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之中,人皇依舊是盤旋於黑色蓮台之上,一道道的黑光瀰漫而出,交織成了一道道的符文,太上的面孔少見的溫柔之意,「幻月,你究竟時候才能甦醒,朕之身邊,除了龍叔,無一可信之人。」
「陛下,幻月當年身受重傷,非是短時間可以甦醒,除非是有鴻蒙紫氣這樣的大道本源之力,若是強行喚醒,畢受其反噬,根據傳聞,這一界之中,有鴻蒙紫氣誕生。」
紫金神龍的身影瀰漫而出,露出了幾分的嘆息之意。
「鴻蒙紫氣,談何容易,那需要機緣,真正的機緣,幻月未醒,煉失去消息,朕身邊無一可信之人啊!龍叔,朕一心為了人族,為了人族的大一統,為了解救玄黃大世界億萬同族。」
「朕之手段或許激烈一些,但是朕有何錯,朕有何錯,當年那棋子若是臣服,交出本源,朕現在必成大聖,為什麼偏偏有那麼多人要去反朕,這究竟是為什麼。」
「十萬年前,若非朕橫空出世,以無上手段打下人族今日之格局,我人族還有何生路可言,為什麼世人偏偏要誤解朕,龍叔,朕真的好累,好累。」
太上極盡的發出了怒吼與咆哮,他不甘,真的很不甘,沒有人了解他的心,偏偏有人要反他。
「陛下,愚昧之人,你又何必與之一般計較,時間不多了,陛下,內患不除,何以對外,柏煌烈,心魔一行對於那棋子感情極深,想必柏煌烈已經是有所猜疑。」
「兵不血刃的收復西土,借萬民之念,前來要挾陛下,這種種手段,與那棋子無不相似,柏煌烈讓烈山傲天出手,未必不是存了試探的心思,如果真是那棋子,斷然不會殺害烈山傲天。」
紫金神龍的慢慢的分析起來,言語之中充斥著一抹陰冷之意。
「龍叔,你懷疑那棋子還沒有死亡,別忘了十年前可是自爆本源而死,只剩下一道殘魂,絕對不可能活著的。」
太上的面孔之中神光閃爍,也似乎是慢慢的猜疑起來,但是連魂魄都送搜查過了,根本沒有一絲破綻。
「陛下,你可別忘了,那棋子前世可是神朝國師,手段神秘,或許早就是存了保命之法也說不定,而且來歷太過清白,沒有一絲破綻,恰恰就是沒有一絲破綻,從而是真正的暴露了他,總之,陛下,我們那個計劃可以開啟了。」
紫金神龍的聲音可是陰狠無比,畢竟這是十年的重聚神魂之策,可以將那棋子的勢力,完全是一網打盡。
「龍叔,果然還是你老謀深算,這樣一來,可以徹底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死,如果真是那棋子,這棋子必然會前往斬殺這個人,只要我們提前埋伏,必將其是全部殺光。」
太上的面孔露出了無比得意的笑容,畢竟這件事情可是一環扣這一環,就算是那個棋子,也不會想到這層出不窮的毒計。
「陛下,如果是真的,便活捉那棋子,對你大有好處,我能感受的到,他身上有不凡的東西。」
紫金神龍的身影消散了下去,露出了一股無比的陰冷之意。
――西土,如今的古荒可是高調無比,身後至少有數千人跟隨,而且是一個個神態恭敬無比,千人之中,各族的人都有,而古荒則當空飛行,周身王袍獵獵作響,盡顯出了王道之威。
「王爺,剛剛收到消息,現在整個東域已經都在流傳你的事跡,但是人皇真的不會動手嗎?太上可不是一個好東西。」
殺帝對於古荒的計劃,可是充滿了不確定,雖然能夠保證人皇在東域不出手,但不代表在這裡不出手,若真的是隕落在了西土,到時候可真是欲哭無淚。
「哦!看來傾城的辦事效率不低嗎?果然不愧是暗衛之一,這件事情可是不簡單,以我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會在東域動手,而是會在回去的路上。」
「這樣一來,只要自己死了,那麼一切可就是成了定局,到時候只會推給西土百族,這樣一來,對萬民也算是有個交代,也能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古荒的面色之中帶著無匹的冷靜之意,人皇的計劃無非就是這個而已,只要死在西土,一切可以推脫的乾淨。
「肯怕沒那麼簡單,以太上的陰狠,肯怕還有後手,他難道不怕一擊殺不死你,從而讓你抓住把柄,宣告天下,讓他這個人皇顏面無存嗎?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絕非那麼簡單,別忘了他們的那個計劃。」
殺帝這些年可是一直的暗中監視的一切舉動,對於他們的行為,可是真正的知之甚深。
「不好,老殺,幸好你提醒,我到是忘了太上這個雜種還有這個後手,我無所謂,但是賤人他們若是知道,必然是傾巢而出,屆時必然中了太上的詭計,痞子龍,絕對是那個痞子龍,才能想出這麼一手連環毒計。」
古荒的面孔之中露出了幾分的陰冷之意,這件事情自己無所謂,古聖之下,完全可以無視,而古聖之上絕對不會出來對付自己,現在可是分身乏術了。
「王爺,不若讓我化成你的模樣,你暗中前往皇城,只要那個假身一出現,以雷霆手段將其擊殺。」
殺帝自然是知道了古荒的為難之處,畢竟古荒最重情誼,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讓他的兄弟與親人陷入危機。
「沒用的,我們這回被算計了,他們這可是絕戶計,你別忘記了,一但我的假身出現,必有人暗中跟隨,只要我出現去獵殺,絕對會暴露我的身份,而且我如果不動手,賤人他們得知一切,也不會坐視不理,他們一但出現,同樣是中了伏擊。」
「老殺,我們陷入危機了,這對我將是一個考驗,為今之計,只有一招,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我們不動,人皇沒有機會,我們動了,人皇會將我們徹底擊殺,總之這件事情我們進退兩難。」
古荒的面孔之中露出了幾分的凶煞之意,這一回本欲算計太上,沒想到反被陰了,若非老殺的提醒,這件事情真的將會是真正的大禍端,必須要冷靜處理。
「王爺,現在還怎麼冷靜,太上弄了一具假身,準備勾引我們上鉤,大不了跟他拼了,他奶奶的,我還就不信了,我們活人還能讓尿被憋死。」
殺帝的面孔之中露出了無匹的怒意,畢竟對方的招數太陰了,一個弄不好,他們就得被全部搭進去。
「拼命,老殺,要說拼命,咱比誰都想搏命,但是現在不能啊!太上做局,無非想拔除我的勢力,如今無論我們是回與不回,都是其難逃一死的局面,為今之計,唯有以退為進.」
「太上要殺我,我就偏偏不給他殺我的機會,咱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咱們現在掉頭回去。」
古荒嘴角微微露出了幾分的笑意,這一次與太上的爭鋒將是真正的開始,雙方各出陰招,就看是誰比誰更陰了。
「回去,王爺,這要是傳了出去咱們的顏面何存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我們懼怕太上嗎?」
殺帝不明白古荒是何意,這索性就是拒絕了他的提議,這件事情看似簡單,但其實又暗藏殺機,一步走錯,身敗名裂是小,將是徹底身份暴露。
「老殺,咱們兄弟這回想活,想另尋奇招,還是那句話,咱們動不動,都是有殺身之禍,為今之計,唯有一招,只有身不在東域與西土之中,才能讓太上的計策徹底做無用之功,也是保全我們不暴露的最好辦法。」
古荒露出了幾分的冷笑,顯然已經是心中有了定計,但是就看誰要做這個倒霉鬼了。
「王爺,不在東域與西土,莫非王爺要跑路。」殺帝不明白古荒的意思,已經是徹底被饒糊塗了,這些陰謀算計根本就不是所能擅長的。
「跑路,怎麼會是跑路呢?咱們得去被人俘虜,知道嗎?只要我們被人俘虜了,從而帶離了這裡,那麼一切自然可以避免,我不管怎麼樣,可是人族的鎮西王,我若是被人抓了,你說太上這麼一個喜好顏面的人,又豈會甘心,就算是為了面子,他也是不得不忍,而且要將自己引渡回來,才能真正的殺死自己。」
古荒的嘴角露出了幾分笑容,這是唯一一條可讓太上投鼠忌器的方法,而且也能遠離是非的妙策。
「妙,妙,王爺,不得不說,您的心思當真是縝密無比,老殺算是服了,如今你準備被誰俘去,南州不死山,那是與太上同穿一條褲子,魔獄不行,中域更是不行,而這眼下唯有妖族,才是真正太上不敢得罪的大勢力,難道王爺你想故意被妖族俘去,要知道妖族的人可不傻,你可是鎮西王,無論你怎麼出手,他們也只會忍你。」
殺帝的目光之中露出了幾分的嘆服之意,這的確乃是一條無上妙計,只要被妖族的人俘虜過去,可以讓太上的計劃,那是不攻自破,這乃是真正的妙計。
「你說的不錯,但妖族非是我的首選,不死的那群亡靈與骷髏,也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而且若是算計妖族,那現在根本不行,只會讓妖族找到藉口直接滅了我,而且太上與妖族關係匪淺,妖族現在絕對不能算計,我說的被俘就是咱們不等人皇動手,咱們自己被人虜走,而且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被人給直接擄走,這件事情動手的自然是血神界的人,那樣才是真正的完美無缺,因為煉在我的手上,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前來找我報仇。」
古荒的面孔之中露出了幾分的陰森之意,這可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
「少主,血神界可是不存於這一界,進了血神界,肯怕不能輕易的回來了,這件事情你可想過嗎?」
殺帝知道古荒的決心,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肯定想要給自己找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血神界,一具化身便可,咱們要當著殺手的面,被血神界的人給擄走,這樣才能萬無一失,這樣能夠成功的麻痹太上的耳目,屆時你我就潛伏赤血城附近,靜等那冒牌貨的出現,以雷霆手段將其鎮殺,那個時候我們光明正大的回到太上的面前,嘿嘿!」
古荒的嘴角露出了幾分的冷笑與凶煞之意,這可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而且是九死一生之局。
「血神界,化身,少主,莫非你想染指血神界,分出一具化身,潛入血神界,從而掌控血神界的勢力,為未來做準備嗎?」
殺帝可是知道古荒行事,那向來是走一步,算十步,提前留下一顆棋子,斷然非是那般簡單。
「你說的不錯,血神界的勢力很強大,但他屬於玄黃大世界附屬的一界,想要染指談何容易,現在不是對付血神界的時候,目前不過是為了麻痹對方而已,而且化出分身,也是為了給我自己留一條退路,日後至少有坐標,可以進入血神界之中,行了,我們準備著手安排,老殺,先去赤血城,但是要小心,那裡屬於痞子龍的監控區域,但是我知道你不懼龍氣,如果派冒牌貨,第一時間便會去赤血城。」
古荒心中已經是徹底定計,這件事情便是一場豪賭,齊頭並進,兩相豪賭,也要找個時間,化出分身。
「明白了,少主,你要小心。」殺帝留下一具化身,本尊直接是隱遁虛空而去,他屬於吞天族,對於龍氣根本不懼,只要不是大帝,古聖之中,少有匹敵的強者。
「太上,究竟看看你是道高一尺,還是我魔高一丈,我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這一次也是對你們的一個考驗,來吧!」
颶風城之前,古荒退回了那些送行的異族,而是與殺帝的分身一起撕裂虛空而去,而趁機遁進魔龍世界,以魔氣凝聚化身,就在分身的身上留下一絲煉的氣息,只要血神界是有心追查,有些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他們,必是跨界而至。
西土,東域的交界之地,大蟒山之前,一道身影橫空而立,面容冷冽無比,一襲月白長袍,相貌英俊無比,只是有些蒼白,雙目之中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有的只是那空洞與絕望,還有渾身籠罩的黑氣,彰顯著徹骨的殺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年前古荒隕落,掘墓子沒有來得及帶走的烈山傲天,從而被烈山家給鎮壓於荒古世家的禁地之中,受盡酷刑,這十年非但沒有讓烈山傲天身隕,反而是讓他修為大進,已經是達到了恐怖的天尊之境。
但取而代之的則是徹底遺忘以前的一切,以及屬於人族的所有感情,只剩下一具充滿絕望與空洞的肉身,還有那無盡的怨恨與殺機,完全的一具殺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