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拿出銀票拍在桌上,冷冷地拿起檀木盒。
早知道老八是個不成器的軟蛋,沒想到他還這麼貪財!
看到劉興想要打開盒子,劉牧心中一緊,慢條斯理地說:
「三哥,這畫可是價值連城。」
「你確定要在這裡看?」
劉興心中一跳。
老八剛剛開府另居,他能安插眼線進來,別人自然也能安插。
要是有人不小心看到這盒子裡的東西...
想到這裡,劉興冷哼一聲,連聲告辭都沒有,直接帶人回宮了。
「一張,兩張...」
送走劉興,劉牧坐在書房裡高興的數著銀票。
「總共一萬一千兩,這下想培養幾個親信,應該沒問題了。」
「老三這個冤大頭真好騙,要是他每天給自己騙一次,用不了幾天自己就能兵強馬壯。」
只是劉牧也知道,自己這個辦法是取巧,不能長久。
甚至這次能成,也有幾分運氣在其中。
將銀票數清收好,劉牧招呼管家進來,讓他找人把喬遷宴的帖子寫好。
當朝重臣的帖子全部跳出來,自己有大用。
......
三皇子回到寢宮。
屏退左右後,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檀木盒,打開蓋子。
裡面是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畫作。
劉興面露疑惑之色,這地圖似乎跟之前自己見到的那張有些不同。
他伸手拿出畫作,輕輕的展開。
只見雪白的宣紙之上,一隻頭頂光圈的小雞正在啄米吃。
右上角還有五個大字,神鳥鳳凰圖!
劉興拿著畫的手微微顫抖,整張臉變得異常猙獰。
這就是他拿一萬一千兩銀子,買回來的價值連城的畫!
事已至此,他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老八那個混蛋給耍了!
「老八!」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宮內宮外的太監婢女對視一眼,連忙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低頭幹活。
這種皇室爭位,兄弟相殘的秘密,可不是他們該知道的。
......
管家和帳房忙活半天,終於將所有的請帖都寫好了。
劉牧拿起朝中重臣那幾張放在自己桌上,剩下的派人送到大臣府上。
「管家,備轎!」
經過神鳥鳳凰圖這件事後,劉牧已經確信,管家就是三皇子的眼線。
不過他現在身邊沒有可用的人手。
要做的也不是什麼緊要之事,所以管家還能湊合著使喚。
「殿下,您要去哪?」
管家吩咐人把轎子準備好,假裝關心的問。
「去輔國大將軍府。」
劉牧淡淡的吩咐一聲,坐在轎子裡閉目養神。
自己剛剛從三皇子身上敲了一筆,現在該讓三皇子舅舅,張何張大將軍出出血了。
皇子喬遷新居,親自上門送帖,請張何參加喬遷宴,這面子給的足足的。
當然,張何身為三皇子的親娘舅,肯定不會去喬遷宴。
不過他人不來,禮肯定會到。
只要張何的禮物到了,朝中的其他大臣誰敢不送禮?
你是覺得可以不給八皇子面子,還是覺得自己比張大將軍更牛?
眼看著轎子真的往輔國將軍府去了,管家眉頭緊皺。
「殿下,這種跑腿的活,讓我們這些下人來就行。」
「您用不著親自跑一趟。」
雖然管家是三皇子的人,但現在畢竟是八皇子府的管家。
八皇子親自送請帖,這種事傳出去不僅丟八皇子的面子,他這個管家臉上也不好看。
「輔國大將軍勞苦功勞,我跑一趟也是應該的。」
劉牧當然不能告訴管家,自己是為了坑張大將軍的禮物。
轎子很快到了輔國將軍府。
「八皇子前來?」
張府的門子聽到劉牧的身份,忍不住吃了一驚。
八皇子和自家老爺沒有什麼交情,倒是聽說,前幾天八皇子突然發狂,傷了老爺的外甥,三皇子殿下。
難道他是為了這件事,來跟自家老爺賠罪的?
那也不對,賠罪應該去找三皇子啊!
聽到回報的張何也猜不出劉牧想幹什麼。
不過禮數上卻一點都沒有缺,中門大開,自己親自出府迎接。
畢竟劉牧是天潢貴胄,張何雖然權傾朝野,但也不能在這種事上有任何疏忽怠慢。
不然讓御史言官知道,免不了被人參上幾本。
「拜見八殿下!」
張何在門口跟劉牧見禮,隨後請他到花廳飲茶。
「貿然拜訪大將軍,實在是有些唐突。」
劉牧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從身上摸出一張請帖。
「兩日之後,我在府中慶祝喬遷之喜,還請大將軍撥冗出席。」
看著桌上的請帖,張何不知道劉牧到底在搞什麼鬼。
思量片刻,張何隨意找了個藉口拒絕。
「殿下的喬遷宴臣本該出席。」
「只是兩日之後,臣要去京西巡視,實在分身無術。」
「還請殿下體諒。」
張何的拒絕,完全在劉牧的預料之中。
畢竟他跟自己本就不是同一派系,不可能在這種場合為自己站台。
劉牧看著張何,淡淡的笑著說:
「大將軍事多,我能體諒。」
「只要那天大將軍的心意到了就行,人,該忙什麼忙什麼。」
「啊?」
張何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難道八皇子親自上門送帖,就是為了讓自己送禮物?
這人也未免太不愛惜羽毛了!
搞清劉牧的來意後,張何對他的輕視又重了幾分。
一個為了些許禮物,就不顧面子的人,成不了大氣候。
「殿下放心。」
「臣雖然不能親自到場,但心意一定會到。」
「大將軍太客氣了。」
劉牧見張何這麼上道,笑著點點頭。
「此次宴會,本以大將軍最為德高望重。」
「我還想藉此機會向大將軍多多討教,沒想到大將軍竟然有事,只怪我福氣太薄啊...」
張何的眼珠轉了一圈,立刻明白,這小子是在暗示自己。
所謂福氣太薄,就是讓自己送重禮,給他添添福氣。
「殿下放心。」
「臣雖然不能到場,但殿下必然會有大福氣。」
對於張何這個位置的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如果老八真是這麼一個要錢不要臉的人,他倒也能省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見張何聽懂了自己的暗示,還表示要送重禮,劉牧片刻都沒有多留。
從輔國將軍府出來,喜滋滋的劉牧隔著轎簾吩咐管家,
「下一家,驃騎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