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到王副團長的命令,也只好點頭答應,然後去醫療車那裡準備葡萄糖等可以迅速補充能量的東西。
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孟川就見到戰士們的人影了,不過他們的形象,可真的很狼狽。
負重三十公斤,急行軍三十公里,一般的部隊都是沒有嘗試過的。
普通部隊最多也就是正常負重二十五公斤,然後急行軍十公里,就這樣,都算是比較少見的。
至於武偵部隊,最多也就是正常負重,然後急行軍二十公里,這基本都是極限了,在多的話,身體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對於現代部隊來說,徒步急行軍的次數是越來越少的,畢竟現在的道路建設的太好了,去哪都可以施行摩托化運送,不用花費什麼力氣。
那對比一下古代軍隊,他們去打仗,一般情況下都是靠腳走,一天部隊的行軍量就是在三十公里左右,而強行軍的話,一天的極限一般是在五十公里左右。
但是他們的武器裝備卻是不怎麼占重量的,畢竟就一把刀,至於鐵盔甲,那是軍官才享有的,士兵的話,能用木甲就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比起這負重三十公斤戰士來說,他們的負重算是很少了。
就這樣,他們需要一天才能完成的行軍量,我們這裡的士兵五個小時以內就必須完成,所以一對比就知道,這個被孟川稱之為小兒科的初選有多麼難過。
戰士們踉蹌的身形,真的是讓王副團長看的很揪心,有好幾次,見到戰士們跌倒的時候,都恨不得跑上去把他們扶起來。
不過孟川的表情卻很冷漠,這不是孟川不同情他們,而是三十公里急行軍拼的就是毅力,如果說你真的就差這臨門一腳都完成不了,那功虧一簣真的也是沒辦法,對於軍人來說,就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性,不可能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這就像是生死一樣,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這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一轉眼,就有四名士兵出現在了最後一段路程上,孟川看向藍鳥,「你覺得他們這些人中,有哪些最有可能通過初選?」
藍鳥抬起手,看了下表,「還有最後二十分鐘,他們最近的一個人離終點都還有一公里多的距離,我甚至在想,他們可能一個都完成不了。」
二十分鐘完成不了最後一公里的路程?大家可能認為藍鳥在說笑,但是孟川知道,藍鳥沒說笑,因為前面二十九公里,已經耗幹了大家身上所有的體力,現在他們的手和腳比灌了鉛還重,最後這一公里,無疑是最難熬的路段。
王副團長看著戰士們踉蹌的步伐,心裡也急的不行,「小孟,我能不能過去給他們加個油?他們應該是可以完成的。」
孟川點點頭,「可以是可以,畢竟這是我們主持的初試,可以通融一下。不過老王,這次你給他們加了油,讓他們通過了初試,那後面的訓練,你還能加油麼,通過不了後面集訓的話,一樣是會被刷下來的,到時候折騰一圈又何必呢。」
王副團長聽到孟川的話,也就斷了給大家加油的心思,而是立刻看向醫生,「快點準備一些補充能量的藥水,等會給他們喝上一點,五個小時負重三十公斤急行軍三十公里,他們都是好樣的。」
醫生早都把東西準備好了,「王副團長,我這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們過來了。」
孟川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對這四個人都不怎麼看好,因為從他們的樣子中,孟川能看出來,他們已經不行了,如果說倒在了地上,那他們應該是起不來的。
就在此時,最後一公里的路上,出現了一個上等兵的身影,孟川從他的步伐里看到了輕盈二字,而且步伐一點都沒有凌亂。
藍鳥看到後,也是一驚,「這個上等兵有通過初試的希望,不過他的步伐怎麼會這麼輕盈,難道他的背包沒有負重?」
孟川搖搖頭,「不可能,他應該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等會他跑到了,我拎一下就知道重量少沒少。我現在只是在好奇,為啥他的步伐這麼輕盈,而且從精神狀態上也能看出,他不算是特別疲勞。」
這個上等兵慢慢的超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戰士,終於在最後五分鐘的時間內,趕到了終點,孟川立刻過去扶了一下戰士,然後順手拎了一下行軍包,三十公斤負重沒問題。
上等兵的步伐只是相對於其他戰士來說要輕盈一些,但並不代表他不累,相反,他一跑到終點,就一屁股躺倒了地上,一動不動,狠狠的喘著粗氣。
王副團長沒去關心這個上等兵,而是著急的看著剩下的幾個戰士,他們現在離終點就剩二百米了,就剩最後一個名額,可千萬別過了時間啊。
王副團長是在忍不住了,吼了聲,「快,就剩五分鐘了,跑起來,跑起來,就剩最後一個名額了。」
王副團長這不喊還好,一喊,大家都知道時間不夠了,本身腿上就沒有一點力氣,心裡在一急,難免想加力快點趕到終點。
如果他們身上沒有負重三十公斤的話,他們應該是可以跑動的,但是他們背上的三十公斤行軍包不是一個小重量,腿猛的一加力氣,背包的重量立刻就轉移到了身上,巨大的壓力,直接讓戰士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三十公斤行軍包的重量,壓著戰士們起都起不來。
王副團長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喊道:「快去救人。」
孟川則立刻攔住了醫生,「救了人,他們就失去了初選的資格,還有最後五分鐘,讓他們自己最後努力一下吧,如果爬不起來,就也是他們自己放棄的,怨不得別人。」
醫生見到這些戰士體力早都透支完了,在這樣下去,會危及生命的,「少校,我看你這是在虐待,這根本不是訓練,這樣除了毀掉他們的身體之外,得不到任何作用。」
孟川看著醫生稚嫩的臉龐,應該是剛從軍校畢業的,也不想給他解釋太多,「你說的沒錯,我這就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