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
炎陽公主當場腦袋一片空白,滿臉呆滯,喃喃低語。
「砰!」
連帶著紫萱,兩人同時從空中摔倒下來,落在地上,頓時揚起一片塵埃!
可兩人絲毫沒有反應,目光駭然,宛若丟了魂兒,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怔怔看著徐缺在一步步朝她們走來。
原本在她們眼中俠肝義膽的少俠,有生以來第一次讓她們內心產生一絲好感的男人……
這一刻似乎成為惡魔般,帶著濃濃的殺意,正向她們靠近。
兩人的心神在這一刻,險些崩潰。
她們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對眼前的這一幕,感到無比的觸目心驚!
那十幾名天煞精英殺手,每一個都是元嬰期中的精英存在,結果僅僅只是一瞬之間,在這個男人的一招之下,卻全部化為了冰雕,當場喪命。
金丹期圓滿,以一己之力,就將那些元嬰期精英殺手斬殺一盡,如同殺螻蟻般輕易!
炎陽公主與紫萱的腦海里不僅回想剛才徐缺的那句話……
「你覺得……就憑這十幾個廢物,能殺得了我麼?」
殺得了嗎?
炎陽公主心裡苦笑著搖頭,這一刻,她才終於感覺到眼前這個徐缺,有多麼恐怖!
這種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感覺,她幾乎從未感受過,哪怕是在她父皇身上,也從沒感覺過如此可怕的感覺!
眼前這個徐缺,再也不是當初被關在皇宮地下室里,只會閉關修煉的爐鼎了!
那徐缺死了,而眼前的這一個已然涅槃重生了,再次歸來,卻強大到了這般地步!
……
此時,紫萱與炎陽公主也陡然回想起來。
從她們在水元國回來之後,一進入邊疆區域,四處流傳著關於「徐缺」的傳言!
結丹期,滅陰鬼門滿門!
結丹期,踏毀大半個天武宗!
起初,兩人皆未在意,認為那也僅僅只是傳言罷了,信不得真!
但現在,她們突然反應過來,那個徐缺,其實就是眼前這個徐缺。因為放眼天下,也只有他,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紫萱,你聽著,無論最後結果怎麼樣,你絕不能說出當年那件事的真相!倘若殺我一個能發泄他心中的怒火,便讓他殺!」炎陽公主陡然恢復冷靜,望向身旁的紫萱,低聲念道。
「不行,我絕不能讓他這樣殺了你,當年……」紫萱搖頭。
炎陽公主眼眸頓時一寒:「我要你答應我,否則此事將會牽扯到我父皇,後果不堪設想!我要你一個字都不要說,這件事,我一個人能扛下!」
「我……我……」紫萱眼淚一下子嘩嘩流出,最終咬著牙,重重點下了頭。
炎陽公主那萬年不化的臉上,陡然露出一絲笑意,輕輕拍了拍紫萱的腦袋。
徐缺這時已然走至她們面前,卻不曾聽到兩人剛才的對話,當然,倘若是聽到,他也不會去改變什麼!
「你不用哭,我沒想要殺你!」徐缺看向紫萱,淡淡說道。
隨即,他的目光掃向炎陽公主,冷笑道:「還有你,姬婉青,我也不殺你,因為……我還有更多的方式跟你玩!」
「當年之事,只是本宮一手策劃,要殺便殺,但本宮希望你別牽扯太多人進來!」炎陽公主淡淡說道。
「呵呵,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
徐缺冷笑一聲,轉身而去。
他早便看出炎陽公主眼中那股求死的衝動,似乎想尋求解脫,也似乎是想以她一個人的死,來消除當年的事情!
徐缺不可能如她所願,因為,他確實有無數方式,讓這炎陽公主經歷更多絕望,等到她徹底崩潰之後,再殺也不遲!
畢竟想報復一個人,殺她是最下乘的,只有一步步看她忍受痛苦折磨,生不如死,徐缺才會真正泄去心中憤火!
「嘖嘖……可惜了這些美食!」
徐缺邁步回到先前休息的地方,微微搖了搖頭。
地上是幾隻原本色香味俱全的烤翅,如今卻混上了泥土,也失去了原來的口感,這讓他感覺頗是浪費。
回想先前,他還只是單純的想裝裝逼,賺點經驗,然後就離開。
卻不曾想,自己救下的人,居然是他一直想要報復的炎陽公主。
徐缺除了惱火之餘,再無其他雜念。
他坐到地上,細細思索,如何借用炎陽公主這個人質,去對付那個皇帝,並且,還要得到進入皇陵的方法!
畢竟救小柔,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
……
與此同時,紫萱與炎陽公主也靜靜坐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
徐缺就在不遠處坐著,她們知道自己哪都去不了。
炎陽公主便坐在地上,低著頭,望著地面,漸漸失神。
數息後,她才突然低聲喃喃道:「紫萱,現在我也許明白你的意思了!」
「什麼?」紫萱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炎陽公主低聲道:「此前我曾說,我將來的駙馬,應當是獨當一面的天之驕子!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可我才發現,哪怕我們之間沒有這層仇恨,我與他的差距依舊有如天淵之別,他在天上,而我在深淵!原來……是我配不上他!」
「公主……」紫萱握緊了炎陽公主的手,卻發覺她的手掌冰涼無比。
炎陽公主卻渾然不覺,依舊低聲念道:「但是……我不甘心!我乃堂堂火元國公主,而他,當年只不過是我父皇從市井裡撿來的流浪兒,憑什麼他能有如此造化,一飛沖天,我真的不甘心!」
說到這,她陡然抬起了頭,看向紫萱,認真道:「紫萱,把那瓶酒給我。」
紫萱頓時臉色一變,忙搖頭道:「不行啊公主,那天心陰陽酒可是水元國的禁酒,男的喝下,功力瞬間盡失,而女子喝下……卻……卻……」
她有些說不出口了。
炎陽公主卻是淡淡說道:「女子喝下,就有如劇烈無比的春·藥!」
「對啊,公主,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可萬一被他察覺,惹惱了他,定然會對你下死手的!」紫萱焦急如焚,時不時偷偷看向徐缺那邊,生怕被發現。
炎陽公主卻是淡然一笑:「紫萱,你聽說過一夜夫妻百日恩麼?徐缺畢竟和那個假公主有過夫妻之實,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公主是幻妃假扮的。他現在不殺我,終究是在念著當初那點舊情,我若是主動服軟,過去與他交談,再給他獻酒,他定然會喝!」
「可是……」
「沒有可是了,這是我最後的希望!倘若能成功,這酒會讓他瞬間喪失所有修為,但我依舊將他當為駙馬,把他帶回宮中,此生只侍奉於他!若是失敗,你便速速逃回宮中,稟告父皇,讓父皇親自出手追殺他,絕不能讓他踏入更高深的境界,否則……火元國要亡矣!」
炎陽公主說到這,目光堅定如炬的看向紫萱,伸出了手!
紫萱萬分為難,遲遲沒有動作。
炎陽公主失去了耐心,直接將紫萱手上的儲物戒指摘下,同時神念一動,抹除了紫萱留在戒指中的印記,將其中兩瓶玉制小酒壺取了出來,旋即豁然站起身!
「不要,公主……」紫萱緊忙拽住她的衣角。
「記住我的話!」炎陽公主淡淡一笑,掰開紫萱的小手,徑直朝徐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