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中,三皇子冷冷地看著三皇子,三皇子眼睛微眯,面色陰沉至極,氣氛漸漸緊繃。
殿內殿外的護衛們也感覺到空中的殺意,身子微微弓起,一旦生變,立刻就能出手。
「三哥,二哥說的沒錯,五哥的事還沒有定論,不能因此不讓他為父皇守靈。」
見到氣氛越來越緊張,劉牧站到二皇子身後,口中說著打圓場的話,
「整座皇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就算五哥想跑,也跑不出去。」
其實劉牧知道,三皇子是怕五皇子和二皇子接觸,不過他沒有明說,隨意找了個理由。
三皇子見到老二老五老八竟然聯手,臉色更加難看,可沉默半晌後鼻中哼了一聲,
「行,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讓老五為父皇守靈,不過,不能出永安殿一步!」
說著,三皇子將皇子府的護衛統領孫煥叫了過來,指著五皇子說道:
「給我盯緊他,若是敢踏出永安殿一步,不用請示,當場格殺!」
孫煥是三皇子的心腹,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後,重重點頭,對他來說,三皇子的話最重要!
「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要當著父皇的在天之靈,來一場兄弟相殘嗎?」
聽到三皇子的命令這麼不近人情,二皇子忍不住暴怒,瞪著三皇子厲聲喝問。
只是讓五皇子守靈而已,三皇子根本用不著這麼提防他。
「二哥,我能讓老五留下來守靈,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三皇子陰沉的臉色沒有分毫變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五皇子,冷哼一聲說:
「你別忘了,老五可是篡逆,如果我真殺了他,父皇說不定會說我是大義滅親!」
這下二皇子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想到,三皇子為了皇位,竟然連遮羞布都不要了。
連殺兄弟是大義滅親這種荒唐至極的話,都能說的出口。
「這麼說,我還要多謝三哥手下留情了?」
五皇子聽到三皇子同意自己留下來守靈,立刻脫開禁軍的監視,嘲諷的笑著問道。
三皇子為了皇位,做了那麼多卑鄙無恥欺天滅祖的事,現在還意思說大義滅親?
沒想到三皇子對五皇子的嘲諷根本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淡淡的回道:
「我畢竟是你兄長,你一時走上歧途,我自然要把你拉回來,你用不著謝我。」
見到三皇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收下自己的感謝,五皇子都要被氣笑了,這臉皮也太厚了。
五皇子知道,跟這種人說不出什麼,於是轉身對趙青和秦松說:
「趙將軍,老師,你們兩位先回去,我留在這裡替父皇守靈,順便跟二哥敘敘舊。」
秦松的眼睛轉了幾圈,衝著五皇子點點頭說:
「二皇子已經五年沒有回京,你們這麼長時間沒見,說說這幾年的事,也是應該的。」
五皇子的眼神輕輕閃爍,所謂的敘舊,其實是在問,自己能不能把喜順的事告訴二皇子。
秦松則是暗示五皇子,說可以,但不能全說,至少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這邊。
畢竟二皇子五年沒有回京,心性有多大變化,牢中的五皇子和秦松完全不知道。
何況就算沒變化,這件事涉及帝位,二皇子說不定有什麼想法,必須要留下底牌才行。
心煩意亂的三皇子並沒有注意到,秦松和五皇子的對話有什麼異常,不耐煩地揮揮手,
「把秦相和趙將軍送回去。」
站在劉牧身後的趙棠兒神色一動,想要把父親留下,可最後只能目送趙青離開。
五皇子是景帝的兒子,留下來守靈名正言順;趙青和景帝是君臣是朋友,不能留下守靈。
劉牧輕輕拍了一下趙棠兒的胳膊,沖她微微點頭,示意不用擔心,自己一定會救出趙青。
而且從趙青的神態衣著來看,他在牢里並沒有受什麼折磨,三皇子還是有分寸的。
「五弟,八弟,我們去父皇靈前慢慢敘舊。」
二皇子此時有五皇子和八皇子相助,心中得意非常,不自覺地端起了太子的架勢。
他輕蔑地瞥了一眼三皇子,領著兩個弟弟來到景帝靈柩的左側坐下,小聲聊了起來。
見到三人坐在一起,三皇子有些生氣,但又想不到合適的阻攔方法,只能甩了一下袖子,
「你們三個慢慢聊,我去讓人給你們準備晚膳。」
儘管知道二皇子和八皇子都不會吃,可該準備的東西還要準備。
從永安殿出來,張何和嚴錦也一起跟了上來。
三人來到永安殿偏殿的小房間,張何頗為擔心地說:
「五皇子說不定會把朝中真正忠於他的大臣,到時候裡應外合,我們恐怕擋不住。」
雖然秦松和五皇子的人已經抓了一批,但張何堅信,以秦松的手段,應該還有底牌。
坐在圈椅上的三皇子輕輕抿了口茶,帶著幾分決絕說:
「蛇無頭不行,鳥無翼不颺,只要我們把永安殿裡那三個頭按住,剩下的人翻不起浪花。」
聽到三皇子的話,張何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低聲說道:
「柯琦那邊已經準備完畢,只要你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動手。」
這件事是張何親自安排的,有皇城地圖在手,想在皇宮裡藏些人還是很容易的。
「不著急,讓他們吃飽喝足,養好精神,等我找到最好的機會再下手。」
聽到一向焦躁的三皇子,此時竟然沒有叫囂著動手,張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自從把持朝政後,三皇子每天有無數事經手,一番磨練之後他終於變得沉穩起來。
站在旁邊的嚴錦有些不理解,皺著眉頭問道:
「現在他們就在隔壁,我們這時候動手,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都在,而且只有不到兩百護衛,還是夜戰,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三皇子輕輕搖搖頭,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今天是他們進宮的第一天,而且是守靈的第一夜,這兩百護衛必然警惕至極。」
「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起他們的反擊。」
「何況,你覺得三千禁軍,真的能跟兩百經驗豐富的老兵拼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