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故地重遊（05）
赫斯是個什麼人幽靈不是很清楚，不過從接觸到現在他發現這不是一個太喜歡守規矩的人，所以他才會提出以空襲的方式分散敵人注意力的想法，畢竟他們現在合作的對象有這個能力，但能否得到許可就不好說了，這要看上面怎麼權衡利弊，如果馬丁對他們真的足夠重要的話應該不成問題，這也是幽靈的一個測試，看看馬丁在CIA眼中的重要性究竟到什麼地步，這對他們幾個人來說是大有好處的，如果能能達成目的，行動的成功機率會成倍增加，還說明CIA的確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對付馬丁，那他和紳士就更加明確下一步的行動該如何把握尺度了，他們和CIA的上層沒有直接接觸，本·艾倫又躲起來很少和他們聯繫，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靠他們自己，不管是揣測意圖還是和赫斯為代表的鬥智鬥勇都得親力親為，赫斯背後有強大的CIA做後盾，而他們加上留守的芙蓉也只有四個人，布魯斯若即若離的幫助能起到的作用也實在有限，以至於他們深感自己的壓力，但「黑血」出來的都是什麼人物？任何一個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幽靈也不只是一介武夫，關鍵時刻他的謀劃能力絲毫不遜於紳士，只是他的性格更適合單打獨鬥罷了，而紳士是一個更適合掌控全局的人，兩人的合作雖然算不上互不，但絕不衝突，反倒是軍醫一直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本·艾倫謀劃的這次合作會不會出現問題，還是擔心他們的實力不夠。
赫斯和上面談了很久，得到的消息是今年是大選年，總統在謀求連任，所以為了減少麻煩特意和局長打過招呼叫他們少生事端，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少惹是生非，以至於一些見不得光的行動都被臨時叫停，這種事情做出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算是無人機空襲也是針對非軍事目標，上面要權衡請示，手續繁瑣，需要高級別的批准，非常的麻煩，要是在平時這種事情要好辦得多。
「有什麼難辦的？這就看上面怎麼想了？事情在運作，何為非軍事目標？潛藏恐怖分子的大樓也是打擊對象，話在怎麼說，戰爭嘛，誤傷和誤炸在所難免。」幽靈在耳機里很「善意」的給赫斯做了個提醒。
赫斯苦笑：「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一切還得以大局為重，總統謀求連任，還是少生事端，這是上面的綜合考慮；主要的是這是個『不設防』的棄城，沒有任何疑似軍事目標和恐怖組織活動痕跡，太牽強了難免引起詬病。」
「瞻前顧後的，那還不幹活了？」幽靈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屑，「這要看運作手段，工作還是要繼續的，馬丁是什麼人？他知道的事情足夠給你們一籮筐的添麻煩，要是抖出去至少能讓你們局長下台。」
赫斯不說話了，幽靈說的沒錯，馬丁作為掌控整個歐洲分站多年的高層的確知道很多事情，這也是上層急於解決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不算他知道的黑幕，就憑他縱橫情報界多年的經驗和對CIA的了解在情報界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不管他落在哪國情報機構的手裡都是一個大麻煩，上面的人不是白痴，權衡利弊儘快搞掉馬丁也是當務之急，不過對於赫斯這個沖在一線的外勤特工來說就算他有著相當高的職位也沒辦法左右上面的決定，考慮問題不能只從一個角度出發，他們只能看到局部問題，無法著眼全局。
事情有一萬種解決辦法，但是也可能有一萬種結果，哪一個對行事者更有利，哪一種能夠達到最佳目的才是關鍵，高效、快捷、節省資源、又能達到最佳效果的卻沒那麼容易找出來，幽靈的方法可能對他們來說最容易達到目的，但在可操作性上卻牽連甚大，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就在他們等消息的這段時間裡馬爾南德斯的人突然動了起來，看樣子是要走，車輛發動，陸續有人從大樓里出來……
「這下好，要走了，就算上面批下來也沒用了。」夜貓皺了皺眉，有點幸災樂禍。
「當然有用……」幽靈說，「你的想法太簡單，怎麼能幹這行？」
「我做特工好多年……」夜貓還沒說完就被幽靈打斷了，略帶譏諷的說，「好多年還是個外勤特工，出出體力，衝鋒陷陣的角色……」
「你……」夜貓大怒，顯然幽靈沒給他機會反駁，「別發脾氣，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想不通？動動腦子。」
「別吵。」赫斯攔住夜貓，後者硬生生將要說出來的話噎了回去，赫斯繼續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馬爾南德斯要離開，先保持監視，把情況弄清再說，有空中支援對我們沒壞處。」
時近傍晚，西天一片紅霞，經過漫長的等待赫斯終於得到了喜人的消息，上面同意提供一架無人機給他們使用，只是給出了諸多限制，明確了不傷及無辜的要求，只針對「恐怖分子」藏匿的地方進行攻擊，一切隨機應變，不可擴大勢態，注意影響……基本上都官話，與此同時馬爾南德斯也離開了大樓……
「果然浪費時間。」夜貓搖了搖頭，「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哈！」顯然後半句是給幽靈聽的，可意外的是幽靈根本就沒理他，他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幽靈無言以對，其實是幽靈懶得和他計較，說話都不在一個層面上，還有什麼可爭論的？
「跟上，出去動手比在這裡更方便。」赫斯送了一口，至少不用背負襲擊非軍事目標的責任。
「好事。」軍醫也明白了其中的問題，立即起身準備。
馬爾南德斯的車隊沿著滿是瓦礫的街道行進，很快就出了城，看方向好像是往莫尼比亞第二大城市盧斯卡尼去了。
紳士嘆了口氣：「看來真的要故地重遊了。」
上自的來這裡引起的噩夢余勢未消，這次他們卻又要冒險進入，想來大家心裡都不是很舒服，尤其是紳士和幽靈。
「鬼一個地方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過了半天軍醫才開口說道，他沒參與那次行動，但那之後的麻煩他卻是深有體會。
「這叫心結。」幽靈說，「沒有那次任務就不可能有後來的這麼多麻煩。」
「的確。」紳士點了點頭，「一切噩夢的起點；管進不進城我們又來了。」
他說的沒錯，計劃上他們是打算在路上動手，這樣可以完全避免傷及無辜，作為僱傭軍他們不在乎戰鬥中出現一些殃及池魚的情況，戰爭和死亡是密不可分的，很多戰爭的平民傷亡遠遠大於直接參與戰爭的軍隊，只要是赫斯他們擔心引起麻煩，而紳士和幽靈的想法很簡單，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要儘快動手，夜長夢多，不能在拖下去了，現在萬事俱備，只要無人機一到他們就可以行動了，馬爾南德斯人多勢眾，光靠他們六個人根本就無法達到目的，完全是羊入虎口，所以他們把希望寄托在無人機身上，一架捕食者帶這八枚地獄火飛彈完全可以將馬爾南德斯的人隨從殺得七七八八，只要不直接命中馬爾南德斯的車就不用擔心把他也炸死，這就是幽靈說夜貓沒想到的地方，只要無人機來了不管在什麼地方動手都是幫他們增加戰鬥力，而且完全可以破壞馬爾南德斯的人數優勢，只是無人機飛臨是需要時間的，而從這裡到盧斯卡尼的路程並不難走，一旦拖太久了他們恐怕連在路上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到了市區他們就得另想辦法了。
「無人機飛過來需要多久？」紳士在耳機里問赫斯。
「大概四十分鐘，這要看上面和軍方的協調情況，畢竟我們和軍方現在關係沒那麼好，在馬丁這件事上有分歧，之前鬧得很不愉快，他們也想要你們隊長手裡的東西，至於目的我就不在這裡多說了，無非是在政見不合，這屬於內部問題。」
「內容和內耗是搞亂一個組織乃至國家最有效的方式，你們號稱自由民主典範的老美也會出現這種問題。」幽靈冷笑著說。
「政見不同很正常，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何況今年的大選年，這個問題較為突出，卻也不足為奇。」赫斯很不在乎地說。
「再不來我們就沒機會動手了，路程就這麼長，適合動手的地方不多。」紳士打開衛星地圖，自上而下的監視著馬爾南德斯的車隊，順便看一下到達盧斯卡尼一路上什麼地方更合適採取行動，這一看之下他才發現了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盧斯卡尼出現了大量的難民潮，正沿著公路向這邊過來，黑壓壓的難民潮延綿數十公里……
「該死的，難道他們全部棄城逃走了？」紳士罵道，這不是個好消息，一旦馬爾南德斯的人遇到難民潮就算他們有無人機也不肯能再動手，赤裸裸的屠殺難民的罪行誰都擔不起，就算他和幽靈不在乎赫斯也絕對不會同意。
「媽-的，究竟是老天在幫馬爾南德斯還是我們運氣不好。」紳士不由得開始罵娘。
「真是個壞消息。」赫斯嘆了口氣，顯然他也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只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選擇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這次無人機真的只是無人機，除了偵查鳥忙也幫不上了。」軍醫看著衛星圖像搖了搖頭，「這裡是戰場，我們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怎麼出來這麼多人？他們放棄家園了？」幽靈想不通。
「可能是有大戰事，盧斯卡尼是這個國家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兵家必爭之地。」赫斯說，「走一步算一步吧，一切都不可能按照我們的設想來，這就是戰爭。」
「既然這樣馬爾南德斯為什麼還要往裡跑？他不怕被捲入戰火？那可不是好玩兒的。」軍醫不是很理解這種行為。
「誰知道呢！不過他這種人目的性極強，冒險肯定有他的用意。」紳士嘆了口氣收起電腦，有CIA盯著他不怕馬爾南德斯跑了。
很快他們就和大批的難民遭遇了，潮水一樣的人群，開車的步行的到處都是，這些難民行色匆匆一面的恐懼和迷茫，紳士他們不得不露出自己的武器以防有意外發生，馬爾南德斯他們可沒有這種威脅，他們人多槍多，長長的車隊足以震懾這些難民，看到他們難民都遠遠的躲開，而紳士和赫斯他們就不一樣了，只有兩台車，完全淹沒在人群里，一下子車速慢了下來。
「都滾開。」幽靈惱怒的大罵，但並不解決問題。
「先過了這段再說吧。」軍醫亮出槍驅趕著靠近的人群，難民還算是自由人，他們很多人手裡都有武器，大部分只是逃離家園，仔細一看他們才發現很多人是帶著老小和家當，還算不得真正的難民，在這些人眼裡他們的車可是不錯的交通工具，所以不排除有人打他們的主意，在這種混亂的戰爭環境中，人心不古，是最考驗人性的時候，為了生存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噠噠噠……」紳士對著窗外掃了一排子彈，驅趕潮水一樣的人群，「滾開。」
車速根本就快不起來，只能時急時緩的向前推進，直到晚上八點多他們才到達盧斯卡尼，此時馬爾南德斯的人早已經到了城區，估計早就安頓下來了，街上到處都是丟棄的車輛和一些帶不走的東西，沒有燃料的車就是廢鐵，橫七豎八的丟在路上，在這種地方燃料是短缺的珍貴資源。
「跑了那麼多人這裡還是有很多人在。」幽靈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群說。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離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放棄這裡的一切，再說逃亡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