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靜嘉有什麼動作,剛才還嚶嚶哭泣的沈靜柔突然就開口道,「大姐,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她這麼一哭喊,不光是謝玉璋,就是其他人,也都將懷疑的眼神放在了沈靜嘉的身上。閱讀
沈靜嘉也不慌張,眼睛直直的看著沈靜柔,「柔兒妹妹,你確定要說這樣的話嗎?」
這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威脅。
沈靜柔心裡一喜,忙裝出了害怕的神色,看著沈靜嘉的眼神也滿是恐懼。
「大姐,我不想的,可是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
沈靜柔聲音微弱,聽起來就像是長年遭受沈靜嘉的欺壓,習慣性弱小的樣子。
沈靜嘉輕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謝玉璋一眼,這才開口道,「不錯,是我約太子殿下去偏殿一敘的。」
聽到她的話,謝玉璋和沈靜柔都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找到罪魁禍首了。
然而伯昌侯和沈逸和卻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沈靜嘉。
他們放在心上,捧在手心裡的人兒,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這話一出,他們就是想要護著她,都護不住了啊!
便是裴長清,也不由得側目看著沈靜嘉,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沈靜嘉計劃中的一環。
「父皇,嘉兒妹妹承認了!」
謝玉璋忙不迭的開口,似乎這樣說,就能擺脫掉自己身上的罪過了一般。
皇上看著不疾不徐的沈靜嘉,若是旁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慌張的不知所措了,可是看沈靜嘉,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沈靜嘉,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開口問著。
沈靜嘉看了一眼沈靜柔,眼裡滿是受傷的神色,臉上也盡顯疲憊。
「回聖上,此事的確是我的錯,我不該不仔細問過柔兒妹妹,就答應幫她約太子殿下。」
哈?
沈靜柔猛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沈靜嘉,她什麼時候求沈靜嘉幫她約太子了?
「我也不該刻意隱瞞太子殿下,應當與殿下說清楚,在偏殿等他的人是柔兒妹妹,而不是我。」
謝玉璋的臉色也變了,這事情,果真是沈靜柔安排的?
他看向沈靜柔,剛才她一番巧言,他是真的相信了沈靜柔的話,認定了此事是沈靜嘉一石二鳥,害了他和沈靜柔兩個人。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
沈靜嘉說完,就直直的跪了下來,朝著皇上磕了一個頭,然後道,「是我犯的錯,我甘願認罰,只是此事關乎柔兒妹妹的名聲,臣女沈靜嘉斗膽求皇上,不要怪罪妹妹,她也是,太過喜歡太子殿下了。」
沈靜嘉一番操作,搞的眾人都糊塗了,只有裴長清,眼神瞬間清明,看懂了沈靜嘉下的這盤棋。
皇上看了一眼神色難辨的沈靜柔和她身邊的謝玉璋,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跪著的女孩身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聽聽,朕恕你無罪。」
皇上開口說著。
沈靜嘉又將眼神放在了沈靜柔的身上,寫滿了不忍。
「朕也恕她無罪,你說吧。」
皇上開口說著。
沈靜嘉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的說明整件事情的經過。
沈靜柔愛慕太子殿下,想要借這個機會向太子表明心跡,可是太子殿下似乎一直都對沈靜嘉有意。
於是沈靜嘉就答應沈靜柔,將太子騙到偏殿,與她單獨談心。
只是沈靜嘉沒想到,所謂的談心,怎麼就變成了赤誠相對,就變成了,現下的樣子。
這一切完全能說得通,可是沈靜柔怎麼能允許沈靜嘉這麼輕鬆的就把事情甩掉呢?
她突然間就哭出聲來,「大姐,你怎麼能顛倒是非黑白呢?
明明,明明就是你給我下的藥,不然我怎麼,怎麼會……」沈靜柔一度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柔兒妹妹,說話要講良心,你說我給你下的藥,你倒是說說看我在哪裡給你下的藥?
整個晚上,都是你來我這邊找我的,我一直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著。」
沈靜嘉才說到這裡就被沈靜柔打斷了。
「你胡說!
你中間出去了!」
沈靜柔抓住了沈靜嘉的漏洞,「不然你是怎麼約的太子殿下?」
沈靜嘉嘆了口氣,「是,我心裡一直想著你的事情,卻找不到機會跟太子殿下搭話,適時慧然妹妹過來找我說話,我心不在焉,碰的慧然妹妹打翻了茶盞,潑到我的衣裳上。」
她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謝玉璋,「想來太子殿下應該有印象的,那會兒我出來恰好看到太子殿下,就忙著給柔兒妹妹牽線搭橋,約過了太子殿下,才去換的衣裳。」
說完,還怕眾人不信,「與我坐在一處的工部尚書家小姐宋芳芳可以作證,我身上的衣裳,還是借的宋小姐的。」
謝玉璋點頭,「確實如此,嘉兒妹妹跟我說讓我去偏殿等待,她衣裳髒了,要去換一身。」
皇上點點頭,嗯了一聲,這才將眼神又放在了沈靜柔的身上,「你剛才說是你大姐陷害的你,可是朕聽下來,你大姐處處為你著想,處處護著你,倒是你,做下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來,當真是丟了伯昌侯府的臉!」
沈靜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眼神怨毒的看向沈靜嘉,就差沒動手上前掐死她了。
這些事情明明都是她編造的,可是卻前前後後都能跟別人對上,聽起來又是這麼真實。
如果不是牽扯到了她,連她都要相信這事情是真的了。
不得不承認,她輸了,又一次的輸給了沈靜嘉!
「好了,朕既然答應了你大姐會恕你無罪,此話自然是當真的。
你跟璋兒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吧。」
皇上說著,看向伯昌侯,無奈的搖搖頭,「兒女就是來討債的啊,你看看這一個個不省心的。」
伯昌侯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只朝著皇上微微躬身。
等到皇上離開,伯昌侯這才站直了身體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