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清抬手拍了拍沈靜嘉,「別擔心,崔小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你既然已經提醒過她要注意了,我想她一定能想到自救的辦法。閱讀」
沈靜嘉點點頭,能提醒的,能說的,她已經說了,後果如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崔霖鳶這邊出了沈靜嘉的帳篷,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懷疑沈靜嘉的話,但是……謹慎一些沒什麼不好的。
才想著,一抬頭卻見一道黑影直直的撞了過來。
「崔小姐!
對不住,是我沒有看路,你可曾摔傷?」
謝玉珩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有些著急。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好伸手扶人起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崔霖鳶抬起頭看向那人,平日裡聽聞父親說,靖王殿下沉穩大方,思慮縝密。
她一直以為會是一個少年老成的人,今日一見,似乎也不像父親說的那般。
這樣想著,崔霖鳶的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沾染的灰土,「我沒事,靖王殿下下次走路可要看看好,莫要再撞上旁人了。」
「多謝崔小姐指教。」
謝玉珩也不生氣被崔霖鳶批評,發導師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看著他微微低頭,認真道謝的樣子,崔霖鳶的眼珠轉了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殿下現在可有事要忙?」
她開口問了一句。
謝玉珩站直了身體,看了崔霖鳶一眼,然後搖搖頭,「暫且無事,怎麼,崔小姐是有事嗎?」
嘴角的笑意漸深,「臣女有事想請殿下幫忙,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答應。」
「崔小姐請說,若是在我能力之內,我肯定幫崔小姐。」
謝玉珩開口說著。
他可是一直記得外公的教導,對待臣子,都格外溫和,也從不以本殿自稱。
「那,還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崔霖鳶說著,四處看看,便抬腳往河邊的位置去了。
由於腿傷,沈靜嘉不得不整日窩在帳篷里。
說起來是出來秋獵了,可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呆著,還不如她的菡萏院待的舒服。
儘管心裡這樣抱怨著,但是沈靜嘉面上卻依舊是帶著笑。
她可不想每天見到裴長清的時候,都看到他自責的樣子,儘管這次的事情跟他毫無關係。
這天一早,裴長清就換好了衣服,臨出門前還是一樣的叮囑沈靜嘉吃飯喝藥。
沈靜嘉笑笑,「長清哥哥,你今日也要下場打獵嗎?」
裴長清一邊擦拭著桌上的弓箭,一邊開口道,「嗯,今日想要下場一試,省的有些人以為我是羸弱書生,可以隨便欺負。」
聽到這話,沈靜嘉就笑了出來。
這幾日裴長清再也不曾提過那天的事情,她以為這事情算是翻篇了,卻沒想到,裴長清還耿耿於懷。
「好,那我就等著長清哥哥帶回獵物了。」
沈靜嘉說著。
收拾好了弓箭,裴長清將東西背到了身後,「嘉兒想要什麼,兔子?
還是梅花鹿?」
「只要是長清哥哥獵的,我都喜歡!」
沈靜嘉揚起笑臉看向裴長清。
裴長清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這才背著箭筒離開。
偌大的帳篷里,又只剩下沈靜嘉一個人了。
她嘆了口氣,又要開始今日的發呆了,心裡這樣想著,手上隨意的抖了抖蓋在腿上的被子。
帳篷的門被打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沈靜嘉回過頭去,「是誰?」
要說擔心倒是不擔心的,營地里有侍衛巡邏,不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馬上趕過來。
「只要是長清哥哥獵的,我都喜歡!」
來人捏著鼻子,尖細著聲音學沈靜嘉剛才說話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沈靜嘉就不由得紅了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面對裴長清的時候,說起這種羞人的話也越來越順口了。
要是熟悉的人,她還能瞪上兩眼,罵幾句。
可來的卻是雲寧公主,她也不好多說話,只能紅著臉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行禮。
她這個動作可是嚇了雲寧公主一跳,忙讓身邊的宮女過去扶起沈靜嘉。
「你這是幹什麼呀,太醫不是說你這個要靜養嗎,你要是因為我再讓太醫來一趟,我肯定要被父皇罰了!」
雲寧公主說著,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著床上的沈靜嘉,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搖了搖頭。
「公主怎麼了?」
沈靜嘉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