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確定人數?只是去大掃除,至於這樣麼?不過糾察這話都說了,連長們也不敢反對,只得各自開始報數。
「一、二、三、四……」
報數完畢,兩個連長小跑過來,「一連實到一百一十二人,二連實到一百零五人。」
因為孟川並不是這些連長的上級,所以人家是沒必要給自己報的太詳細的,只報了實到人數就夠了,孟川點了點頭,「行,既然人數也知道了,那咱們就出去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連排班長一下,這周還是糾察周,你們可千萬要管好自己的部下,不然出了事,責任可比平常要大。」
連長們聽到孟川這話是很不舒服的,誰都知道這周是糾察周,畢竟糾察加大了力度,明眼人都是能看到的,根本不用你在多說。但是這都周末了,而且還是去進行大掃除任務,你還這麼認真,連長心裡多多少少感覺憋屈的慌。
孟川這個人,他們也都聽說過,二十四歲不到,就當上了軍務科副科長。這個職位沒有少校軍銜能幹得了?要不是有首長在後面給他撐著,他就算干一輩子,可能都干不到這個職位。
但是他們也只是心裡想想而已,軍務科那是幹啥的,是管所有當兵的。只要是兵就要跟他這個科室扯上關係,所以連長也不想跟孟川交惡。
再說,這也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畢竟,如果自己管轄內的士兵亂跑,被這些糾察抓住的話,那自己也是要寫檢查的,而且對自己以後的仕途也極其不利,所以兩個連長也都答應道:「是,孟副科長。」
既然這些主官們也都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孟川也就不再多言了,「走吧,咱們抓緊時間出去幹活。」
這次孟川的分工是營區外部的糾察工作,這可不僅僅是糾察這兩個連的大掃除,而是所有軍人在營區外的情況,只是這兩個連的任務比較重而已。
畢竟能外出的軍人,理論上都是開了假條的,這大白天的,是不會出啥事的。
所有人出門後,迅速到達了各自清掃的區域,開始大掃除工作。因為人員分散的比較開,加上這裡也都是平地,沒啥制高點可以上去看,所以想全部盯著,會非常難。
於是孟川打算換個糾察辦法,因為軍區外面的建築物是比較少的,只有對面幾個商店是可以待人的,所以那裡是重災區,孟川就直接安排了幾個糾察過去守著,「只要看到人去商店買東西,都要出示假條,如果沒假條的,一律控制住。」
糾察門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商店這裡一有糾察查人,沒有假條的人自然是不敢去買東西的,不然被抓住了,後面事又有不少,在外面大掃除的士兵,一見到這種情況,紛紛怨聲載道起來,「這些糾察,完全是把我們當犯人管了麼,出個門,還全程監督,現在連商店都守著了。」
別說士兵了,就連有些班長也覺得孟川是在小題大做,就算是士兵趁著大掃除的時間,去買瓶水抽根煙休息一下又能怎麼了,他們又不會跑遠,都在營地里憋了這麼久了,抽個煙也不過分吧。
孟川也不是聾子,多多少少能聽見士兵們的小聲議論,他也明白自己給士兵們施下的高壓狀態,是非常不受士兵歡迎的,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如果自己放鬆口子了,那給自己留下的詬病則會更多。
自己堅持原則,起碼還能落得一個認真工作的評價。
如果自己不堅持原則,到時候可能傳出去的就是,『自己連糾察工作都無法勝任』,本身自己幹這個副科長,就只管了一個糾察股,如果在傳出這樣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被議論成,『因為自己年輕、資歷不夠等原因,連一個糾察股都管不好,這樣的人怎麼能勝任軍務科副科長』。
所以孟川也只能堅持原則。
至於兩個連長,雖然也覺得孟川管的有點嚴了,但始終是沒有說什麼話的,畢竟連長和底下的士兵不一樣,連長受到部隊文化的薰陶是比較多的,加上本身就是領導職務,也多多少少能明白孟川這麼做的目的,嚴格點就嚴格點吧,這樣也不容易出事。
因為是周六大掃除,很多軍官都出來了,但是他們並沒有直接離開這裡,而是都觀察起了孟川,因為這算得上是孟川接手軍務科副科長一職以來,第一次在軍區基地執行任務,大家也都想看看這個新來的軍務科副科長有什麼能耐。
當他們見到糾察管理這麼嚴的時候,都紛紛議論起來,「這個孟川,管的還真是嚴啊,他就不怕把人都給得罪完了?」
其中一個少校接話道:「人家孟川是什麼背景,參謀部的兩大首長給他撐腰,誰敢不服,而且人家是按照原則辦事,誰能敢不服?」
「這話雖然沒錯,但是全程高壓的話,大家的心裡也絕對不服吧,最多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而且這個孟川他是軍務科副科長,現在咋搞的跟個糾察一樣,難道他是想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以後不升職了麼?就算在糾察崗位中做出政績來,這明面上算是政績,但是私底下,可真算不上。」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對於孟川管理糾察的手段來說,還都是比較認可的,起碼沒有出現孟川年輕,無法勝任副科長職位的這個言論。
沒有這話就夠了,孟川現在也是初來乍到,只能靠糾察起家,就算是工作態度嚴厲了,那也比散漫要好一些,畢竟糾察的這個位置就註定了會是這樣。
孟川在軍營門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想瞞住都難,所以沒多久,軍營里也就傳開了,咱們軍區來一個非常堅持原則的軍務科副科長,以後的日子要難了。
這個小道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參謀長那裡,參謀長倒是覺得很滿意,「這個小孟,還真是有一套啊,靠這個方式來打響自己的名聲,有了一個堅持原則的標籤,估計沒人敢隨便瞎議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