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是林家找事在先,」
姜震山樂呵呵的:「若非有賢侄在,我這裡定要被他們弄得大亂。」
叫過管家讓他帶人收拾廳子,和楊凡到了偏廳,上了茶果坐下繼續說話。
「賢侄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真是看不出來。」
楊凡微笑,找個藉口糊弄過去:「也是我從小喜愛武藝,家裡請了個教師教我,後來又走南闖北,也和其他人學了一些。」
姜震山哈哈大笑,神情頗為讚許:「我家月兒也是從小喜歡武藝,我也教過她幾手,只是她時常嫌我水平不行。」
「現在有賢侄在,若是不棄,大可替我教教她。」
楊凡作揖:「伯父都這麼說了,我恭敬不如從命。」
說話的功夫,管家又跑來報告:「老爺,不好了,衙門上門來拿人了。」
「怕什麼,」姜震山當即起身:「去多備些銀兩,再將我的那件玉佛帶上,我去縣衙走一趟。」
楊凡也起身:「伯父,我們同去。」
幾人出得府來,外面通報的衙役知道姜家是大戶,肯定不會因為這點事跑了,已先一步回去了。
姜震山先行上馬,和楊凡姜月去往衙門。
大堂上,林長樂坐在椅中,身後是六個鼻青臉腫的兒子和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兒子。
拱手對官案後的丁布說:「丁大人,這件事就有勞你為小民做主了。」
丁布笑呵呵回話:「林老爺客氣話,本官自為長坊縣的父母官,肯定要為父老鄉親主持個公道。」
外面有衙役上堂通報:「姜家的人來了。」
隨著話語,姜震山和楊凡姜月走上大堂,丁布正要發作,已看到了楊凡,喜出望外,起身下堂相迎。
「大哥,你是何時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這個情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長樂傻了眼,姜震山也沒有想到,縣官老爺竟然管楊凡叫大哥。
「賢弟,」楊凡也沒遮沒掩,當堂認親:「我是今早到的,本來打算安置好住處,就來拜會賢弟,哪想到遇到事情耽擱了。」
丁布眼珠一轉,已猜到幾分,問:「可是林家的事?」
「正是。」
「大哥請坐,姜老爺請坐,這件事本官自當秉公處理。」
丁布吩咐人給搬了兩把椅子,讓楊凡和姜震山坐下,自己回官案後頭,輕擺驚堂木。
「林老爺,人都到齊了,你有什麼冤情,只管說來,本官定當給你個公道。」
同樣是公道,形勢卻已不同,林長樂常年搞關係,自然知道這件事有敗無贏。
但不甘心,還是說了遍事情,只是單說他一個人的理。
「我兒林凡被打斷了腿,我帶著六子去姜家說理,卻被他們打成這樣。」
起先姜震山還擔心搞關係搞不過林家,想著怎麼說軟話,這會見丁布是楊凡的義兄弟,有話直言。
「你那是到我府上說理嗎,那分明是去鬧事。若不是我這賢侄身手了得,此時恐怕早已被打成半死不活。」
林長樂當即反駁:「結果在這裡,丁大人一眼就能看到是誰被打了。」
丁布喝住要吵架的兩人,質問:「林老爺,你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上一遍,本官自有定奪。」
知道沒理,這下林長樂便心虛了,低聲將事情都講了一遍。
丁布聽罷,也不說對錯,又問姜震山:「姜老爺,你也講講事情原委。」
姜震山也講了一遍,說:「大人,我只知道在我府上發生的事,之前的事,我並未看到,要問易公子這個當事人。」
「易公子,你也來說說。」
丁布一副幫理不幫親的架勢。
沒別的原因,剛才在林長樂和姜震山的敘述中,他已聽了出來,這件事林家不占理,他只需要按著正常的情況處理就行。
楊凡也講了遍客棧前發生的事。
最後,丁布又問林長樂:「林老爺,易公子說的可是事實?」
「唔……是。」
林長樂不情願地回答。
啪!
丁布猛拍驚堂木,擺出官威,下了斷詞。
「林家無理鬧事在先,易凡及姜家自衛防守在後,所獲傷楚,皆是罪有應得。另,判林家賠付易凡醫藥費及姜家一切破損物件的費用,待本官詳細調查後,再定具體數額。」
林長樂連連叫屈:「大人,即便是小兒動手在先,易凡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啊。」
丁布又是一拍驚堂木:「若不是易凡身手矯健,此時被打斷的腿的就是他,而非你兒子。」
這理說歪不歪,還有那麼點道理,林長樂一口氣堵在胸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退堂。」
丁布一聲吩咐,林家人灰溜溜的走了,丁布則下堂和楊凡寒暄過,又請他並姜家父女到後堂說話。
有楊凡這層關係,姜震山也不傻,將準備的那些銀兩及禮物一併送上:「丁大人一心為民,這是小民的一點心意。」
「姜老爺太客氣了。」
丁布又問起楊凡此行,楊凡說遍收購布行的事,丁布當即拍胸脯保證:「大哥和姜老爺儘管放心經營,若是有人敢上門找事,只管來找我。」
當下命人去整治酒菜,留楊凡及姜家父女在此吃飯,幾人其樂融融,把酒言歡。
次日姜震山又請楊凡和丁布過去,在姜府整治了一桌酒菜,算是回請,兩下的關係便立了起來。
得知楊凡在有間客棧暫停,姜震山又命人打掃出姜府的偏院,給楊凡做了臨時的住處。
自此兩家人成了一家人,說話做事更加方便。
楊凡也沒閒著,整天忙於布行的事。
核對過帳簿,清點過貨物,又叫來掌柜的詢問過以前的進貨渠道,楊凡打算親自去跑一趟,看看實際的情況。
北方不產絲,僅有綿麻,布行的貨物都是從淮南道的廣陵府進的。
從長坊縣到廣陵府有二千三四百里路,這一來一回沒有一兩個月根本下不來,布行不能沒人看管。
雖說有掌柜的,但掌柜的不是自己人,楊凡決定讓雷冉冉留下來打理布行,又留了叫宋百的嘍囉,屬於是財會二期的學員,與她一起打理。
「相公,那你一個人去廣陵府?」雷冉冉挺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