她一面!」

  「在何處相見?」那老人迫不及待地追問。

  「老人家您能不能說一說您淪落街頭到底是為何呀?」洛青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詢問起了老人自身的事情。

  老人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娓娓道來。原來,這位老人姓艾,名震龍,乃是河全縣人士。只因他袖中鐵拐的功夫堪稱一絕,所以在江湖上有「袖裡乾坤艾震龍」這樣一個響噹噹的名號。他還有一個女兒名叫艾若蘭,生得如花似玉,不僅容貌出眾,更是將其父的袖裡乾坤絕學學到了大半。

  艾若蘭自幼便與一男子定下了親事,男方名為柯南聰。雙方家長對這門親事都甚是滿意,而這二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然而,世事難料,後來柯南聰前往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竟然一舉中第成為了舉人。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柯南聰自從做了官後,便一心想著能夠更進一步。且不說他本就生得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再加上才華橫溢,自然是深得他人的賞識。這不,聽聞他被京城的某位大官看中,欲將自家女兒嫁與他為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柯南聰竟然選擇了入贅他人家庭!艾若蘭苦苦等待卻始終不見其歸來,憤怒至極的她決定親自前往京城探尋究竟。當得知柯南聰已被調往賀蘭關城後,艾若蘭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尋夫之路。

  抵達賀蘭關城後,艾若蘭四處打聽柯南聰的下落,但得到的消息卻令她怒火中燒。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尋找,渴望能與柯南聰當面對質,討個公道。可誰曾想,這一等便是漫長的一年有餘,而艾若蘭也如人間蒸發般杳無音信。

  焦急萬分的老兩口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匆匆收拾行囊,於四個多月前也趕到了賀蘭關城。望著眼前這座龐大無比的城池,想要找到柯南聰簡直如同大海撈針。更糟糕的是,一路的奔波勞累讓艾若蘭的老伴病倒了。起初,他們還能在客棧里調養身體,但經過兩個多月的治療仍未見起色,不僅耗盡了所有的盤纏,病情反而愈發嚴重。

  走投無路之際,由於在賀蘭關城內舉目無親,夫妻二人只好在城外覓得一間無人居住的破舊房屋暫且棲身。此時此刻,艾震龍感到束手無策,正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時至今日,竟然連飽腹一頓都是一種奢望,每每提及此事,艾震龍總是不禁潸然淚下、悲痛欲絕。

  見此情形,洛青等人連忙出言寬慰。待用過餐後,眾人又紛紛慷慨解囊相助,拼湊出七十餘兩紋銀交予艾震龍的手中。面對這份深厚的情誼,這位老英雄感動得無以言表,只得連連道謝,並在他們的勸說下趕忙前往客棧安頓下來,好為其老伴治病調養。同時,艾震龍也將自己所住客棧的地址告知於眾,表示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艾震龍再三致謝後便懷揣著銀子離去。

  「洛青啊,為何你不將他女兒如今的境況如實相告呢?」馬三疑惑地問道。

  「艾老英雄眼下面色蒼白憔悴,如果此時再讓他知曉真相,恐怕他承受不住打擊而病倒啊!」洛青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回到客棧後的第三天,艾震龍根據洛青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幾人,當洛青看到艾震龍孤身一人背上還背了個袋子時有些驚訝,詢問後才知道雖然洛青給了艾震龍不少銀兩,但是他的妻子因為病去膏肓無藥可醫,當天早上離開人世,昨天把她火化,如今後面背著的就是骨灰,幾人聽到後也是不住地安慰艾震龍。

  當艾震龍聽到在途中見過艾若蘭時,表示想和洛青等人一起到那個地方尋找,幾人也是欣然同意。又等了幾天,大刀劉和賀元素把所有事情也處理完畢,一行人又往京城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