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迴蕩著大漢的罵聲,王信立刻狠狠抽了他兩鞭子。
「額烈格,你這是何必呢?」
劉牧看著額烈格身上的鞭痕,輕輕嘆了口氣。
「就算你不說,其他兩人也會說。」
「到時候他們吃香喝辣,只有你在地牢里苦熬。」
「我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好好想想你該怎麼做。」
說完劉牧就和王信就從地牢出來,只留下接著罵人的額烈格。
「殿下,這是塊硬骨頭。」
王信記得很清楚,回來的時候就是額烈格掙脫了繩索,差點讓他把差事辦砸了。
「恐怕得多花點時間才能啃下來。」
「不行,我們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劉牧靠在牆上,輕輕搖搖頭。
「明天就是出發巡邊的日子。」
「要是今天問不出東西,這三個人就算是白抓了。」
之前劉牧在京郊獵場抓了額烈格三人,不僅是防三皇子檢舉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想從這三人口中,問出匈奴大軍的消息。
自從請纓北上巡邊,劉牧就一直在留意匈奴的消息。
只是大齊上下對匈奴的了解也不算多。
到目前為止,只知道邊關有三萬匈奴騎兵,由大將達曼指揮,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所以劉牧在卓戈找上門來的時候,才會答應的那麼痛快。
那時候他就在盤算著,對匈奴使團的人下手。
「殿下,我去看看另外兩人。」
王信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後,立刻趕去看另外兩個匈奴。
只可惜,這兩個匈奴,同樣也是什麼都沒有招。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審問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劉牧都有些坐不住了。
沒想到這些匈奴人,骨頭都這麼硬。
「殿下,要不給他們上點狠招吧!」
王信在逼供了一天後,耐心漸漸也被消磨光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厲色。
「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殺掉一個,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招!」
大齊和匈奴是世仇,每個齊人都以殺匈奴為豪。
所以王信在說起殺掉其中一個的時候,沒有任何負擔。
「不行。」
劉牧思考片刻,沒有同意王信的做法。
「這些人視死如歸,你殺人根本嚇不住他們。」
「那總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吧?」
王信焦躁的在原地轉來轉去,卻又想不到逼供的方法。
「你讓廚下準備一桌好酒好菜,送到額烈格的牢房。」
「對了,還要有酒。」
「把府上最好的酒拿給他。」
劉牧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只是這個辦法到底有沒有用,他也不知道。
但眼看時間越來越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飯菜很快送到額烈格的牢房中。
額烈格詫異地看著王信給他帶上手鐐腳鐐,然後給他帶到了桌子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鞭打鐵烙,釘板夾棍,各種嚴刑逼供的手段額烈格見多了。
可弄這麼一大桌好酒好菜讓犯人吃,額烈格還是第一次見。
「我們很欽佩你的骨氣,所以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你。」
劉牧坐在桌子對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額烈格鼻中哼了一聲,抓起面前的燒雞狠狠咬了一口。
「就算你們用這種手段,我也不會上當。」
很快,額烈格就將桌上的菜席捲一空。
他拿起酒壺,將最後一點酒倒進嘴裡,得意地看著劉牧。
「現在我吃光喝光,還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哈哈,齊人,你傻了吧?」
「你說不說,我已經不在乎了。」
劉牧看著得意的額烈格,說出一個讓他吃驚的事。
「怎麼可能?」
額烈格沒想到,劉牧準備那麼多菜,竟然沒打算問他匈奴的消息。
「因為已經有人招了。」
劉牧接著又扔出一個讓額烈格更加吃驚的消息。
就連一邊的王信,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和劉牧在一起,審問的時候也不例外,可他怎麼不知道,有人招了?
不過王信很快就明白,這應該是殿下的計策。
所以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地頂著額烈格。
「不可能!」
額烈格聽得到有人招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額烈格,你是達曼手下的千夫長對吧!」
「你們匈奴使團有一半人,是在邊關的匈奴騎兵中抽調的,這也沒錯吧?」
劉牧好整以暇的坐在額烈格面前,漫不經心地拋出兩個消息。
「卓戈之所以能成為這次使團的首領,是因為他深受你們大汗信任,也沒錯吧?」
「剩下的消息,還用得著我說嗎?」
額烈格震驚的看著劉牧,心中忍不住懷疑,難道另外兩人真的招了?
王信眼神中同樣充滿震驚,匈奴人根本沒招,殿下這麼騙額烈格,難道就不怕被看穿?
地牢中一時寂靜無語,只有淡淡的辣椒味在蔓延。
「不可能...」
「不可能!」
額烈格沉默半晌後,忽然大聲狂吼。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招了,你為什麼還要給我上這麼多好酒好菜?」
「你根本是在騙我!」
「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旁邊的王信暗暗咬牙。
殿下這一招真是敗筆,如果不給額烈格做這麼多菜,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上鉤了。
沒想到劉牧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不僅要給你好酒好菜,而且還會給你沐浴,薰香,穿新衣服。」
「你到底想幹什麼?」
額烈格眉頭緊皺,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劉牧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反而是站在一邊的王信,漸漸有些理解劉牧的想法了。
「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會親自把你送出皇子府。」
「而且還會在你身上放五千兩銀票。」
劉牧看到額烈格眼神中出現了茫然,心中知道,他快撐不住了。
「齊狗,你要打就打,要殺就殺!」
「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幹什麼?」
額烈格被劉牧的話弄的昏頭轉向,乾脆一閉眼,想要劉牧殺了自己。
只要劉牧一刀殺了他,他就再也不用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且剛才吃了那麼多好東西,現在死了也不算太虧。
劉牧當然不會滿足額烈格的願望,反問了他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們匈奴人,是怎麼對待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