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遠在另一邊的第九科,繁忙交錯的辦公室內。
白河審閱著眼前的卷宗檔案,心中是一陣沉吟,一遍又一遍的審閱上面的內容。
受害者,一家三口,全部死於道家雷咒之法,最小的孩子甚至心臟被挖了出來啃食。
此番行徑可以說是人神共憤了,可以說基本上是妖魔之舉。
然而清正無比的道家法力,卻昭示著一件事,這位行兇者,來自道門
這仿佛是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話。
「最近發生了很多起這樣的兇殺案,基本都是有小孩的三口之家,而現場都有道家法力的殘留」
一旁邊的凌虛子眼神陰沉的說道:「孩子的心臟都被挖出來吃掉」
白河砰的一拍桌子。
「畜生」
而另一邊邱南河就冷靜許多,沉吟道。
「在現場留下了不少的妖氣,這其實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妖怪乾的。」
「妖怪?妖怪能使用這種烈度道法嗎」白河在一旁沉吟道。
「上次不是青雲觀報備了一例妖怪使役道法的例子嗎。」
邱南河說道:「既然有這一個,那麼就未必是沒有第二個的,第三個,我懷疑,這一切都和那個散播道術給妖怪的傢伙有關係。」
「能使道法的妖怪,我也是第一次見啊這一次,未必不像南河說的那樣,是使用道法的妖怪所導致的悲劇。」
凌虛子嘆了嘆氣道,他也突然有些為自己的見識狹隘而懊惱。
在此之前他是真沒見過能使用道法的妖怪。
「道法真的能被妖所用嗎。」白河搖頭道,像是靈神借法之類的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眼下這情況,卻不是神靈借法,現在鑑證科已能鑑定出現場痕跡有沒有遺留香火願力。
以此來判斷背後的究竟是何人何物在行如此之事兒。
而是以自身力量引發的道法。
妖以自身之力引道法玄力,此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邱南河則是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拜訪一下青樞道長所說的那位鳥妖,得知一下這方面的消息信息。」
此時,白河略微有些頭疼。
之前上面要營造的輿論一直是人與妖是一家親,如今又冒出一個疑似能使用道法的妖族罪犯。
玄門道法和妖之力結合起來,引起的反應,非常的,危險。
至少玄門正氣的道門法力能欺騙過很多國家的監管手段,而非像妖力陰氣怨氣一般受到監管。
「看來真的有必要去一趟了。」
棋子之中的世界,美麗如畫,一切都宛如山水墨畫之間。
扎一來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如同仙境一般的監獄,也並沒有多折磨人吧。
至少,就連肥遺一開始也是這麼覺得的,什麼嘛,這裡也沒有監牢的樣子。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一座監牢啊。
雖然山清水秀,可這些美景,終究是畫出來的事物。
乃是一片死物,水不會流動,花草也不會隨風擺動,只是單純的有一片水墨組成的事物佇立在那裡,看久了,只覺得分外的詭異,不會覺得美麗如畫。
加上在這裡,身體無法動彈,只有思緒還在。
世界就在寂靜之中流動,肥遺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
仿佛過去了千百萬年的時光歲月。
在這裡的時光歲月加起來,比過去的所有時光加起來都要難熬,而壓垮他思緒的最後一根稻草,來自於時不時飄來的道門氣息,將祂鎮壓。
好像是叫什麼,黃庭經的東西,這些道家經文在耳邊環繞,就好像最噁心的噪音一樣,對祂這位上古神系,有著鎮壓之功效。
而這黃庭經的經文鎮壓之聲,對於祂來說,更像是空靈宇宙之物,祂聽完經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空無,只有『我』的概念還在,每日每夜,周而復始。
祂再也受不了了,祂要出去。
祂服了,祂真的服了,無論如何,都不要再這個鬼地方繼續待下去。
「吾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能跟你說,你不要讓我獨自關在這裡,我真的受不了了。」
肥遺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語氣中充滿哀憐之意。
「我說,是一夥使道法的妖怪將我給放出來的,我當時以為他們是道門的狗,在耍什麼陰謀,於是我攻擊了他們,結果卻被道法攻擊沒錯,是他們自己的法力驅使的道法,而不是祈求道門神靈賜予法力,是以妖身蘊清氣。」
「我問他們為什麼要把我放出來,為首的虎精卻說,因為我是妖類,理應可以得到自由,不應該被封禁當然,它們嘴上是這麼說道,卻還是向我要了報酬,將我的一片火鱗取走,說要用來修復什麼金蛟剪的寶物」
「這些就是我所知曉的一切事了」
肥遺發泄似的將這些事全部傾倒而出。
正當肥遺有些絕望之時,這山水境界內地墨河開始流動,山川水流也變得有生命起來
雖然這一切都是偽物,但肥遺看到這些偽物動彈,看到不一樣的景色,還是不禁有些想要喜極而泣。
而祂的身體也變得能夠動彈。
這裡唯一能動的,不再是祂的思想而已。
「是水流,是山川湖泊」肥遺伸手入水流呢喃道,作為火靈之屬的神獸,祂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熱愛水流的律動。
此時,一個道人的虛影從天而降。
肥遺認出來了,這便是將祂囚禁至此的神秘道人。
不過這時,肥遺再也不敢造次
「你說,將你放出來的是一夥使用道門之法的妖怪?他們現在在何處?你可知曉?」
李衛聽完,直覺告訴他這一夥就是截教妖怪。
截教,還有傳承在世,而且貌似,還在踐行著『有教無類』的意志,傳真法於妖物。
「我不太知道。」
肥遺遲疑片刻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好像在尋找著它們的傳承之物」
傳承之物?截教的寶物嗎?
李衛想到了肥遺所說的金蛟剪,也是截教散仙的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