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一次水陸法會邀請天下同門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
讚美,擁簇,圓清禪師享受著耳邊的一切,恭肅道。
「今日,貧僧邀請佛道中人來我水陸法會共襄大舉,便是為談論,我們佛道中人如何聯合, 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請問為何道門的前輩還沒應承呢,莫非,這水陸法會,他們不參加了?」
一個記者問道,對旁邊的一位天豐寺的贊助商點了點頭。
富商也滿意的輕輕頷首,然後繼續喜笑顏開的交際去了。
「共系華夏蒼生之事,貧僧想來,道門大概是不會輕慢的,不過若是不來,我等倒也可以同他們通報說明的,畢竟道門也是我靈氣復甦之時不可輕慢之力。」
「他們不來,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們心虛,是不是可以認為,至少在現在這個時代,佛門,是比道門強而有力的,是嗎。」
「阿彌陀佛」
圓清只是輕吟佛號搖頭,雖是在否定,但在外人看來卻是有些模稜兩可。
有不少人都看出來了,這水陸法會,佛門和道門之間,氛圍貌似不太融洽
不過也沒多少人意外,畢竟自古以來, 道門和佛門都是互相爭鬥的角色。
正當這記者如此說道之時, 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悸之色。
不僅僅是這記者,所有人都感覺到, 抬起頭來。
那一股,氣機。
就連最尋常的,不懂修煉的普通人,都感受到了這一股,濃郁的氣機。
圓清抬起頭來。
卻見一個小點,從天上落下。
逐漸的,變大。
就像是一枚小小的飛彈,以極其快的速度落下。
啊,是一把劍。
一把從天而降的利劍,插入到了地面。
飛劍自天穹之上來,在記者的長槍短炮面前的,深深的插入到了地面。
劍沒有說話,只在原地嗡鳴。
卻讓所有人,都聽懂了。
那是劍,在應承所有人。
在說。
諾。
水陸法會,道門,自不會缺席!
直播間裡寂靜片刻後, 彈幕發的整個直播間都卡死了。
「酷炫, 酷炫爆了。」
「是上次那個道士嗎?那個駕飛劍離去的道士這一次更囂張了, 直接人都沒來,劍先來了。」
「說起來也是神奇啊,明明那把劍都沒有說話,但我就是知道祂要表達什麼,我是不是也有什麼天靈根之類的玩意?」
「莫欺少年窮,三年之約,我以劍鋒銳天下!」
這一場直播的熱度非常的高,那是顯了神通的佛門,要召開一場屬於『同道中人』的水陸法會。
他們的同道,還能說的是誰?當然是說的修行人,故而熱度相當的高。
第一次,修行人們暴露在了長槍短炮,暴露在了鏡頭之下。
天豐寺,佛門法相。
與之相對的,道門,一劍而已。
谷提
「這這是什麼玩意」
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富豪們有些被嚇唬到了,距離很近,都能感受的到剛剛飛劍落下帶來的罡風。
人未至,劍先來。
劍已鏽跡斑斑,卻能隱約感受到他的當年英姿。
一個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女人現在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劍插入地面的時候,她仿佛能夠看見過去,這把劍的主人,拿來斬殺門閥的場景
當然,這也是只有少數富豪能夠感受到的氣息,大部分人能感受的氣息,都是附著於劍之上的允諾,會去水陸法會的允諾而已。
那些富豪感受到的特供氣息,是來自於這把劍本身的,而非來自某道人的
此時,圓清禪師沒有去在意那些富豪信徒們所感受到的氣息。
『這把劍,將這把劍控制飛來應諾的人是他嗎,那個青丘國里出來的道士。』
「阿彌陀佛,招待會便到這裡吧,其他事情,等到水陸法會正式開始後再言。」
圓清禪師卻是面帶微笑,看不出任何慌色,在長槍短炮下,進入了寺廟之內。
待到進入寺廟後,他的心臟才緩了下來。
剛剛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法力,紊亂了一會兒,修持供奉獲得法力的道路,與供奉的神佛息息相關。
皆因為那把自西而來的劍自己受到了影響。
圓清禪師確定了,自己的『佛』。
有些害怕這劍
圓清禪師交待了一些事情後,趕緊來到了寺廟最深處的,獨屬於他的禪房。
面對著眼前的佛像祈拜。
「我佛慈悲。」
吟誦佛號之餘,眼前的佛像竟變成了一白色僧袍的俊美僧人。
「阿彌陀佛,弟子有惑」
「吾知曉你身之惑。」俊美僧人淡淡的說道:「那把劍,來自於一個早已消亡的道家門派,他叫做蜀山派,我佛之所以能進入中原,也多虧了他們的功勞,劍開天門。」
「這」
圓清禪師有些震驚,沒想到佛門能入中原,居然是因為道人?
因為一群人?
「他們打開了天門,讓我佛能夠在中原傳道,只是這些人早已淹沒在了命運長河之中,沒想,如今居然還有傳人於世」
「那那把劍的傳承,還是我等的恩人?」
「恩人?也許算吧。」
「也許?」
白衣僧人卻也沒再多說,睜開了雙眼。
雙眼之中的拈花佛意,讓圓清禪師略有意亂。
剛剛進門時的記憶,開始模糊,佛門能夠進入中原的契機
當圓清禪師的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這白衣僧人終於繼續暢所欲言,望著天空悠然道:「應該說,是回歸。」
「佛門脫胎於西方教,西方教本就發源於這片土地」
「當年蜀山劍門,大開天門,迎佛教歸來,卻也只放進了同西方教同根同源,相似相近的教門之人,那些非是脫胎於西方教形成的佛教傳承,他們全部被拒之有天門之外,成為了如今的藏傳佛,和南傳佛的傳承」
「那當年上師又是如何入的中原」迷糊之間,圓清禪師呢喃道。
這白衣僧人則是閉上雙眼,用只有自己能聽的到的聲音說道。
「因為,當年的吾太弱了。」
「他們,根本,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