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丁小乙對於那山魈死在自己手中並沒有任何的愧疚,這山魈本就是該死。
被關押在劍獄之中的每一名劍閣弟子觸犯了劍閣門規。
而這山魈應該是恢復了一些修為,加上那強大的幻術,這才使得這山魈做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腳下是硬實的石地面,丁小乙身在這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宛如一那蠕動的螻蟻般。
陰陽輪迴眸浮現在了他的雙眼前,他將這罪徒深淵盡收眼底。
這是一條連綿不絕的深淵,黑不見底,深淵的兩邊有蠕動的聲音。
他知道這深淵裡同樣關押著劍閣的犯人,
不過這是城的禁制似乎更加的強大,在這裡關押著的劍閣犯人實力更強。
丁小乙還感覺到了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向他襲擊而來,但是都被他呼嘯而起的劍意給擋下了。
他沿著腳下那長長的石路向前而行,
這條石路仿佛無盡頭,他走了許久卻還是沒有走到盡頭。
在那深淵之中,
他還看到了團團斑駁的暗影,那暗影蜷縮著一道道身影。
每一道身影都散著令人心悸般的氣息。
深淵裡,
數道蜷縮著的身影發出陣陣嗚咽聲,宛如那九幽地獄的厲鬼般。
丁小乙走了許久,這才將罪徒深淵大概的輪廓摸清楚。
這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那溝壑兩側同樣是一個個洞窟,那洞窟有一道一道蜷縮著的身影。
罪徒深淵,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
沒有燭光,連一絲的光芒都沒有。
他抬頭向著天際望去,天際被那如幕布般的黑暗遮住了,
四周激盪起了令人心悸般的魔氣。
一名名罪徒發出陣陣的哀鳴聲,他們是入魔了的劍修。
每一名入魔了的罪徒實力強悍,都是當年的劍閣強者。
瀰漫的劍氣縱橫交錯,每一道劍氣里都散發出令人發狂的魔意,
深淵如九幽鬼獄般,悚然驚恐。
他的身軀掠起,穿梭在這無盡黑暗的深淵之中。
一根根縱橫交錯的鐵鏈織成了一張大網,
他雙足一點,踏在了這鐵鏈之上。
鐵鏈之上灌涌著霸道的劍氣,
這劍氣對於他來說便沒有任何的傷害,因為這劍氣並沒有被激發。
他身形急急地下墜著,想要下墜下到深淵底部。
隨後,
他聽到了一陣風聲,那風聲很大。
狂風呼嘯般的聲音久久不息。
丁小乙心中一凜,在這深淵之中居然還有狂風呼嘯的聲音,
他不由得身形一掠,朝著那狂風呼嘯聲急掠而去,
在一根根鐵鏈上踏過,他的身影越來越快了。
很快,那狂風呼嘯的聲音越來越響了。
隨後他便出現在了一處岩石壘起的高台之上,那陣陣狂風席捲而來。
巨大的衝擊力差一點將他擊飛,
他雙足一穩,身子如千鈞重岳般穩穩地立在那岩石壘起的高台之上。
一道身影被無數道鐵鏈鎖住,任憑那狂風扑打在自己的身上,
丁小乙來到了那數根鐵鏈束縛的身影旁。
那身影周身的衣襟皆已經枯爛不堪,而那身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這身影已經氣絕身亡了,也不知道死了有多久了。
看到這岩石壘起的高台,丁小乙心裡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難掩的悲意。
他手輕輕地觸碰在那身影那枯爛的衣襟上,
那衣襟化作了一堆齏粉,被那狂風一吹,瞬間便消散於這深淵之中。
狂風肆意的撕裂著那身影,而那身影早已經化作了一堆皚皚白骨了。
沒有任何的徵兆,那皚皚白骨最後被那狂風席捲而起,
最後「嘩」的一聲,皚皚白骨被那鐵鏈拉扯起飛舞在那狂風之中。
狂風凌厲,肆意地切割著那皚皚白骨,
最後鐵鏈化作了無數個觸手將那皚皚白骨撕裂而開。
那岩石壘起的高台上的身影早已經分崩離析了,唯有那數根鐵鏈肆意地狂舞著。
丁小乙默默地立於那高台之上,這位無名的劍閣罪徒最終灰飛煙滅了。
狂風還在不住地怒吼著,強大的撕扯力席捲在了丁小乙的身上。
這是一道道蘊含著霸道劍氣的狂風,
如果沒有足夠的劍意與之對抗,身上的肉體便會如刀割般一塊一塊地割下。
這位無名劍閣罪徒顯然也是這樣死在了這風刃之下的,
狂劍氣化狂風,肆意的切割著他的肉身。
日積月累,就算是神骨仙體也會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比起那深淵中蜷縮的身影,這岩石壘起高台上的罪徒是何其的不幸。
他們的肉身被那風刃肆意切割著,他們的意志他們的肉身早已經被那風刃摧殘了。
最終,他們灰飛煙滅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丁小乙長嘆一聲,他正欲離開,
他腳下一踏,「咣當」一聲,他聽到了一道清脆聲響。
他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俯身一看。
他看到了一枚黝黑的令牌就在自己的腳旁,而這枚令牌同樣也是玄鐵打造。
丁小乙拾起了這枚令牌,他心中莫名的一酸,
因為這枚令牌與古炎寧給他的那枚令牌很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這枚令牌正面只有天璣兩個字,令牌的背面同樣是由數柄劍組成的劍陣浮雕。
他篤定這名關押在這岩石高台上被劍風折磨至死的罪徒就是天璣峰的弟子,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難掩的憤意。
丁小乙目光一揚,他又看到了數座岩石高台,
這些岩石高台之上皆有一道身影,而陣陣狂風化作了一陣劍刃席捲在那高台之上。
那被數根鐵鏈束縛的身影正遭受著那狂風的席捲,狂風如劍刃,狠狠的吹打在那身影上。
丁小乙踏著那縱橫交錯的鐵鏈向下一個岩石高台掠去,
他出現在了那高台之上,一陣猛烈的風刃席捲而來。
那狂風卷著無上的劍氣吹拂而來,
丁小乙周身劍意湧起,將那席捲而來的狂風擋下了。
他身形一穩,那高台上的身影即刻化作了一堆齏粉,
最後那皚皚白骨肉眼可見也化作了齏粉被那劍風卷向了深淵之中。
那身影同樣灰飛煙滅了。
數道鐵鏈狂舞不止,如厲鬼狂歡般,
一枚令牌出現在了丁小乙的視線之中。
看到那令牌,丁小乙俯身拾了起來。
將那令牌扔進了乾坤袋之中,丁小乙身形一晃,便離開了這高台。
他的身影在這無盡的深淵之中穿梭著。
他落在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台,然後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化為了齏粉消散於那深淵之中、
丁小乙心中沒有由得生出了幾絲悲意,他已經抬起了十多枚天璣峰弟子的令牌。
在這罪徒深淵的深處,那岩石高台上關押的就是天璣峰的弟子們。
他不知道天璣峰的弟子到底犯了什麼罪,居然遭受這樣的折磨。
一股難言的悲慟在丁小乙的心底湧起,
劍窟禁區裡的罪徒皆與天璣峰有關,面壁室里的罪徒應該是參與了圍剿天璣峰弟子的幫凶。
而這罪徒深淵裡岩石高台之上的關押的則是天璣峰的弟子。
他掠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岩石高台,沒有一個活口。
這高台上的罪徒皆已經化作了一堆齏粉消散在了這深淵之中。
丁小乙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為何他一到這高台之上,那天璣峰弟子立即化作了一堆齏粉。
他目光一揚,遠處一座岩石高台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嬌小玲瓏。
丁小乙心中一凜,那不是古小天又是誰。
他看到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在那高台旁停頓了數息,
接著那嬌小玲瓏的身影掠起,向著下一處高台而去。
「小天」,
丁小乙不由地向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大呼道。
但是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卻是置之罔聞,充耳不顧。
丁小乙很篤定,那就是古小天,
他不知道古小天對這些被鐵鏈束縛的天璣峰弟子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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