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撞到,又被甩了一巴掌,沈靜楠也不敢出聲。
畢竟姨娘一直跟她說的,就是要她安分乖巧,不冒頭不掐尖兒。
哪怕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剛才撞到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她也不敢出一聲。
看著沈靜楠不吭聲的樣子,蔣慧然仿佛是找到了出氣筒一般,抬腳又踢了沈靜楠一腳,「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嗎?」
沈靜楠依舊不說話,只縮著身子,儘量躲避。
「哼,跟那個沈靜嘉一樣,都不會開口叫人,不會說話的!」
蔣慧然說著,心裡還在記恨剛才沈靜嘉一聲不出,霍軟軟和沈逸和就幫她說話的樣子。
誰知道這個沈靜楠,看著乖乖巧巧,一言不發好欺負的很,聽到蔣慧然這麼說話,突然就衝起來一口咬在了蔣慧然的手腕上。
大概是沒想到沈靜楠會突然暴起,蔣慧然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上已經傳來了劇痛,她用力的推開了沈靜楠,罵道,「你幹什麼咬我!
你這個瘋子!」
然而沈靜楠看向她的目光卻並不像之前那麼平淡帶著怯弱,而是閃著兇狠的光,「我不許你說我大姐的壞話!」
蔣慧然愣了一下,看著沈靜楠滿是輕蔑,「你倒是挺護著她的,可是你猜她會不會知道呢?
會不會關心你一下呢?」
說著,她打量了一番沈靜楠,嗤笑道,「看你這樣子就是過的不好吧?
你對她那麼維護,她竟然也沒有關照你一二,光顧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蔣慧然走近兩步,抬手就又是一個耳光,「你看,我一個表小姐都能隨意打罵你,你身邊根本沒人敢替你出頭呢。」
「不許你說大姐的壞話!」
沈靜楠還是剛才那句話。
聽著她始終維護沈靜嘉,蔣慧然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懶得管你!」
說著就轉身離去。
那早就遠遠躲開的小丫頭直到蔣慧然走遠了,才出來,扶著沈靜楠站起身,小聲的問道,「三小姐,咱們還去菡萏院嗎?」
沈靜楠看了看身上髒亂的衣裳,又抬手摸了一把臉,已經有些微微腫起來了,她這才搖搖頭,「不去了,咱們回吧。」
小丫頭也不敢多說什麼,扶著沈靜楠一瘸一拐的回了蘇姨娘那邊。
這些在菡萏院的沈靜嘉自然是都不知道的,卻是被沈逸和身邊的沈沖看了個正著。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這個表小姐他十分不喜,曾經還試圖進他們將軍的院子,口口聲聲的說要自己好看。
現在想起來……他搖了搖頭,是應該跟將軍說一聲的,畢竟這挨打的三小姐對大小姐頗為維護。
卻說霍軟軟在菡萏院中,算是得到了最高級別的待遇,沈靜嘉拿出來不少好東西招待她,霍軟軟看的眼睛都直了,更是一口一個的往嘴裡塞著點心。
看著她的樣子,沈靜嘉笑著看向一旁的沈逸和,拼命的使著眼色。
沈靜嘉:看看你未來媳婦兒!
就這樣子,小心吃窮你!
沈逸和:放心,沒事兒,你哥哥養得起!
……霍軟軟根本顧不上這兄妹二人的眼神交流,一邊吃著點心,一邊不忘自己的任務。
「嘉兒妹妹,其實吧,我覺得這事兒不怪沈大哥。」
霍軟軟說著,喝了一口茶水。
「那可是科考的學子呢!
你想啊,要是這個宋,宋什麼?
就宋公子吧,他要是真有才學,因為這事兒被迫延遲三年,不光對他自己,對咱們大夏朝也是一個損失啊,你說是吧?」
她說完,好討好的看向沈靜嘉,就等著她能鬆口,說一句原諒。
其實這事情沈靜嘉拒絕過裴長清之後,也想過。
他們跟她不一樣,他們沒有前世的記憶,自然不知道宋玉成最後是投靠了太子的。
她想了想,甚至想到,若是前世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那宋玉成投靠太子,也定然是被設計的。
或許,宋玉成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投靠太子,但是這麼一鬧,他就不得不投靠了。
若是拒絕,誰知道三年後再來,太子會不會故意給他使絆子呢?
沈靜嘉早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情,要說生氣,也沒有多生氣,只是沈逸和一直躲著她,她是挺生氣的。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事情若是哥哥跟我說明白了,我又怎麼會真的生氣呢?
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呢!」
說著,沈靜嘉看向沈逸和,「哥哥你說是吧?」
她這句問的滿是調侃,明明就知道她不會怎麼生氣,還找了霍軟軟過來,他什麼心思,真當旁人都看不出來麼?
沈逸和嘿嘿的傻笑幾聲,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髮,「我這不是擔心麼,擔心。」
說完還是覺得不自在,乾脆出了屋子,到外面透透氣。
屋裡霍軟軟和沈靜嘉還在一起說著話,看她們兩人說的高興,沈逸和心裡也是高興。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霍軟軟嫁進來之後,伯昌侯府的後院一定不會鬧矛盾,他妹妹跟他媳婦兒,好著呢!
心裡才放下這件事情,沈沖就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附在沈逸和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剛才還滿是笑容的沈逸和,瞬間就嚴肅了臉色。
「她可真是好大的臉面,我伯昌侯府正經的小姐也敢打?」
沈逸和說著,就走了出去。
守在一旁的兮染聽到沈逸和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到底是誰,打了哪位小姐?
兮染聰明,又會看人臉色,揣摩人心更是有一套,只想了片刻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等到沈靜嘉送走霍軟軟,回來時候,兮染這才將聽到沈逸和說的話告訴了沈靜嘉。
「奴婢不敢亂猜,不過聽大少爺的話,這挨打的小姐,也只能是三小姐了。」
兮染開口說著。
她往日裡跟在沈靜柔身邊,沒少聽趙姨娘說蘇姨娘的壞話,便是沈靜柔,也沒少欺負沈靜楠。
可偏偏蘇姨娘性子軟,教的三小姐沈靜楠也是個木頭疙瘩,挨了欺負挨了打,始終沒有找侯爺或者夫人小姐告狀,只自己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