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查!徹查!

  伯昌侯看了一眼那碗燕窩,然後看向沈靜嘉,「這燕窩,你怎麼說?」

  沈靜嘉連看都不曾看一眼那碗燕窩,直接開口道,「這燕窩不是我送的。」

  「怎麼不是,送燕窩的丫環都說是你菡萏院的。」

  趙姨娘在一旁搭話。

  聽到她的聲音,沈靜嘉嗤笑一聲,抬眼看向趙姨娘,「我說我是公主你信嗎?

  我說我以後會是皇后你信嗎?」

  說著,她又轉頭回去,看向伯昌侯,「若是旁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話,那我要是想要害趙姨娘,還不能從菡萏院用人了麼?」

  一句話把趙姨娘噎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沈靜柔伸手拉了拉她,讓她不要再出聲,這事情哪怕是個無頭案都好,別是弄巧成拙,把自己搭進去。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事情似乎無法推進下去了。

  坐在床上的蘇姨娘突然開口道,「我也相信此事不是大小姐所為。」

  她說著,抬手招了紫玉過去,從枕邊拿出一個盒子給她。

  紫玉走到伯昌侯的面前,打開盒子,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著許多銀票。

  「侯爺,這是當初大小姐知道我懷男胎的時候送來的銀票。

  大小姐曾說,她不懂我懷著孩子要吃什么喝什麼,索性給銀票我,讓我自己準備。」

  說完,蘇姨娘深深的看了沈靜嘉一眼,「大小姐也如她所說的那樣,往後也不再往我這裡送東西了,今日拿到這燕窩,我本還有疑慮,可是想想大小姐也不會對我怎樣,這才鬆了防備。」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沈靜嘉卻是皺了眉頭。

  是了,她當初除了送銀票,明明還送了一本檢查毒物的冊子,難不成蘇姨娘聽到這是自己送的,就沒有檢查麼?

  紫玉從一旁的工具里找出一支黑色的長針,放入那碗燕窩,不一會兒,浸入碗中的部分就變成了綠色,等到那長針再從碗中拿出來的時候,又變成了原本的黑色。

  伯昌侯臉色大變,這種驗毒的方法,他以前也曾聽人說過,只是不曾見過。

  現在看來,這種方法的確是存在的,甚至比起銀針,更加好用。

  沈靜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趙姨娘,明顯看到她的臉色變了。

  「爹爹,此事還要好好查查才行,蘇姨娘如今身子越發的重了,這毒我看著就是奔著一屍兩命去的。」

  沈靜嘉開口說著。

  伯昌侯用力一拍桌子,「查!

  此事必須徹查!」

  得到伯昌侯的這話,沈靜嘉率先表態,「既然說我有最大的嫌疑,那不如就從我菡萏院查起吧。」

  看著她大大方方的模樣,伯昌侯點點頭,「既如此,那就先從菡萏院搜起!」

  趙姨娘怎麼也沒想到,伯昌侯竟然要徹底搜查整個侯府。

  她想要拒絕的,可是張了張嘴,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不安的絞著手中的帕子。

  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沈靜嘉的眼,她只冷眼看著。

  若非趙姨娘想要害人,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場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搜菡萏院的人回來了,「啟稟侯爺,菡萏院無發現。」

  沈靜嘉洗脫了嫌疑,自然是坐的更穩當了,她看著坐在對面的趙姨娘,心底不斷的冷笑著。

  又過了許久,搜查其他院子的人也都一個個的回來了,直到搜查浣紗苑的人回來。

  「稟侯爺,浣紗苑中有發現。」

  他說著,將一個小木匣子放在了桌上。

  看到那個熟悉的木匣子,上面熟悉的花紋,趙姨娘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

  看著那個木匣子,沈靜嘉也皺了眉頭,想到了什麼,忙讓身邊的清溪回菡萏院去一趟。

  等到清溪回來,手裡捧著一個跟趙姨娘一樣的木匣子。

  沈靜嘉現在也有些搞不明白,這個木匣子,是趙姨娘送過來害自己的,還是栽贓自己的。

  若是栽贓,那想必剛才搜查菡萏院的人已經要說有問題了。

  可要是說害自己的……她抬手打開了那盒子,裡面是個花樣精緻的鐲子,正是她這個年紀喜歡的東西。

  一個鐲子,若是想要害人的話……她掏出手帕墊在鐲子的下面,然後拿過自己的茶杯,澆在鐲子上。

  等到茶水洗過,墊在鐲子下面的手帕也已經濕透,她拿過剛才試毒的那根黑色長針,在手帕上蹭了幾下。

  果然,帶著發黃茶漬的手帕上,漸漸的蹭出了綠色的痕跡。

  沈靜嘉輕笑,「這個匣子,可是今日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送去菡萏院的,說是蘇姨娘感謝我的照顧。」

  她笑著看向趙姨娘,「怎麼這匣子跟趙姨娘的匣子一樣呢?

  這毒,又跟蘇姨娘這裡的毒一樣?」

  趙姨娘慘白著一張臉,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到她的表情,伯昌侯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呢,他也沉了臉,吩咐身邊的人打開了趙姨娘的那個匣子。

  裡面擺放著數十個小瓷瓶,黑色的,白色的,青色的,褐色的……「驗!

  給我驗!」

  伯昌侯大怒,看著這大大小小的瓷瓶兒,再看看趙姨娘的臉色,就知道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剛剛離去的大夫,這會兒又被叫了回來,看著一匣子的瓷瓶兒,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端著匣子就去了耳房,紫玉和清溪一人端著有毒的燕窩,一人捧著有毒的手鐲,也跟著大夫去了。

  正房內,氣氛沉悶,沒有人出聲說話,也沒人敢出聲說話。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大夫才從耳房出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恭敬的遞上一張寫的滿滿當當的紙。

  「侯爺,這裡的毒,老夫能驗得出來的,不及半數,只是這半數,都是極致陰狠的毒。」

  他說著,看了一眼伯昌侯,「這藥,還望侯爺好好保管,若是流出,怕是要出人命的。」

  聽到這裡,伯昌侯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揮了揮手,那大夫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這高門大宅的陰私事情,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想摻和,省的回頭連一條小命都保不住了。

  「趙姨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