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營地幽靈往樹冠里扔了幾枚大威力進攻型手雷,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幽靈拍了拍手:「嚇跑了。」
「會不會再回來?」埃克斯問。
「不知道。」幽靈拍了拍手,「不過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他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下面樹上有血跡流血來,低聲說,「但願它不記仇。」
「但願再也不回來。」埃克斯鬆了口氣,「今晚看來沒法睡了。」
雨下個不停,眾人只能擠在幾個防雨布下避雨,身上早就濕了,或者說進林子之後就沒幹過,之前是被汗水浸透,現在只是換成了雨水罷了。
午夜洪水繼續上漲,他們落腳的地方已經被洪水淹沒,水位已經及腰,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爬上大樹,總算是不用再呆在水裡了。
「看這意思一時半刻停不了。」軍醫打著哈欠說,一天的跋涉已經非常疲憊了,現在卻睡不著。
「熱帶叢林就這樣,降雨多,下起了就沒完沒了。」重拳說。
「難不成會下上幾天幾夜?」軍醫很無奈地說。
「你還是閉嘴吧,別胡說八道。」重拳說,他已經領教了軍醫的烏鴉嘴。
雨下了一天一夜才見小,轟隆隆的雷聲就沒停過,幾個人各自在樹上做了安置,吃喝拉撒都是在上面解決,凌晨雨終於減小了,但還是稀稀拉拉的下個不停,樹下的水已經兩米多深,還是沒法走,只能等洪水退了再說。
又等了一天洪水才算退去,幾個人從樹上下來,腳下的淤泥有一尺多後,走起來異常的吃力,地上到處都是被衝倒的樹木、雜草、灌木和一些沒來得及逃走的動物的屍體,在一個兩米多高的樹杈上他們還發現了一隻淡水龜。
「我去,王八上樹。」重拳跑過去將淡水龜抓下來,「有湯喝了,哈哈,大補啊。」兩天沒能生火吃的都是作戰口糧,他急於改變一下口味。
「這種地方生火也沒那麼容易,什麼都是濕的,點著了只能冒煙。」軍醫渾身都是泥。
「那得看技術。」重拳說。
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喝上了野菜蘑菇燉淡水龜和一條不知道什麼魚做的湯,想走還得在等等,他們這塊地勢較高,水剛退下去,其他地方還是一片汪洋,一天多都在樹上大家都不是很舒服。
於是他們搞來了大量的樹枝、棕櫚、芭蕉葉子,在地上鋪成厚厚的床墊,雖然無法隔絕潮濕,但總歸是能呆的舒服一些,幽靈和重拳則打了個吊床,上面用防雨布遮著,也算是個不錯的休息場所,總之大家都找了個自己覺得最舒服的方式休息。
降雨耽擱了很多時間,但這麼大的雨目標也一樣不能趕路,所以他們並不著急,但獅鷲卻不這麼認為:「目標他們很可能走水路,我們還得抓緊點時間。」
的確,在叢林只最便利的就是走水路,在亞馬遜叢林中河流系統發達,無數的支流匯聚到亞馬遜河,將整個叢林連為一體。
「我們比他們早兩天的路程,就算他們走水路也只是要一天半才能趕上我們,而且在洪水退去之前他們不太可能冒險進入河道。」山狼說,「所以只要保持正常進度我們還是能夠保持時間有時的。」
「別擔心,叢林是公平的,它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幽靈對此毫不擔心,他比誰都了解這片叢林。
「我們去的地方會是個什麼樣子?難道也如此的變化無常?」瘋狗問。
「那個地方只能比這更糟。」山狼說,「叢林中最難應付的事情可不是氣候環境,而是叢林本身,這裡的一切都是優勝劣汰保留下來的精英,每種生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而我們只是一群外來者,當然不受歡迎。」
「外來者,我可不算。」幽靈躺在吊床上枕著雙臂說,「你們才是。」這傢伙在叢林裡有著天生的傲氣,從不把自己當作叢林之外的人。
「就你牛。」重拳從防水袋裡摸出煙點上,剛抽了一口就被軍醫搶走了,緊跟著瘋狗過來將他的煙瓜分的只剩下了兩根,還有一根掉進了水裡,他愣了片刻之後無奈的說道,「你們這些土匪。」
「沒想到你還有私藏。」軍醫美美的吸了口煙說,「我的忘記裝進防水袋,都成一坨了。」
「煙坨?你也真是可以,這可是另類口糧,你居然不會保存!」重拳搖了搖頭,「真是服了你了。」
「這雨還他-媽不停!」瘋狗罵了一句,「已經在這裡耽擱一天一夜了,什麼時候才能走?」
「只要出太陽,一天就能就能決問題,只是會熱的要死。」幽靈躺在吊床上閉著眼睛說。
「我知道,實在不爽。」瘋狗嘟囔了一句,「下雨雖然涼快,但沒法走路,出太陽了又太熱。」
「這就是叢林。」幽靈說,他有點困,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大家聊著說。
轉天下午太陽終於出來了,毒辣的陽光迅速帶走大量的水分,潮濕悶熱再次回歸叢林,各種動物在經歷了暴雨和洪水的襲擊之後總算是找到了喘息的機會,竟想出了覓食,叢林裡再次熱鬧起來,最高興的是重拳和幽靈,沒多久他們就搞到了足夠的獵物,準備休息的時候開大餐。
地面依然泥濘,所以他們走的並不快,跋涉到晚上也就前進了二十公里就累的夠嗆了,在淤泥里跋涉的滋味兒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晚上他們找了一個較為合適的地方紮營,生火弄吃的,重拳的手藝的確能讓大家在這種環境下吃上一頓像樣的東西,至少能保證味道,讓人食慾大增。
吃飽之後大家也沒心情聊天,倒頭就睡,後半夜輪到瘋狗值哨的時候幽靈又爬了起來,這次他直接叫醒了所有人:「蟒蛇又來了。」
「真他-媽的討厭,一天就知道給我們添亂,操。」軍醫大罵,他剛睡下不到半個小時,當然惱火了。
「上次也不只是跟著我們嗎?何必這麼緊張?」橫紋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幽靈有點小題大做,而其他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相信幽靈肯定是嗅到了什麼不同的東西,否則不會因為一條蟒蛇就將他們都弄起來的。
「的確,上次跟著我們的只是一條,現在……」幽靈皺著眉看著大夥,「不確定有多少,我無法估計……」
「大爺……」重拳罵了一句,「從那邊來?我們得儘快離開。」
「四面八方……」幽靈的話然讓所有人心裡一沉,誰都明白,他們已經被蟒蛇群包圍了。
「該死的,我們該怎麼辦?」山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這裡沒人比幽靈更在行了。
「沒辦法,我感覺不到那邊能逃得出去。」幽靈說。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吧?」軍醫問。
「我在想,別吵。」幽靈皺著眉說。
「建立防禦。」山狼抓起槍。
「管用嗎?」埃克斯覺得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難道你就這麼等它們吃?」山狼掃了他一眼說。
的確,山狼說的沒錯,不想死就得反抗,他們這種人覺得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幽靈看著四周大腦飛速運轉,他在想辦法。
「來了。」獅鷲低聲說。
「還真他-媽快。」重拳往手心裡塗了點唾沫,打開了步槍的保險,很快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樹枝折斷的咔咔聲,而且越來越密集,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可見這些蟒蛇是以很快的速度爬行過來的。
「把樹點著。」幽靈指著一棵樹說。
「想死啊,燒起來我們跑不了。」軍醫覺得幽靈瘋了,這裡可是叢林,一旦著火可是災難性的後果。
「你打算現在就死嗎?」幽靈從包里翻出固體燃料將一棵樹點燃,黑暗中一個巨大的火把出現在叢林裡,就在這個時候蟒蛇已經到達了他們的附近,那種枝杈斷裂的聲音越加密集,在他們的四周響成一片……
「嘭……」埃克斯率先開火,槍榴彈直接命中一條蟒蛇,劇烈的爆炸將蟒蛇炸成兩截,這是一條人腿粗細的蟒蛇,個頭不算大,兩截身體從樹上掉下來不停地在泥漿中扭動。
「娘的……」重拳罵了一句,回身又點燃了一棵樹,他們站在兩株燃燒的樹木中間戒備的看著四周,這裡的樹木太密集了,蟒蛇沿著樹冠很快就到了他們四周,他們能清晰的看見巨大的身體在樹冠中穿梭,但卻不敢靠近著火的地方。
「不是辦法,火勢開始蔓延了。」軍醫留著冷汗說,和巨蟒相比,大火的威脅更甚。
「燒不了多遠,這點火不至於引起森林火災。」幽靈從背包里翻出照明彈對著蟒蛇最多的地方打了一枚,照明彈在樹冠里炸開,刺眼的白光形成了無數的黑影,蟒蛇開始四處逃竄。
「走……」幽靈又推上一枚照明彈帶頭向那個方向跑過去。
「幹嘛不早用這玩意兒,現在可好,林子裡著大火了。」軍醫邊跑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