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記憶。
飄蕩向了久遠之前。
彩色的世界裡的,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
爺爺是一個很潛心信佛的人,他每天都要上一炷香,供奉好多好多的水果和香燭給佛祖。
有一天茵茵嘴饞了,想去偷吃供奉。
卻被生氣的爺爺揍了一頓。
茵茵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那麼生氣。
爺爺說『只有佛祖的供奉是不能耽誤的』。
以後茵茵就不敢偷吃佛祖的供奉了。
爺爺又變得十分的慈祥。
我們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要到永遠。
但茵茵5歲的那一年,爺爺哭了,他求佛祖,不要帶走茵茵,因為他很愛茵茵。
佛祖好像也對爺爺說了,想要不帶走茵茵,就要替他做一件事。
第二天的時候,奶奶還有爸爸媽媽失蹤了,這個家只剩下了茵茵還有爺爺。
爺爺說,以後這個家就只剩下了爺爺還有茵茵了,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去了西方極樂世界,提前去享福去了,留下了苦難的爺孫倆在人間。
第三天的時候,茵茵的腿不能動了。
為什麼呢?
爺爺說,這是欺騙佛祖的懲罰。
那一晚,爺爺哭的很厲害,他拿出了刀子,想要抹上自己的脖子。
我說,茵茵就只剩下爺爺了。
爺爺,不要走
看著貫徹自己信念,無懼業障啃食自身的白河,李叢明淡淡的說道。
「阿彌陀佛,如果茵茵是佛祖賜予我的業障的話,那我也寧願將業障貫徹到底。」
「把江白月奉獻給佛陀,佛陀就會給予我孫女恩賜,讓她重新站起來,讓『佛祖』將她的雙腿還回來,讓她能夠自由自在的奔跑,不受拘束。也讓我從未能履行承諾,朝奉佛祖的罪孽中解脫出來。」
「按照你的意思,你不應該娶妻生子,你應該鰥寡孤獨一人。」
血色的骷髏架子白河語氣淡然。
李叢明則是嘆息道。
「當年我入佛門之時,師傅就曾說過,鑽一時的空子簡單,但鑽一輩子的空子,難,如今來看,果然如此。為人間所纏,就是我等的業障。」
以未來的子嗣作為宏願的代價獲得高深的法力,成為得道高僧,這一筆買賣對於他們來說很划算——畢竟沒有子嗣自然就不用付出代價而獲得法力。
奈何當時為了振興凋零的密宗支脈,師兄弟三人從雪區下中原來。
一個被人間險惡所害,一個被人間繁華所迷,一個被兒女情長所纏。
「若我還是當年懵懂無知的沙彌該多好啊就不會有茵茵來到這世間受苦受難。」李叢明眼角流下一行清淚。
「沒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你付出了代價,而我為了貫徹秩序和正義,也付出了自己的代價,手中沾滿了人命,對奪取他人性命一事兒也不會手軟,這是我的選擇,也是你的選擇。」
血色的骷髏將手中的『道理』頂在了李叢明的頭上。
將軍。
白河走過了幻境中的是屍山血海,走過了啃咬身體的萬丈深淵。
其實白河也有些慶幸,得虧是突襲,不然讓對方做下法壇,打蘸做法,這般施法下施展『奪命梵音』他還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消。
「阿彌陀佛」李叢明似乎認命了,這小小的佛堂里,他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
「砰——」
白河手中的『道理』發射出子彈,火藥碰撞的聲音在小小的佛堂內清晰可見。
朝著腦袋去的。
七步以內,『道理』又快又准。
白河毫不猶豫。
然而腦袋被射中的李叢明,卻是化為了一灘灘的泥沙。
被射中的,只是他的泥胎替身而已。
「該死」
白河這時候才體力不支倒下,剛剛只是在強撐著一口氣而已。
幻覺雖然是假,但一次又一次的作用在他的痛覺神經上卻是真實的。
鐵人也受不了這麼折騰。
「王海強聽的到嗎,如果你脫困了的話,就帶人去追,他用泥胎替身逃離了,但一定逃不遠的對了,幫我帶幾支杜冷丁來。」
「我需要。」
此時王海強才驚醒了過來。
剛剛在踏入這一棟別墅的時候他就中招了,耳邊響起陣陣奪命梵音,回憶起他當年抓捕的罪犯,那些罪犯化為修羅惡鬼來叫他索命。
王海強無怨無悔,對於自己所做所行,皆無悔恨,但是他可沒有白河那麼大的神經,被啃咬後就立刻昏迷了
當他醒來時就聽到白河的呼叫聲,趕緊聯繫同僚,帶止痛藥來
如今奪命梵音已經消散了,王海強還是記得剛剛的痛楚,刻骨銘心
隨後,有工作人員來善後,無論是李茵茵還是江白月都被保護了起來。
站在人群外的王海強點燃一根根的香菸抽了起來。
「修行人的世界啊,我們的工作都是這個嗎,你說修行人的世界裡會內生平衡,我怎麼感覺不對呢」
王海強也不知道是該感慨踏入了這奇妙的,鏡子彼端的世界。
另一邊,打了杜冷丁,正在休息的白河也說道:「涉及鬼物妖類的案子一般修行人會解決,但涉及修行人的案子,一般都是我們國安自己解決的。」
「為什麼?」
「你覺得,我們會完全相信那些修行人嗎」
「這」王海強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就有社會。我們正常人很難融入到修行人的社會體系里,我們無法得知這個相對閉塞的群體裡,修行人和修行人之間的聯繫。況且最近,我有些懷疑那些修行人的法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們的幕後是不是有我們暫時不理解的存在。」
白河有理由懷疑,和官方合作的『正道修行人』們也藏了什麼沒告訴他們。
對此王海強不置可否,他認識的修行人,貌似只有
正當王海強想到那個男人時,卻見不遠處有一打著雨傘的道人。
道人在這沒太陽的天裡,打傘遮陽的行為雖讓人覺得有些費解,卻也沒人有太大的疑惑。
然而王海強看到這道人,卻是嘴巴微張驚訝,隨即遲疑片刻,便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