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風格的房間之中,當少女放下終端的那一瞬,變的是無比的沉寂,甚至就連氣氛也是壓抑到了極致。
寸頭壯漢仰望著天花板,老者雙目緊閉似在假寐,少女則是在吃起了薯條,只有天荒一臉嚴肅,與眼前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殘隕會議,最初成立之時,共有三千席。」
「就算是上一次會議,還有上百席,如今只剩下四席。」
「第二界已經覆滅了,下一個也許就是你我了,如此會議還有召開的必要嗎?」
「天荒,我們沒有希望了。」
最先打破沉寂的便是老者,極致漫長的歲月以來,他們都以不同的方式鎮守一界,但最終還是無法阻擋毀滅者的腳步。
劫魔創造了一切,亦是不可戰勝的。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劫魔早已經設定好的。
能夠堅守至今,已經是極其的不容易了。
「躺平吧!」
「走一走,看一看,該吃吃,該玩玩。」
「等待毀滅的降臨吧!」
「堅守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也許靜待死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的選擇。」
少女對於一切已經是徹底看開了,或者說看過了太多世界的毀滅,已經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天荒,如今召開會議,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第二界毀滅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我,多年的堅守等待的希望,卻一直沒有降臨,等來的卻是毀滅者一次又一次的降臨。」
「最初的三千席同僚,如今就剩下我們四個,那些昔日的同僚曾一度的呼喚我們,想要乞求我們的幫助。」
「而我們為了各自的界域,卻不得不將其放棄。」
「天荒,我們敗了……」
寸頭壯漢也是深深的嘆息,這一刻沒有抱怨,也沒有憎恨,只有來自內心最深處的無力感,連毀滅者都抗衡不了,更別說他們背後的劫魔了。
伴隨著第二界的覆滅,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即將面臨著什麼?
劫魔,隨時會降臨。
「諸位,你們想說的一切,我都已經明白了。」
「如果你們想撤,我不會阻攔。」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召開會議了,作為眾生的我們走到現在,已經真的很不容易了,三千席同僚一一隕落。」
「雖然我們從來不曾真正意義上的戰勝過劫魔,甚至就連毀滅者也不曾勝利過,但是漫長的歲月以來,我們卻是一直在堅守。」
「三千席的同僚,亦只剩下我們幾個,但吾以個人的名義,請求諸位在鎮守三年,就是最後的三年。」
「如果三年之後,真的沒有希望了,我將與你們一起撤離。」
天荒大帝的內心也是不抱有希望,但這最後的三年是純粹對於古兄弟的相信,以為一直以來不管是在什麼紀元,古兄弟從未讓人失望過。
可以說這片殘破宇宙能夠堅持到現在,跟古兄弟的付出有莫大的關係,若不是古兄弟在無數時間線上廝殺。
毀滅者早就是破界而出了,當然也是跟冥冥中的那一位的鎮守有著天大的關係,但是想想看……
沒有古兄弟,只怕……
「理由!」
老者渾濁死寂的目光深處,陡然是閃爍出了一道精芒,因為很清楚天荒從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輩。
沒有勸他們繼續鎮守死戰到底。
而是在堅守最後三年。
莫非真有轉機。
「你這麼說,我到是有興趣了。」
「我們鎮守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但你卻讓你們在鎮守三年。」
「天荒,你可是我們眾生陣營聯盟的副盟主,你從來都是以聯盟的命令頒布,從未以個人名義。」
「為什麼?」
寸頭壯漢的目光也是閃爍著好奇,在他們漫長的記憶之中,除了那位建立了眾生陣營聯盟的最高盟主之外,所有的一切事務皆是由天荒在出面,那位至高盟主從未現身過,如果不是至高盟主確實曾經降下過法旨。
真的都懷疑至高盟主究竟存在於否。
但同樣的天荒最為副盟主,各方面能力確實能夠服眾,能夠堅守住這麼久,跟天荒的布置有莫大的關係。
「三年也好,三萬年也罷,我早已經選擇好了躺平。」
「無所謂了,要死就死。」
只有少女根本不在意,但同樣是想聽一聽天荒的理由,也許真的有轉機也不一定呢?三年,真的很短……
「沒有理由!」
「就三年,只有我個人請求。」
「你們若是不願,現在撤離也可以。」
「無論做出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們。」
「今天以後,眾生陣營聯盟將就地解散。」
天荒也深知沒有希望了,但別人可以撤離,自己卻是不能夠撤離,無論如何也要在等三年,不為別的。
就為一份信任。
若古兄弟三年後真的歸來,卻發現最後的諸界一一撤離。
那麼他的付出與犧牲……
「天荒,不說理由,那就請恕老朽不奉陪了。」
「也許,我們終將毀滅,但能為我們我們諸界眾生延續一線生機,哪怕就是一分鐘,老朽也不能坐視不理。」
「抱歉!」
言罷,老者的身影從眼前消失了,仿佛是從未出現過一般,而代表著他席位的石座也是化成了虛無。
「聯盟已經解散!」
「那,我們只有各自逃命了。」
「天荒,永別!」
寸頭壯漢也從眼前消失了,代表著他的席位也是就地消失,似乎從未降臨過一般。
「都走了,那我也走了。」
「天荒,沒有希望了,不管你在布置什麼?」
「我們所有的秘密,在他們的眼裡根本不算秘密。」
「只要他們想,一切都會感知到。」
「雖然你解散了聯盟,但是作為同僚與戰友,我還是想在最後問一句。」
「你究竟在等什麼?」
少女緩緩的站起身軀,沒有先前的擺爛姿態,而是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等一個希望與奇蹟!」
「也許會有,也許會沒有。」
「但吾會一直等下去,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言罷,天荒緩緩的閉上了雙目,眼前的場景再度變成了一片死寂虛空,只有屬於他的石座懸浮,以及身邊猶豫不決的少女。
「算了,如今時代,又能躲到哪裡去。」
「苟延殘喘,不如痛快等死。」
「三年而已,一眨眼就過了,反正結果無非就是毀滅,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
「天荒,我陪你等。」
少女似乎下定了決心,也是回到了自己的石座之上,反正也就是三年而已,最慘就是世界毀滅。
可萬一有奇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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