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圓諶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法相被破,本源大傷。
「不能猶豫了」
圓諶強行催谷自己的法相,讓祂能夠強行支撐,自己則來到佛堂後。
佛堂後的密室里,有三尊石佛,灰塵密布, 蜘蛛網遍地,已經早早無人來打理供奉。
表面是石佛,其實內地里卻是肉身佛。
天豐寺高僧的乾屍。
此時,大堂外的『佛』已經不再給予法力,圓諶想要支撐佛門的尊嚴,只能使用佛寺里的肉身佛了
「阿彌陀佛, 諸位師叔,為了我佛門尊嚴, 還請借法於我還請原諒弟子以往的怠慢」
石佛發出淡淡的微光,無火自燃,很快便化作三顆舍利子。
圓諶是五味雜陳,自己都許久沒有來供奉過這師叔的肉身佛了。
人們不愛石佛,更愛佛堂外的金佛,金碧輝煌的佛。
從寺廟香火和經濟的角度來看,圓諶也理所應當的將這些肉身佛收藏起來。
讓門外的金佛得到更多的供奉和關注。
而逐漸被拋棄的他們。
卻第一時間回應了。
「多謝師叔,若能過此劫,必將好好供奉,絕不怠惰」
圓諶跪下來磕了三下頭,將這三名肉身佛化為的舍利子來到了佛塔的面前。
「請寶塔助我降服外魔。」
九重寶塔,古樸蒼莽。
圓諶不知他從何處來,只知道這是能夠封印妖魔的重寶,其誕生甚至更早於天豐寺。
因為這寶塔在這裡,天豐寺才在這裡開了分寺,建起了廟宇。
是因為先有塔,才後來的寺。
這北天豐寺一直以這寶塔鎮壓妖邪鬼怪,只要供奉法力或靈物, 就能換取鎮壓之力。
三枚天豐寺先人的舍利子灰飛煙滅, 消散殆盡。
古樸寶塔閃爍鴻蒙金光。
寶塔回應了!
熟悉的鎮壓之力湧上心頭。
「寶塔鎮妖邪!起!」
圓諶駕馭著寶塔的鎮壓之力。
這是最後一搏了,賭上的是天豐寺的尊嚴,還有自己性命的一擊。
再以寶塔之力上擊!
迎真理法劍。
當寶塔之力和真理法劍相撞時。
此時,圓諶有些錯覺。
這寶塔上的法力靈相,怎麼
這位道魔的劍,那麼相像
然後,這供奉了三顆舍利子換取的佛塔之力。
突然失效了
此時,他的心中只有兩個字。
「完了。」
瞳孔里的小點不斷放大,真理法劍還在靠近。
雖然說法相凡人不可見,但卻是真實存在,當這一把劍落下來的時候,也是他老和尚身死隕命之時。
「阿彌陀佛」
圓諶雙手合十,準備迎接末路,去往極樂世界
死前的走馬燈,圓諶心中所想。
是佛陀?是經文?還是別的
哦,都不是。
而是那一套差點斷供的爛尾樓。
真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爛尾,能裝修自住的那種。
圓諶自己都被想法逗笑了。
自己還是六根太不清淨了,所求。
太多。
罪過,罪過。
正當圓諶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 卻沒有任何痛感,良久後睜開雙眼,卻發現。
這真理法劍還在落下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
寶塔法力都失去效用了。
對方的法劍,如何停下來了?
圓諶有些疑惑,甚至有些懵。
「你不殺我?」
「殺你為何,貧道只不過是要將林慧聰的靈魄釋放出來,僅此,而已。」
「為何要殺你?」
可是,佛剛剛說你明明是道魔,是魔頭,是見佛殺佛的
圓諶此時卻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李衛說道:「你剛剛說,所做一切是為了救贖林慧聰,讓她能夠好好入輪迴,好,那我們便問問當事人如何想怎麼樣?問她是要不顧一切代價的復仇,還是放下一切,放下過往。」
圓諶嘆了嘆氣。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對方是勝利者,不殺自己已經是不錯了,現在還跟自己講道理。
「行,那貧僧便看看這苦誦真經,到底有沒有成效吧。」
李衛的法身降臨,將一切異象種種皆收攏於身,僅以本相降臨,只是臉龐做了模糊化的處理。
看著眼前的無面道人,圓諶努力睜大雙眼,想試試自己的『天眼通』能不能看個究竟,然而只能是看到一團迷霧。
圓諶便也死了心,嘆道。
「隨貧僧來吧。」
來到古樸的寶塔面前,李衛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和鎖妖塔同樣是鎮壓妖魔的寶塔。
比起鎖妖塔的孤寂和冷冽,這寶塔更多了一分大氣和威嚴之物。
圓諶念誦佛咒,寶塔大門打開,一個被佛光困縛住的紅衣女鬼遁出。
身上有佛咒和經文。
此時的林慧聰已經看不到相貌了。
是紅衣,黑氣,怨念依附著靈魄所誕生的怪物。
「老和尚,你今天又要來給我念經了?沒什麼好說的,他必死無疑」
「貧僧是在救你,你若是這般姿態的話,輪迴都去不了,天地人魂消散,以後再無你這方人了。」圓諶還是勸道。
「那我也要殺他,你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你就可以說風涼話呸,虛偽的和尚。」
「他已經在贖罪後悔了,他在貧僧的密室內誦經念佛,七七四十九日,佛經已然是在洗滌他身上的劣性。」圓諶嘆氣道:「不過多說也無益,今日,有人來保你出來,貧僧不敵,也只能放任你離去。」
林慧聰看著旁邊的道人,疑惑道。
「我認識你?」
「貧道認得你的母親。」
聽到母親的時候,林慧聰的魂軀一顫,身上的戾氣煞氣也消去了不少。
「你這樣的高人,怎麼會認識她」
「有緣,相識,與她結締因果,既承她所願,所奉,便有責尋你出來。」李衛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的修行人的規則。」
「貧道只是負責帶你回到她的身邊,你對那位金少爺做些什麼,貧道不管,那是你們的因果不過這位圓諶大師說的有理,你這樣的選擇,最後會讓自己萬劫不復他倒也不是純粹為了自己的私慾才來鎮壓於你。」
圓諶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幫自己說話。
李衛也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林慧聰沉默片刻後,說道。
「好,臭和尚,你不是說,他已經有在反省,有在後悔了嗎?」
「我就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