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炮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本·艾倫輕輕地搖搖頭,他覺得很可惜,橫炮這種作戰風格的人還真不多見,只是他的意志力差了點,沒能抗住酷刑,其實本·艾倫多少能理解一些,畢竟做硬漢是沒那麼容易的,只能說他的運氣不好,被恐怖分子選中。
「萬一他背叛我們怎麼辦?」軍醫很擔心地問,「他已經背叛過一次了,很可能會有第二次。」
「如果他真的在乎他的家人的話,他不敢。」本·艾倫說,「從他平時的表現上看,他對家人還是很好的,再加上我們已經叫CIA搞來了他家人的視頻,這是一個衝擊,他明白,家人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所以但凡他還有點良心都不會做出對自己家人不利的事情。」
「他這種人可是很怕死,否則也不會背叛我們。」軍醫仍然覺得不怎麼妥當。
「嘗試一下就知道了,既然你們要利用他,那就必須冒點風險。」本·艾倫說,「如果他能找到曼索爾·巴拉斯那我們就沒白做,如果他變卦了,放棄了自己的家人,背叛了自己的承諾,那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只能另想其他辦法。」
「這賭的可是有點大。」軍醫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會做的。」橫紋在一邊你說,「相處了這麼久我了解他。」
原來橫炮的小隊現在只剩下了他和刀刃,對於橫炮的行為他們首先覺得很恥辱,然後是感覺惋惜,在「黑血」能熬到這個地步真的很不容易,一個小隊的隊長,在「黑血」的地位是很高的,除了山狼的核心隊伍之外在龐大的作戰士兵中這些隊長級別的基本上已經算得上是高級軍官了,雖然他的軍職不高,最多是中尉,但下面就大批的幾層僱傭兵,這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我也覺得他會做。」重拳說,「以他的性格一次背叛就夠了,不會再來第二次。」
「一切都是充滿變數的,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人,不是上帝,不能掌控每個人的行為。」
「別想那麼多,既然決定做了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等著看結果吧。」山狼第一個轉身返回地下室,「拿東西走人,這地方不能呆了。」
眾人迅速撤離,不但離開了爛尾樓,而且離開了小城,橫炮的離開是有風險的,所以他們必須做兩手準備。
一路上軍醫都是通過嵌入橫炮體內的定位和竊聽設備來確定他的位置。
其實橫炮這次離開就是以身份暴露為藉口尋求恐怖分子的保護,同時也是見哈姆扎的藉口,不過這種希望不大,哈姆扎這種人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本·艾倫給橫炮的任務是如果這次能幫助他們除掉哈姆扎或者曼索爾·巴拉斯,那橫炮就可以活下來,但並非既往不咎,只是放過他,今後他和「黑血」再無瓜葛,說的簡單點,這次將功折罪只是還他一條命。
於是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大山里,當然沒有走遠只是遠遠的盯著小鎮,同時通往衛星和其他設備監視橫炮的一舉一動,但他卻毫無目的打在成立遊蕩。
「這小子在搞什麼?滿城的亂轉。」軍醫耐著性子盯著衛星圖像說。
「他在猶豫。」山狼說,「等等吧,這種事情誰也沒辦法保證,畢竟生死攸關,他又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萬一他後悔了我們就白折騰了,還便宜了他。」軍醫說,「那時候我們真要對付他的家人?」
「按理說不應該那麼干,但我們繞了他今後怎麼辦?再有這種情況就不了了之嗎?」本·艾倫說。
「其實我們決定用他的時候就給自己出了這個難題。」軍醫說,「殺了他一了百了。」
「但我們也沒了這份希望,儘管很渺茫,但總歸是希望。」山狼說。
「可是這種希望值不值得呢?」軍醫輕嘆一聲,「如果他反悔肯定會帶著恐怖分子來追殺我們,那簡直是自找麻煩。」
「我們可沒那麼好追。」幽靈說,「再加上我們還有全地形車,那玩意兒速度不慢,他們想追上我們除非能調集足夠的兵力對我們進行圍追堵截,否則別想。」
「總之不容易。」軍醫說,他始終覺得放走橫炮是個錯誤,但其他人絕大多數都同意這個做法,所以他也沒法反駁。
「反正我們找不到曼索爾·巴拉斯和哈姆扎,倒不如試一下。」重拳在一邊說,「大不了武功而返,冒點險而已,值得。」
現在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反正決定已經做了,事情進展到現在已經無法挽回,只能繼續走下去,其實他們就是在賭,賭橫炮的想法和決心,以及他們對橫炮的了解和推斷,這或許是目前他們最大的依仗,只是誰也無法保證橫炮不會再次反水,他們給了橫炮足夠的希望,可是別忘了,他是有前科的人,所以根本就無法保證他干出什麼事兒來。
橫炮在街上晃了足有一個小時才走向了之前他們偵查的那座軍營,遠遠的哨兵就注意到了他,舉起了手裡的槍,橫炮舉起雙手站在那裡用阿拉伯語說了幾句話,哨兵叫他過去,但還是沒有放下槍,一直死死地盯著他,橫炮走過去,在離哨兵大概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是哨兵叫他趴在地上,他照做,哨兵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先捆住他的雙手,然後開始搜身,確認安全之後才將他帶入了軍營,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一輛吉普車進入營地,上面下來一個人匆匆進了他所在的房間。
「我要見先知或者哈姆扎先生。」橫炮用阿拉伯語說,先知就是曼索爾·巴拉斯的代稱。
「你以為你是誰?」對方冷冷地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是誰?沒資格和我說話。」橫炮並不吃他這套打壓加恐嚇的辦法。
「你還沒資格向我提問。」對方非常生氣,「告訴你這個異教徒先知不是你能見的。」
「我可是救過先知性命的人,別這麼對我,否則沒你好果子吃。」橫炮不示弱的說。
「我管你是誰,告訴你,現在你只能和我合作,否則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對方擺出一副你不聽我的就沒有活路的姿態。
「那我也告訴你,如果耽誤了大事你也死定了。」橫炮仰起頭,「我這次來可不是觀光旅遊的,別忘了這座城是在你們的大後方,我突然出現在這裡你不覺得奇怪嗎?醒醒吧,你這個白痴。」
「媽-的,你敢再說一遍?」對方衝過來揪住橫炮的衣領。
「如果你有資格做決定的話就來吧,殺了我?」橫炮冷冷地看著對方。
「你……」顯然,對方已經無計可施。
「省省力氣吧,有時間快去報告,上面該等急了,我很清楚,你只是來試探我的虛實的。」橫炮輕蔑的說道。
「你……」對方運了半天氣最終還是放下了拳頭,「別囂張,有你好看的。」說完他出了門,不知去向。
「小角色。」橫炮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著說。
大約十幾分鐘後,這傢伙去而復返,他看著橫炮不說話,最後走過去,取出一部衛星電話放在橫炮耳邊:「說吧。」
「是誰?」橫炮問。
「我。」哈扎耶夫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不要用電子設備,美軍可以截獲信號。」橫炮說,「這一點你該明白。」
「別跟我來這套,說,你來的目的。」哈扎耶夫冷冷地說。
「好吧。」橫炮深吸了一口氣,「我的身份被識破了,另外我帶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當面說。」
哈扎耶夫一陣沉默之後才開口道:「你沒資格。」
「那就算了,我現在是無路可走,不信我你就直接叫他們動手殺了我。」橫炮無奈地說。
那邊電話掛斷了,拿電話的傢伙收起電話站到一邊去除一盒香菸點上一支。
橫炮抽了抽鼻子:「Marlboro?給我一支。」
對方看了看他抽了一支塞進他嘴裡,幫他點上:「這可是我們的戰利品。」
橫炮深吸了一口煙:「從沒想過在這種地方能抽到這種煙。」
「哼……」對方冷笑,「孤陋寡聞。」
半個小時之後電話響了,他接電話聽了一陣之後轉身對橫炮說:「小子,你贏了,我們走。」
橫炮看了自己:「鬆開我?否則你只能抬著我走。」
「切……」對方鬆開橫炮的繩子,但還是保證他的手是捆著的,兩人上了吉普車離開營地,十幾分鐘之後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好像是個廢棄的學校,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兩人進了學校下了車,進了一棟樓,裡面有哨兵把守,穿過走廊到裡面他們又進了地下室,走了很久才到了目的地,一路上到處都是士兵。
打開一扇門,橫炮被推了進去,哈扎耶夫坐在裡面、
「好久不見。」哈扎耶夫邪惡的笑著說。
「哼……」橫炮冷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