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秦嬤嬤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後宮裡待了那麼多年,她會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果要在眾人面前治了萬貴妃的罪,她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伯昌侯眼睛轉了轉,然後開口道,「啟稟皇上,現在萬貴妃既然已經開始懷疑了,不如,我們就直接一點,告訴她秦嬤嬤死了。」
秦嬤嬤死了?
皇上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低眉不語的秦嬤嬤。
「侯爺此話何解?」
他開口問道。
伯昌侯看了一眼秦嬤嬤,然後開口道,「咱們完全可以安排一個死去的秦嬤嬤,讓萬貴妃以為當年的事情萬無一失了,自然不會再去追究到底有沒有這位皇子,這位皇子又去了哪裡。」
「然後呢?」
皇上繼續問道。
「然後咱們可以找找看,朝堂之上到底有哪些人是萬丞相的黨羽,先行控制住他們,想必萬丞相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伯昌侯說著,嘴角彎了起來。
「到時候皇上您再處理萬貴妃也好,處理萬丞相也罷,豈不是事半功倍?」
聽完伯昌侯的話,皇上點了點頭,「說的倒也在理,可是朕希望治萬貴妃的罪,是以謀害皇后和小皇子的罪名。
朕要殺了這個狠毒的女人!」
「這……」伯昌侯皺了皺眉頭,這似乎並不好安排。
一個是當年的知情人基本上都被處理的差不多了,唯一能作證的,就是秦嬤嬤了。
可是秦嬤嬤到底也只有一個人而已,若是萬貴妃狡辯,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沒有更有力的證據。
看著眾人都沉默了,皇上嘆了口氣,「罷了,此事再議吧,你們先出宮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看著他面容上的疲憊,伯昌侯也不再出聲,躬身退了出去。
秦嬤嬤又重新裹上了披風,跟著伯昌侯一起退了出去。
等到御書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皇上這才打開書架的暗格,抽出一卷有些泛黃的畫卷。
他輕輕的摩挲著畫卷,輕嘆一口氣,然後緩緩打開。
畫卷上,一個溫柔的女子淺笑嫣然,眉目如畫的看著他,眉目之間都是情意。
「然兒,你走已經快二十年了,直到如今,我才知道當年你是被奸人所害。
然兒,我沒有發現當年的事情,你會不會怪我啊?」
他抱著畫卷坐回到椅子上,「然兒,我撿到秦嬤嬤了,她還健在,身子骨也不錯,朕想過了,等到萬貴妃伏法,就給秦嬤嬤準備一處好地方,讓她頤養天年。」
「哦對了,還有咱們的兒子,他叫裴長清,雖然沒有在朕的身邊長大,但也是一表人才,他還是這一屆的狀元呢!」
……皇上對著那副畫像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這才終於放了下來。
門外的邱公公敲了敲門,然後小聲的道,「皇上,該上早朝了。」
皇上這才轉頭看向窗外,嘆了口氣,緩緩收起畫卷,放回了書架後的暗格里。
收拾好情緒,他開口喊到,「來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