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一個冷靜地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他臉色一變,身形一閃,打算隱進樹幹之中逃走。
但是一隻手伸了過來,將他從樹幹之中硬生生地拖了出來。
那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景少川。
白羽絨服男人掙扎著,想要用盡最後的力量攻擊他。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封住了,一點都使不出來。
他滿臉的驚恐,瞪著景少川道:「你,你……」
景少川面無表情地說:「你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就大發慈悲,送你一程吧。」
白羽絨服男人咬牙看著他,道:「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特殊部門的人,你到底是誰?」
景少川冷冷道:「我當然是特殊部門的人,只是這一刻,我不是。」
說罷,他直接扭斷了白羽絨男人的脖子。
白羽絨服男人死得很不甘心,依舊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詛咒。
景少川故技重施,讓他的身體自融,徹底地消失。
做完這一切,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的神情浮起一抹哀傷。
而葉思媚則來到了軌道旁邊,當年白牡丹就是在這裡臥軌自殺,她死前沖天的怨氣盤踞在這座暗月站台上,形成了一個強大無比的靈怪。
這個靈怪創造了靈域,多年以來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如今已經強大無比。
正是她刷分的好對象。
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後背一涼。
來了!
她就知道,她一定會來。
葉思媚的嘴角上勾,求之不得。
一雙如玉般柔軟的手臂從她身後伸了出來,緩緩地抱住了她的腰。
然後,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能夠感覺到她身上瘮人的涼意,刺入骨髓。
白牡丹貼在了她的耳朵上,輕輕地說:「你也恨吧?」
葉思媚一愣。
白牡丹的嗓音仿佛從地獄而來,充滿了魅惑:「你也被男人拋棄了吧?那個男人是你的初戀,你曾經愛他愛得很深。雖然你不善於表達,但你對他的滿腔感情,我都能感覺得到。」
「你對他付出了所有。但他卻離你而去,還給你安了一個拜金自私的名頭,讓你傷心欲絕。你難道不恨嗎?」
葉思媚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牡丹嘻嘻嘻地笑了起來,身體扭動了一下,臉又來到了她的另外一邊,貼著她的耳朵道:「為了他,你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說著,白牡丹的手在她的胳膊上一划,她的衣服袖子一下子被割破,往下一滑,露出了她如玉的肌膚。
然而,那肌膚之上少了一大塊肉。
她的胳膊硬生生地凹下去了一塊,讓她完美的身體留下了永久的殘缺。
就因為有這一塊殘缺,她從來不穿短袖,哪怕是夏天最熱的時候,也穿長袖或者七分袖的衣服。
她不想讓人看到那麼醜陋的疤痕。
更不想讓人看到她曾為一個男人犧牲了那麼多,卻最終被他所拋棄。
她雖然出身不高,卻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多麼美的皮膚啊,簡直像是玉脂一樣,卻留下了這麼難看的疤痕。」白牡丹嘆息道,「每當你看到這個傷痕的時候,你就恨他入骨吧?」
「既然如此……」白牡丹的笑聲傳來,充滿了蠱惑,「殺了他吧。」
這時,景少川正好走了過來,看到了葉思媚胳膊上的傷疤。
他的心就像被一把刀狠狠地扎了一下,鮮血淋漓。
「葉思媚!」他高聲道,「不要聽她的蠱惑!」
葉思媚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已經沉浸在了痛苦和悲傷之中。
景少川咬了咬牙,道:「葉思媚,對不起!」
葉思媚渾身一震。
景少川來到她的身後,繼續道:「葉思媚,對不起,你不是拜金的人,也不是自私的人,你為我付出了太多。」
葉思媚依然沉默,許久才問:「那麼……當初你為什麼那麼說?」
「因為……」景少川的目光有些苦澀,道,「因為我是個傻瓜。」
葉思媚忽然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他,道:「你終於承認你是傻瓜了嗎?」
景少川一愣,隨即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你沒有被她迷惑住?」
「區區一個靈怪,就想迷惑住我?」葉思媚嗤笑一聲,忽然反手抓住了那隻女靈怪,將她拖到了面前。
女靈怪皮膚蒼白,身體扭曲破碎,仔細一看,她的肢體竟然是拼湊在一起的,有的地方拼湊得並不服帖完整,因此顯得特別的彆扭怪異。
白牡丹當年是臥軌自殺,身體自然不完整。
但是從她的面容依然可以看出當年是多麼的傾國傾城。
美麗的容貌對於一個無力保護自己的人來說,是災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雖然你很可憐,但你害死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饒你不得。」葉思媚沉聲道。
白牡丹怒吼一聲,雙手往前一伸。
「遭受靈怪·魑(五級)的攻擊,魅惑之術+100。」
葉思媚:「……」
怎麼又是魅惑之術?
就沒有別的可加了嗎?
算了。
還是早點把她解決掉吧,免得給她加了太多的魅惑之術,到時候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於是,她拿出了一顆紅色的晶體。
那是小男孩的眼淚。
眼淚閃動著耀眼的紅光,白牡丹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沒有再攻擊,只是愛憐地望著那紅色晶體。
小男孩的眼淚是來自於一個死去的無辜男嬰,本身就有迷惑作用,而白牡丹生前就已經懷孕了,她怨氣所化的靈怪也帶了幾分母性。
就是這片刻的愛憐和猶豫,白牡丹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吸住了,身體化為一縷縷黑色的霧氣朝著紅色的晶體而去,被它吸入體內,那抹紅色更加鮮艷。
「嗚嗚嗚!」女靈怪發出嗚咽,葉思媚只覺得耳朵邊吵鬧不休,震得她腦仁兒疼。
這就是所謂的鬼哭狼嚎嗎?
小男孩的眼淚畢竟是四級靈器,而女靈怪是五級,光靠這件靈器是殺不了她的。
女靈怪掙扎著,眼看就要逃脫小男孩眼淚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