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營長因為親自指揮的緣故，所以沒在指揮車內，而是在後頭的一輛裝甲車裡。
當他聽到指揮車被襲，整個人都懵了，集訓隊員有這麼大膽子？居然敢跟自己玩調虎離山？
可就當他指揮裝甲群調轉車頭的時候，集訓隊員又一溜煙跑沒影了。
裝甲車是步兵的絕對克星，因為裝甲車移動速度快，適應地形能力強，炮塔又是30毫米機關炮，突突起來，啥步兵不得被當場打翻啊。
可在大霧天氣中，裝甲車的威力就減弱太多了，本身裝甲車內視野就趕不上外面，視野不夠，編隊前進起來，自然沒有晴朗天氣下好。
而且集訓隊員逃散的地方是森林區域，在樹木密集的地方，步兵自然是最靈活的，裝甲車也只能望林興嘆。
很快通訊再次恢復，一營長聽到孟川的聲音，不知道該說些啥：「這次是我們一營出問題了。」
孟川笑道：「你一營這次雖然有些損失，但尚未傷及根本，依舊還有一戰之力。你調查出這次集訓隊員攻擊你們的目的了嗎？」
一營長剛才聽到指揮車遇襲，當即就明白了，「目的很明顯，一來是消滅我方指揮系統，讓他們能少受阻攔。二來則是奔著目標地坐標來的，有了具體的坐標方位，他們更容易達到目的地，都怪我，忘記把地圖從指揮車內取出來了。」
孟川笑道：「不怪你，地圖放在指揮車裡天經地義。相反，正因為他們有了地圖，這場對抗才更有趣。」
一營長聽到孟川的話，沒能轉過彎，「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目的地坐標是真實坐標，他們有了精確坐標，不就能更準確的尋找到目的地了嗎？」
孟川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但也因為這樣，他們相互之間的信任也就分崩離析了。」
「他們今天之所以能爆發出如此戰力，又是偷襲你的炮連，又是偷襲你的指揮部，那是因為他們大部分人都感覺到了，如果取不到精確的坐標，他們誰都無法在千里大跨越中取得勝利，所以他們才團結起來。」
而如今，他們有了精確坐標，這種聯盟自然會分崩離析，甚至可能會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
一營長聽到自相殘殺這個詞，懵了，「這樣不好吧。」
孟川知道同志之間不該這樣，但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他們不是普通部隊，他們要去的地方無比兇險，他們的眼裡只能存在兩種人，一種是可以完全信賴的隊友，一種則是必須幹掉的敵人。
一百個人實在太多，很多人不能稱之為隊友。哪怕是一起吃苦，一起訓練的人，也是如此，不夠狠在那種地方是活不下去的。
孟川說道：「我已經讓教官小組開始了行動，相信今晚，收穫能頗豐。明天咱們就可以以逸待勞，在他們的必經之地等待了，你也能好好的報一下今日之仇。對了，你派人去炮連看了嗎？炮連的自行火炮都還完好嗎？」
一營長搖搖頭，「都已經遭到不可修整的損壞，炮連已經是一團廢鐵了，今天被自己的炮連幹掉了一半的人，等拉練結束，我恐怕要去旅部寫檢查了。」
孟川笑道：「不至於，我記得你有後手。一營長，你不給我透透底嗎？」
一營長沒想到孟川的心思這麼縝密，自己悄悄調出去的工兵排都被發現了，不過還是笑道：「我哪有什麼後手，今晚一戰，我部損失過半，你的教官部隊可收穫頗豐，就別在刺激我了。」
孟川見到一營長不願說，也沒強求，「我那裡還有干煸羊肉，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吃點。」
一營長非常喜歡吃孟川做的美食，但現在士氣低落，他實在無法去吃，「謝謝孟主任，但我得調整士氣才行，等拉練結束後，我在來你那裡蹭飯。」
不一會，孟川的單兵通訊里就傳來小胖子的聲音，「接到1組報告，他們消滅了兩名集訓隊員；3組報告，他們消滅了三名隊員，……」
僅僅一個小時，教官小組就淘汰了三十名集訓隊員，孟川看著時間不早了，在追下去反而不划算，不如養足精力，等明天繼續追。
「都回來吃干煸羊肉吧，吃口熱的，好好休息。咱們以逸待勞，明天爭取取得更好的戰果。」
一營戰士被帶回後，就安扎在孟川的教官小組旁邊，儘管孟川三番五次說，集訓隊員只顧著逃命，絕對不會在折返回來的。
但一營長不敢在冒險，他不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的，所以不僅沒減少警戒人員，相反還增加了不少的暗哨。這讓孟川著實有點懵，你一個裝甲部隊，還能害怕一群步兵？有明哨都這麼多了，還要在添加暗哨？
不過這樣也好，孟川乾脆就撤回了所有的教官小組，有這麼強的一支裝甲部隊給自己警戒，自己還擔心什麼。
一營戰士們現在不僅士氣低落，肚子更低落。
他們是打了敗仗，擁有極強榮譽感的他們，的確都是在反思自己的不足，但孟川做的干煸羊肉實在是太香了，即使他們食慾不好，聞到這味，口水也不自覺的慢慢匯聚起來。
更讓一營戰士難受的是，那些教官居然還都在喜笑顏開的吃著肉，他們不就打了個勝仗嗎，瑟什麼啊。
一營長看著營里僅剩的兩個參謀，嘆了口氣，看向紅一連，「你們是主力連，在這次戰鬥中，表現的還算不錯，建制同樣也還完整。說說你們的心得吧。」
一連長吃了敗仗，哪還敢說什麼心得，「我還是先檢討我們一連的不足之處吧，其實在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我還是較為認可我們連戰士的反應。但在遭遇到炮火襲擊的時候，我們一連的弊端就體現出來了，他們的應急反應能力太差，明明有那麼多坑窪地形可以提供掩體，他們卻還依舊想著回裝甲車輛。」
裝甲車輛啟動的再快，能快過炮彈嗎？即使裝甲車輛在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生命，你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