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紫若煙面色發青，整個人是幾欲吐血，只恨不得將古荒大卸八塊，這已經不是羞辱了，而是強行撕開麵皮，狠狠踐踏她最後一點尊嚴。
我無情無義嗎？
我自私自利嗎？
不，我沒有，我身為人師，為弟子考慮有錯嗎？
千龍愛我，自然就要包容我的一切。
「混小子，你給老夫住……」
「師叔，該住口的人是你，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索性就挑明吧！」
「待我說完了，你要怎麼懲治，隨您老的意思。」
「但是不說，你早晚會被她給害死。」
「紫若煙，你從來就沒愛過我師叔，你一直都在利用他，你敢對著天道發誓，你愛千龍嗎？」
「愛這個來自死界的亡靈嗎？」
古荒強行打斷了聖師之言，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與尋常的尊敬完全判若兩人。
今天要是不將紫若煙撕的血淋淋的，將她的真面目露出來，那就不算是個本事。
師叔愛的太苦了，可是紫若煙從來就沒愛過他。
一直都在利用罷了。
「古荒，你又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與千龍。」
「我們之間經歷了多少，你又知道多少。」
「你憑什麼一言否定我對他的感情。」
紫若煙很不甘心，她可以承受古荒的羞辱，但是不能承受古荒對她的非議，以及對千龍的感情。
我愛他數萬年，經歷了無數。
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千龍愛我，自然要為了我的一切。
「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我這老糊塗的師叔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若不自私，當年自爆為何還要他為你守護人族，你讓一個老亡靈給你守護人族，而我這老糊塗師叔也真的做到了。」
「你若不無情，這一萬七千年的歲月，一直身在古城中，你為何不傳訊給我師叔，別跟我說你出不來，那都是騙人的鬼話。」
「你若不自利，為何要威脅我這老糊塗的師叔，召喚三十六大洲強者前往古城送死。」
「只有我這老糊塗的師叔，才會真正傻乎乎的相信你，如果不是我從中阻攔，恐怕這會他早就成罪人了。」
「你的心裡從來只有紫千琉，因為她至尊天女，來自天外天神裔，說到底你也想成為神裔，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罷了。」
「別裝了，你能瞞的過我這老糊塗的師叔，你能瞞過我二師兄，甚至我聖王姐姐，可你瞞不過我。」
「你是紫若煙，但又不是紫若煙，至少我這老糊塗當年愛的那個紫若煙已經死了……」
「你不過就是承載了她記憶，身體，修為的複製品而已。」
「師叔，這些我本來不想說，也不想告訴你，我就怕你傷心絕望啊！」
「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也不能不說，不然你活的痛苦是小，我們這些人早晚會被她給害死。」
古荒無奈的搖搖頭，親手將紫若煙的真面目給撕開，現在不下猛藥，以後將是沒機會了。
惡人就讓他來做……
「主人小哥哥，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有一點沒說對。」
「這個確確實實也是紫若煙，但只是紫若煙另一條魂，她是三紀元也未必能夠誕生的雙魂。」
「一體雙魂，由於一直紫若煙主魂壓制，這道魂變的仇恨，自私，無情，所以本小姐才叫她是瘋婆子。」
「主魂一點靈光未滅，至今還在沉睡中，如今已恢復了六七成。」
「要不要我將她喚醒。」
紅綾已經吞噬了老乾屍的魂力，其修為也是恢復了不少，但是就在旁邊的院落中，自然感應到了一切。
「不急，我要看看師叔的反應再說。」
「已經撕破麵皮了，若師叔這個老糊塗依舊頑固到底的話，屆時我在喚醒收拾不遲。」
「絕望之後的希望，才是最珍貴的。」
古荒得到了紅綾的肯定，整個人負手而立，顯得是氣定神閒……
「主人小哥哥，你要裝逼就裝好了，何必說的那麼高大上。」
「簡直跟那老魔頭一樣，矯情！」
紅綾的聲音帶著一抹鄙夷與三分調侃，轉而是沉寂了下去，這簡直就是跟老魔頭的性情如出一轍。
真是太矯情了！
明明就是要裝逼，卻偏偏說的那麼高大上。
「什麼？復……複製品……混小子……」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混小子，趕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一萬多年的等待……」
「難道又要讓我痛苦一回嗎？」
聖師千龍臉色灰暗無比，一聲長嘆充滿了淒涼與死寂，一萬多年的等待啊！
為了她險些……
從一個亡靈變成人族，從厭惡人族，到守護人族。
虛偽無比的裝了一萬多年。
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嗎？
「師叔，醒醒吧！她不是當年那位守護三十六大洲，不計個人得失的紫若煙大聖。」
「您老仔細想想，倘若真是那位前輩，又怎麼會成為這樣，教出來的弟子又怎麼會如此頑固，自私，無情。」
「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什麼樣的師尊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師叔啊！您老裝了一輩子人，裝到了最後你都忘記了自己是亡靈，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個人。」
「可你教的弟子呢？你看看聖王大師姐，你在看看二師兄，在看看你新收的幾個弟子……」
「當然我不在算在內，我能不讓您老丟人就算不錯，誰讓我名聲不好呢？」
「師叔，當斷則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古荒輕輕的嘆息一聲，整個人顯得是無可奈何……
「古荒，我真是小看你了，就連千龍都沒發現，卻被你看破了。」
「可惜我不是複製品，我也是紫若煙，但我是她的第二靈魂，當年的紫若煙一體雙魂，可是她太愚蠢了。」
「為了一群凡人奉獻犧牲……」
「古荒，待我弟子千琉再臨之時，你必將被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紫若煙陡然站了起來，整個人黑髮無風而動，無論是態度還是氣質，都是與先前判若兩人。
裝不下去了，那就不裝了……
「混小子，就算師叔老糊塗了，就沒有折中的辦法嗎？」
「師叔我真的做不到啊！」
聖師千龍重重嘆息一聲，整個人那是充滿了深深無奈，就如同是泄氣的皮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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