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想到沈逸和聽到這個稱呼,會出現的表情,沈靜嘉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點點頭,「對啊,就像那個大叔一樣,一鞭子就能抽爛壞人的衣裳。」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靜嘉,「姐姐,你知道怎麼變強對不對?
我想要變強!」
沈靜嘉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變強,但是剛才那位大叔知道,你要跟他去學嗎?」
聽到沈靜嘉的話,那小鬼垮下臉來,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卻好像無法下定決心一般。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沈靜嘉揉了揉他的頭頂,「那位大叔是姐姐的家人,如果你跟那大叔去學的話,她們可以先住在姐姐家哦。」
那小鬼上下打量著沈靜嘉,她衣著華貴,面上罩著紗巾,哪怕是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他看來,那也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那,那我跟大叔學,姐姐,就麻煩你,先照顧我的兩位姐姐了。」
他說著,像模像樣的朝著沈靜嘉深鞠一躬。
「他們是人證,你不能帶走。」
霍剛上前一步,攔在沈靜嘉的面前。
剛才面對他還囂張跋扈的周公子,這會兒卻是忙不迭的開口道,「既然你想要他們,那就讓她們跟你走好了,都是救人,誰救不一樣啊,是吧,哈哈哈。」
他才不像霍剛這個不知變通的老傢伙,不管是誰都敢上去攔著。
「周公子說的是呢,既然你也說這是誤會了,那霍小姐她們是不是也可以離開了?」
沈靜嘉不忘把這事情抹平,若是小輩之間打打鬧鬧的也就罷了,若是真的牽扯到大理寺丞和京兆尹,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呢。
「是是是,我這不過也是跟霍小姐開個玩笑而已,開個玩笑,哈哈哈。」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身邊的僕從使眼色,那僕從大概也是習慣了周公子的做派,看到沈靜嘉轉了頭不再看這邊,就趕緊帶著自家公子溜之大吉了。
沈靜嘉的一番操作,讓霍軟軟目瞪口呆,她開口問了一句,「你是誰啊?」
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跟她哥哥叫板?
沈靜嘉不知道是應該佩服霍軟軟的勇氣還是應該說她一句沒腦子。
「伯昌侯府,沈靜嘉。」
她說完,朝著那小鬼招了招手,那小鬼就高興的走在她的身邊。
「你們也一起過來吧。」
南梔看著那還有些抖的兩個女子,開口叫她們跟上一起。
直到伯昌侯府的車隊重新動起來,霍剛這才抬手一拍腦袋,「看我真是老糊塗了,那車架上掛著沈字,可不就是伯昌侯府的麼!」
霍軟軟瞪大了眼睛看著車隊離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爹,如果,剛才那個是伯昌侯府的大小姐的話,那之前那個男人是誰?」
霍軟軟越說,聲音越抖。
其實她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聽到這個問題,霍剛也愣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人,應該就是戍邊大將軍,沈逸和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霍剛話音才落下,霍軟軟直接兩腿一軟,就要摔倒了。
好在身邊的丫環眼疾手快,及時的扶住了她。
「我沒事,我沒事,就是,就是有點腳軟而已。」
鬼知道她已經兩次惹到這位大將軍了,甚至還罵他是登徒子,是流氓。
想到這裡,霍軟軟不住的搖頭,若是有一天她爹腦袋頂上的烏紗帽被摘了,那多半是因為她吧?
不敢再想,霍軟軟已經感覺天地都在旋轉了,「燕兒,扶我回府。」
她說著,虛弱的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丫環的身上,一步一挪的離開了。
也就是這副弱柳扶風的樣子,才配得上她的名字,霍軟軟。
回到伯昌侯府,沈靜嘉坐在椅子上,旁邊是沈逸和,面前跪著姐弟三人。
她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正在思考面前三人要如何安排。
畢竟這三個人的出現,並不在自己原本的預料之中。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她開口問了一句。
「我叫大丫,這是我妹妹,叫二丫。」
那最為年長的女子開口回答著。
南梔撇撇嘴,女孩子都命賤,取個名字都這麼隨意。
她看了一眼那個頭最小,卻也最凶的男孩,忍不住開口逗他,「那你呢,你總不會叫三丫吧?」
聽到她的話,那男孩的臉色漲的通紅,垂在身側的小手也捏緊了起來,他小聲的說著,「我不叫三丫,我叫押三。」
「哈?」
南梔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孩子叫啥,押三?
咋不叫押大押小呢?
「小姐勿怪,我們姐弟……」姿容最為出色的二丫開口為弟弟辯解著。
原來這姐弟三人竟是同母異父,兩個女兒的父親死後,母親改嫁,卻是沒想嫁了一個賭徒,生下了小兒子,本以為有了兒子,男人就會收斂了,可誰能想,男人竟然這樣隨意的給孩子起了名字。
甚至想要賣掉他們去換取賭資,旁人不說,就說二丫的姿容,定是能賣上好價錢的。
「我們是一路逃難而來的,好在城外不遠的貝山村里正願意收留我們,我們這才落下腳。」
二丫說著,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沈靜嘉也懶得管那麼多,她看一眼地上跪著的三人,開口道,「我直說,今日你們得罪的那個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今日是遇到我大哥,可以幫你們,若是日後再遇到他,就不保證你們有這麼好運了。」
她說的話,大丫自然是明白的,便是看後來那公子跟大理寺丞都那般倨傲便知道他身份不一般。
「多謝小姐,我姐弟三人若是再遇到他,那也只能說我們命當如此,大不了,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
二丫說著,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漸漸的沒了光芒,猶如一潭死水。
「不會的!
二姐你別擔心,我會跟他拼命,一定不會讓他抓走二姐!」
押三握緊二丫的胳膊,急切的說著。
沈逸和皺起眉頭來,嘉兒都說的這般明顯了,怎麼這姐弟三人竟然是每一個明白她的意思?
還是說他們不願乞求旁人的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