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如其來
由於監製中發生的問題，王揚跟隨了《甜心》劇組拍攝了一個多星期，遠遠超出了預算的時間，看到安妮-弗萊徹能足以地應付，他才離開了劇組，繼續為《第九區》的籌備工作而忙碌起來。
和瓦雷-菲斯特商討拍攝的方案是其中一個主要的工作，不過早在之前他們就有過討論和共識，除了一些特技鏡頭必須要用到器材的輔助外，《第九區》將全程使用肩扛和手持拍攝，不會讓鏡頭畫面保持十分穩定的狀態，當然一些偽紀錄片的新聞拍攝、監視器等鏡頭不在此列。
而顏『色』和影片格調上面，自然是灰暗和質感，灰暗是為了讓觀眾感到壓抑，而質感則是為了真實。
另一個工作是補充上劇組的最後幾個要職，攝製組的錄音師、燈光師等成員；還有爆破、飛車的特技團隊，他和視覺特效總監理察-基德（《黑客帝國》、《變形金剛》1&2、《蜘蛛俠3》等）一起完成了這方面的組建。當一切都準備就緒，時間已經來到了9月份，《第九區》隨時都可以正式開機。
在這一個月里，《歌舞青春3》在北美地區收下了1億的票房，作為三部曲的最後一部，和出『色』的宣傳下，影『迷』粉絲們的觀影情緒都比第二部時要高昂，預計最終在北美地區會收到1.3億票房以上；而海外票房沒有任何不破億的理由。
《歌舞青春》系列的美好完結，讓火焰電影再一次地大賺，也讓王揚可以在財務方面全無後顧之憂地製作《第九區》。
不過在開機之前，他得前往紐約一趟，除了親自辦理一些早已結束的刑期的相關手續，順便看看藍天工作室和圖像引擎剛剛新成立的i&b部門，還有就是陪同負責商務方面的製片人艾力斯-漢森一起和幾家公司進行商談，比如贊助一些《第九區》里真實且昂貴的道具，而他的任務就是給廠商講解，拍攝的時候會怎麼怎麼拍，會讓觀眾對你們的產品留下印象，所以贊助吧！
儘管他有很多錢，公司也有很多錢，他也不是那種不顧電影效果節省成本的吝嗇人。但是假如這一個昂貴道具方面的錢，能省下五百萬，一千萬，為什麼不省？接下來再將這五百萬、一千萬拿去燒在特效上，讓電影變得更好，廠商也開心，簡直就是皆大歡喜。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刻意地把攝影鏡頭對準在商標上面；但往往很多時候並不需要那麼做，那個ibm筆記本就是靜靜地放在那裡當布景而已，只能說明mnu和主角都是使用ibm電腦。
經過之前長時間的磋商和這幾天的面試，包括ibm等幾家公司都答應了贊助，可以為《第九區》節省五百萬的成本，也意味著特效費用又多了五百萬。
早晨的陽光十分之溫暖，秋高氣爽，曼哈頓又處於每天的一派忙碌之中，雖然街頭上車鳴不止，但是看著重返校園的年輕學生的笑臉，朝氣蓬勃的上班一族，在這個好天氣下，每個人的心情都非常舒服，秋天真是紐約最好的季節。
穿著灰『色』輕外套的王揚走出了下榻的酒店，來到街頭上，他一邊吃著手中的麵包，一邊往書報亭那邊走去。他準備在紐約隨處遊玩一天，再搭晚上的航班返回洛杉磯，這兩個多月來他幾乎每天都在工作，也感到有些累了，人是需要休息和放鬆的。
來到書報亭前，他對老闆笑道：「嗨，先生，給我一份《紐約時報》！」
「ok，年輕人，你的報紙。」半頭白髮的白人老闆抽了一份報紙遞給他，一臉笑容地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王揚接過報紙付著錢，紐約之行的順利和宜人的天氣，都讓他的心情很好，笑道：「是的，舊金山的夏天、紐約的秋天、洛杉磯的冬天，我的最愛。」
這時候旁邊一個買報的金髮女孩搭話地笑道：「那春天呢？哪一個城市？」王揚微笑地聳了聳肩，反問道：「哪裡的春天不讓人喜歡？」白人老闆和金髮女孩頓時都哈哈一笑，她點頭笑道：「那倒是真的，春天總是那麼可愛。」
王揚對他們笑了笑，便拿著報紙轉身走去，一面向著南面，就能看到下城區和整個紐約最高的建築物世貿中心雙塔，他忽然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一隻飛機低空飛行？
轟的一聲巨大的悶響隱約地遠遠傳來！街頭上所有人頓時都一驚，停住了腳步，發生什麼事了？王揚呆若木雞地望著那棟濃煙滾滾的世貿中心北樓，剛才那隻飛機徑直地撞了上去……白人老闆、金髮女孩和全部的人都仰頭望著那邊，滿臉的震驚，不幾秒，反應過來的眾人都「噢，我的天啊！」地喊了起來。
「見鬼的，怎麼會起火了！？」一個黑人男人驚訝地喊著道：「那巨響是怎麼回事，被飛彈打中了？還是炸彈？」王揚緊緊地皺著眉，搖頭道：「不，我看到一隻飛機，一隻飛機撞了進去！」周圍的人不禁連聲驚嘆，金髮女孩捂著嘴巴，滿臉擔憂地道：「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太可怕了，那些在上面的人逃得下來嗎？」
街頭上的人有些繼續去上班，有些人則駐足望著，或拿出手機打電話，還有拿著數位相機拍照，和議論紛紛的聲音：「這樣的意外太糟糕了。」、「真讓人難過，要死上很多人了。」……
看著很遠的那棟頂部火光四起、冒著黑煙的參天大廈，王揚心裡感到很難過和遺憾，又有一絲的疑『惑』，這真是一場意外嗎？剛才那隻飛機飛得很平穩……也許這是恐怖襲擊，93年世貿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就被恐怖分子安放過汽車炸彈，爆炸導致死了幾個人……但最好只是糟糕的意外！
他一邊往酒店的那邊走回去，打算看看電視的報導情況，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很快地接通了，道：「傑西卡，剛剛有隻飛機撞到世貿中心上面。」
洛杉磯比弗利山莊，今天《甜心》的拍攝計劃里沒有她的鏡頭，所以雖然快要九點，傑西卡還是一身居家衣服地待在家中，在後花園修剪著她的愛花。聽到手機里王揚沉重的聲音，她頓時也顰著眉頭，疑『惑』道：「什麼？飛機撞到大樓上面了？為什麼會這樣？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就是告訴你我很好。」王揚連忙回答她道，如果這次的意外是發生在兩天前，也許他就有麻煩了，那天他和艾力斯-漢森就去過世貿中心商談過一回。一邊走他一邊眺望著那棟大樓，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在家裡嗎？看看電視新聞是怎麼說的。」<頻道上就是這一條新聞，聽著主持人說著「這可能是恐怖襲擊」，看著屏幕上冒著濃煙的大樓，她頓時心裡一沉，急忙道：「揚，遠離世貿中心那邊！知道嗎？噢，不！……」她瞪大眼睛地望著屏幕，渾身打了個冷顫，失聲道：「有人從上面跳了下去，天啊……又一個，天啊……」
王揚不禁嘆了一口氣，一條條生命、一個個會笑會哭的人就這樣死去嗎？他安慰道：「傑西，我現在在回去酒店，和世貿那邊很遠，你別擔心。」傑西卡的聲音依然充滿擔心和焦慮，道：「揚，你馬上離開曼哈頓，新聞說很可能是『自殺』式劫機的恐怖襲擊，那裡太不安全了！」王揚點頭道：「嗯，我會的。」
又聊了幾句，快要回到酒店門口，忽然轟的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曼哈頓的上空，只見世貿中心那邊另一棟的南樓冒起了一頂火紅『色』的蘑菇雲。街頭上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身子，滿臉驚愕和恐懼的表情。
「噢我的天啊！！」傑西卡感到自己的心臟揪了起來，就剛剛，她親眼看著屏幕里一隻飛機高速地撞到世貿中心南樓上……她急道：「這是恐怖襲擊，這是恐怖襲擊！揚，快點離開！餵？你還好嗎？」聽著手機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回撥去，喃喃地道：「拜託，拜託……」
波士頓哈佛大學的一間女生宿舍里，娜塔麗和眾室友看著平板電視的屏幕，緊緊地皺著雙眉，她再次用手機和電話各打給父母的手機，不通；又往長島的家中打電話，不通；她咬了咬牙，再撥給身在紐約的王揚，還是不通！她快要失去冷靜地磕了手機一下，罵著道：「癱瘓了，統統癱瘓了！」
多倫多，瑞秋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線路堵塞提示聲，想起他那篇博客「我到紐約了！」她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著。洛杉磯，約書亞、扎卡里、麥可皮特……無論他們是打給身在紐約的王揚、湯姆-威林，或者其他的朋友，凡是紐約和周邊地區的手機和電話，一概都打不通。
王揚又無奈又著急地打下了手機，洛杉磯和舊金山都打不出去，他拔腿就往酒店裡奔去。酒店大堂里似乎也『亂』哄哄一片，客人們要麼匆匆忙忙地進出，要麼圍滿在服務台前，前台服務員說著道：「抱歉！各位，我想通信都癱瘓了，完全打不出去。」
「婊子養的恐怖分子！」一個黑人大漢怒不可遏地捶了櫃檯一拳，又有一個白人青年嘆道：「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啊！」另一個金髮白人男人不願意相信地道：「也許這只是兩次沒有關聯的巧合意外？如果這是恐怖襲擊，怎麼可能……」
服務台前的眾人議論紛紛，王揚皺眉地看著那個大電視屏幕，只見煙霧和火光遍布著雙子塔頂部，忽然一個人跳了出來墜落下去，眾人頓時都「噢」的一聲，充滿了難過和同情。王揚有些不忍地按了按額頭，這是活生生的人在死去，不是電影特效……他搖了搖頭，剛才的通話中止，傑西卡一定很擔心了；幸好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在紐約，他們也不怎麼上……
「互聯！」王揚突然喊了一聲，便往電梯那邊衝去，要回去房間裡上。
「怎麼會打不通！」傑西卡緊緊地顰著秀眉，看著屏幕混『亂』的畫面，聽著主持人說「希望街上的行人能注意飛機的殘骸掉落，殘骸的衝力至少可以到達6個街區以外」，她感到越發的害怕，不敢往最壞的方面去想，如果他有什麼事……她大聲地喊道：「停，才不會！」那邊的丹尼聳拉著腦袋地蜷成了一團。
這時候，茶几上和電話並排在一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傑西卡雙眼一亮，馬上拿起來，看都不看地按通道：「你好！」可是傳來的聲音卻不是王揚，而是一個很沉的女生聲音：「是我，娜塔麗。你知道揚現在的情況嗎？他不是在飛機、世貿中心上面吧？」
「不，當然不是！你不要『亂』說。」傑西卡急忙地說道，她嘆了一聲，道：「剛才他在街上，正要回去酒店，我們談著談著電話就斷了，就在第二架飛機撞擊的時候，但他沒事的……我掛斷了，也許他現在就在打過來。」那邊的娜塔麗嗯了一聲，又說道：「沒用的，電話系統已經癱瘓了，我去上看看。」傑西卡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嗯，我也去，拜拜。」<等即時通訊軟體全部打開上線，又馬上到博客上更新了一篇消息「我在紐約，我一切都很好。這件事是國家的悲劇，上帝保佑所有無辜善良的人。」快速更新完畢，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不死心地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遍，自然是打不通。
他拿起筆記本來到陽台，眺望著南面燃燒著的世貿中心，天氣依然是那麼的秋高氣爽，但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裡，紐約市、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的消息提示聲不停地響著，但他看著雙子塔卻有些出了神，因為就剛剛，連續有五、六個人跳了下去，從400多米的高空墜落……
「狗屎。」王揚沉聲地罵了一聲，為什麼這個世界就沒有超人？在空中接住那些人，或者在之前就把整隻飛機攔截下來！但是這個世界有著很多英雄，那些消防員、救護員……他看著屏幕上美國在線站的這條最新新聞「一名位於世貿中心底層的消防員被跳樓者砸中，經搶救無效，不幸命亡。」
他嘆了嘆，一邊打開著即時通訊軟體的信息，一邊刷新了一下站，結果馬上便是「無法找到伺服器」，連絡都堵塞了。
他首先打開傑西卡的icq窗口，裡面已經滿屏都是「你在嗎？」、「揚，說話！」、「求你了，快點說話！」的信息，王揚心裡一暖，快速敲擊了一段話發過去：「傑西，我很好，我現在在酒店裡面。」
看到聊天窗口的這段文字，傑西卡頓時微笑地閉上了雙眼，輕聲道：「感謝上帝！感謝上帝！」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感到渾身都鬆了下來，他現在很好！她望了前面的電視屏幕一眼，打字道：「揚，我好害怕，看到那些人跳下來，太可怕了……你沒事就好。」
波士頓，看到他回復的消息，娜塔麗不禁握了握拳頭，笑了一聲，她的父母、揚和朋友們都平安無事，不幸並沒有發生在她身上！只是，那些現在遭受著災難的人……娜塔麗搖了搖頭，她真想問問上帝，為什麼要有這些苦痛悲傷呢，就不能讓所有的人和動物一直快快樂樂的嗎？
「我的朋友，我很好，我現在在酒店裡面。」……王揚複製粘貼地回復了娜塔麗、瑞秋等一大幫的朋友，還有馬克-斯朗特等人，又回到傑西卡的窗口，發送道：「別害怕，和我爸爸媽媽聯繫，告訴他們我沒有事。我馬上就坐火車回去洛杉磯，我很快就會在你的身邊。」
新聞上報導，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現在已經把紐約、華盛頓等地設為禁飛區了，如果定『性』為恐怖襲擊，相信很快就會關閉周圍的機場和航班；就算有航班，他現在也不想坐飛機。
傑西卡皺了皺眉頭，雖然很希望能下一瞬就看到他在旁邊，但是……她打字道：「不要，你先不要動！火車、飛機，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恐怖襲擊？揚，答應我！」
「嗯，我不動了，但我得先離開曼哈頓，我覺得我所處的位置會被疏散。所以傑西，先說到這裡，等會再聯繫！」王揚打完了這段文字發過去，又複製了一段「我得離開曼哈頓了，拜拜。」發送給朋友們，望了那邊冒著黑『色』濃煙的世貿中心一眼，便合上了筆記本，走回屋子裡快速地收拾了一下重要的東西，便背著行李袋快步而去。
當在賓州火車站踏上了10：17分開往新澤西州的火車，王揚沉默地找了個座位坐下，據售票員說這是今天最後一班火車了，之後就要關閉紐約和新澤西之間的交通隧道了。而曼哈頓下城區那邊已經癱瘓了，因為世貿中心的南樓發生了倒塌，也不知道倒了多少層；但可以知道的是，很多人都因此喪生。
火車上的眾人都是一臉的沉重，剛才通過火車站裡的電視，他們都知道了一些最新消息，議論紛紛著道：「聽說南樓全倒了！」、「全倒了……怎麼可能？！」、「你沒看到新聞嗎，五角大樓也倒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只飛機被劫持掉……」
恐怖的情緒籠罩著整輛火車，和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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