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全員瘋子
「我真他娘的瘋了！」
洛北喬覺得自己與其說是間諜，倒不如說是國際僱傭特工的好。
他並不忠實於任何一個國家，而只忠實於金錢，權勢，關係網，以及由此所帶來的各種好處與安全感，這就是洛北喬想要的。
他其實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
他誕生於一個名為蒼的小國里，這個小國那怕是到了現代，依然到處都是奴隸主，當地人稱之為土蕃，或者是藩長，是類似於那個地方的部落酋長或者族群族長的角色，但實際上就是奴隸主。
而有了現代化武器武裝的奴隸主們，他們更加殘暴，不停發動種族屠殺與種族掠奪。
洛北喬就誕生於這樣的一個國家，他從小就沒有雙親，或者說他壓根不知道誰是自己的雙親，而那怕他雙親還活著，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孩子，因為奴隸的繁衍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孩子是誰。
洛北喬從小就接受殘酷的訓練，成功的孩子可以活下來，失敗的孩子則要麼死亡，要麼成為最低賤的宦官，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真正的是東西，比如家具或者書本什麼的……
而洛北喬從這場殘酷的訓練中活了下來，然後他成為了一個奴隸主的童子軍，專門為掠奪國際援助物資而作戰的童子軍，因為只有這些未成年的童子軍才可以避免被武器精良的國際部隊所擊殺消滅。
然後……洛北喬被一名僱傭兵給俘虜了。
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在二十年後，洛北喬繼承了那名僱傭軍的人脈，關係網，以及其所有的武器彈藥，在埋葬了這名僱傭兵之後，鐵刺洛北喬誕生了。
他雖然習慣了槍林彈雨，也習慣了敵後深入，間諜偽裝等等，但他其實非常缺乏安全感。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存了足夠的錢，然後去阿卡買一大塊地皮，在那裡建造一棟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農莊房子，地下卻是堅固無比的避難所堡壘。
然後現在……洛北喬覺得自己瘋了，他居然相信了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再給我說說，大宇宙位面里的人類是如何生活的。」洛北喬疲倦的踏進屋內，他邊脫掉身上泥濘的外衣，邊說著話。
轉頭間，他就錯愕的看到三名男女抱頭蹲在地面上，而路遠明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著，玲彩華正在廚房裡做著晚餐，而張曉婷則在泡茶……不是泡開就喝的清茶，而是桑的勛貴們喜歡喝的茶湯，會加入許多香料的那種。
「面國的軍閥手下？」洛北喬好奇的問道。
路遠明放下書本道：「這兩個是，這個不是，這個人是桑國潛伏在面國的軍方人員。」
一男一女詫異的看著他們的同伴，這個被路遠明指認為桑國軍方人員的人卻是面色都不變，他說道：「你這樣說我，覺得我的同伴就會相信嗎？」
路遠明無所謂的攤開手道：「又不是要你們相信，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洛北喬卻是相信了，他端詳著三人，沉思了一下道：「這個人你也要拉入伙？」
路遠明點頭道：「對，臨時入伙，他應該非常熟悉這裡的環境，人脈關係網也有，而且他不是面國人，至少在他得到自由前應該不會壞事。」
洛北喬就指著另外兩人道：「那這兩個呢？」
路遠明就冷冷的看了這兩人一眼道：「我看到他們殺了兩個孩子，為的是搶走那兩個孩子的母親，沒來得及阻止，所以他們兩個就殺了吧。」
一男一女的面國人頓時面露驚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洛北喬就握住一人的腦袋一扭，另一個人剛要掙扎，同樣也被洛北喬給料理了，接著洛北喬就拖著兩人離開了這個木屋，直接提著去處理屍體了。
待到這兩個人面國人都死亡後，粗壯漢子忽然說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已經潛伏了超過十年，便是我的上級正面看到我估計都要遲疑，我不認得你！」
「但是你認得她，對吧？」路遠明指了指張曉婷。
粗壯男子沉默了，半響後道：「是的，高省張氏的嫡女張曉婷女士……我確實認得她。」
路遠明就笑著道：「所以我是誰，這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粗壯男子就繼續沉默了下來，而這時洛北喬又一次從屋外回來，看到洛北喬後，粗壯男子就低沉的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接到的指令是，鐵刺洛北喬挾持了伱，綁架了張曉婷女士，同時通過張曉婷女士轉移走了很大一筆資金，資金的流向是面國……可是……」
「可是這裡的情況很明顯與你所得到的命令不同，對吧？」
路遠明笑著說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甚至有些時候眼見的都不一定為實，現在我需要你為我效力，所以我允許你問一些你的疑問，我可以有限度的為你解答。」
粗壯男子立刻問道：「你是誰！？」
「路遠明。」
路遠明坦然說道：「我就是你的目標之一，精神病人路遠明。」
粗壯漢子再度說道：「不可能，路遠明可是……」
「精神病，對吧？」
路遠明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同時說道：「但這就是事實，我只是為你解答，信不信依然在你，好了，下一個問題……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粗壯男子張了張口，卻遲疑了起來，片刻後他鄭重的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召喚外位面的恐怖存在？還是想要將什麼東西拉過來？」
路遠明讚賞的看了粗壯男子一眼道：「不，我接下來的目的是發展科學，工業，以及製造出足夠多的武器，防具，宇宙戰艦等等。」
「發展……什麼？」粗壯男子有些發愣，他下意識的問了這一句。
這時洛北喬忽然開口道：「他不是我們未來的同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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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明就說道：「肯定不是啊，他在桑國是有家人的吧？而且他也有他的堅持與追求，強拉入伙沒意義，等他親眼見證這一切後，若是同伴，那自然會為這一切而努力。」
粗壯男子沒說話，只是沉默著，當路遠明和洛北喬的交談結束後，他突然說道：「嵩北，我的名字，嵩北！還有就是別想要我賣國！」
路遠明就笑著道：「肯定不涉及這個，至少現在不涉及，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我接下來要發展科學，工業，以及製造大量東西，所以我現在需要的是鋼鐵，燃料，我需要你告訴我這面國沒有被開採的礦產區域以及煤炭，或者石油也可以，最好是能夠找到鈾礦之類。」
嵩北又有些發愣，但他很快調整了心情道：「這方面我也不熟悉，但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個軍閥勢力有挖掘一個白銀礦，這個組織內有一隻地質勘探與挖掘的團隊，應該有面國的礦產儲備資料，我回去之後想辦法去偷出來一些……」
路遠明就搖頭道：「不用了，你直接帶我們去就行了。」
嵩北再度露出了錯愕發愣的表情。
他本是一個性子非常沉穩的人，不然也做不了暗間，還是這種跨國潛伏十年之久的暗間，不說什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至少是真可以生死看淡的那種人，但是今天他錯愕驚訝的情況超過了他上半輩子的總和了。
「不是，我們就這樣直接去？」嵩北忍不住道。
路遠明反倒驚訝的道：「難道還要帶上什麼禮物嗎？」
張曉婷正在為幾人倒茶湯，聞言就撲哧一笑，這時玲彩華也開始端著菜出了廚房，她就忍不住說道：「他的意思是說，對方是軍閥，手下至少幾千人，幾千條槍，我們就幾個人過去能行嗎？」
路遠明就不屑的道：「我之前不是分析過了嗎？面國屁大點地方，幾十上百個軍閥混戰，還有一個不得民心的所謂正統政府守著首都及海港，還有至少三四個國家在這裡有駐軍，幾千人？幾千條槍？別開玩笑了，這裡的普通軍閥有幾百人當核心，有幾百條槍就算是其中強的了，通常像這種深山裡偷挖貴金屬礦的，最多就是一兩百個核心成員，然後就是附近山林地區的村民村落是其根據地，妥妥的土豪劣紳罷了，直接去解決了其核心，剩下的人還可以成為我們的勞動力，不然呢？難道還要叫上大部隊圍剿不成？」
嵩北就脫口而出道：「可那也是幾百持械武裝暴徒啊！」
這時，洛北喬就開口說道：「要不你再表演一下那個吧，說不定這傢伙就加入了呢？」
嵩北滿臉莫名的看著眾人，他並沒有看到眾人臉上的吃驚表情，所以他自己反倒更是驚奇不已。
再次重複，這個世界是沒有超凡的，那怕是以獲得超凡為最終目的的暗面組織和恐怖組織，他們依然沒有獲得過任何超凡，所以除非是怪物，不然沒人會覺得人類可以嗖的一聲飛起來，或者是一抬手就將人扭成人幹什麼的，至於怪物，形象就不說了，怪物是無法交流的，在這個世界也是絕對的鐵律常識。
路遠明就搖頭道：「不必如此，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鍛鍊後，我算是勉強適應了現在弱化了不知道多少萬倍的力量，從感覺上來看，可以延申最多百米，但是一旦超過七十米，準確度，控制力，已經本身力量都在持續性下降，所以七十米就可以看成是極限發揮範圍了。」
「目前我正在鍛鍊將這力量細微化操縱，從理論上來說，只需要很小的力量，差不多是拿起一雙筷子的力量，只要有足夠細微化的操控力，就足以阻擋子彈，而且是成片的阻擋，同時還可以覆蓋著……」
嵩北聽得繼續目瞪口呆，他雖然不知道路遠明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一聽就是很厲害的東西，要麼就是某些科幻里才出現的超未來武器，要麼就是路遠明瘋了……好吧，他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但是旁人呢？
其餘三人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不時給出一些建議，而完全不懂得他們在討論什麼的嵩北滿臉詭異。
他幾乎要確認了，這就是一群精神病！
沒錯！一定是路遠明的精神病模因感染了這些人，包括了國際上都鼎鼎有名的鐵刺洛北喬，將他們全體變成了精神病！
嵩北心裡有了一些慫。
他不怕死。
自從接受成為暗間，潛伏到了面國十年，他就已經不怕死了，他只是怕自己死得沒有價值。
而這一次遭遇到了特殊精神病人路遠明，已經還發現了鐵刺洛北喬，還有被綁架的侯府小姐張曉婷後，他覺得自己的價值終於出現了。
當路遠明要求他暫時效力時，他是真打算暫時效力，然後找機會將他們的消息傳遞給國內，至於之後……便是死也是足了。
可是現在他卻真的有些慫了怕了。
精神病啊！
雖然早聽說過精神病是有傳染性的，但那畢竟離他太遙遠了，他沒想到這輩子居然真的見到了精神病人的互相傳染，而且還是傳染了這麼一大片。
這時路遠明幾人已經放好了食物，他們都各自坐了一張椅子下來，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嵩北。
嵩北只覺得心頭髮毛，幾個人雖然都是人類，但是在此刻的嵩北眼中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一樣了，但是此刻的他卻已經是騎虎難下，不說別的，在場的路遠明可以輕鬆吊著他和另外兩個武裝暴徒打，甚至讓他們連拿槍射擊的機會都沒有，再多一個鐵刺洛北喬，他現在是連跑都跑不掉。
更何況，還有侯府張氏的嫡親小姐在這裡，作為朝廷的一員，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逃跑的。
所以在給自己鼓勁之後，嵩北當真坐下來開始了吃飯。
如此，當天晚上，嵩北被洛北喬綁了雙手雙腳，不過還是睡在了床上，而明天他將帶領眾人進入山林，去往他所在的這個軍閥組織總部。
而做完這一切後，洛北喬又巡邏了一下這個獵人小屋，之後回到了四人暫住的主臥。
「明天真的要去這個總部嗎？」洛北喬還是帶著疑慮的問道。
路遠明自然是點頭肯定道：「沒錯，確實要去，你和玲彩華保護好張曉婷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來做，我們必須先要有一個隱蔽的基地才行，面國本身處於戰亂中，國小民微，而且多是山林與叢林，但是這裡的儲存礦產又非常豐富，正好作為我們的啟動基地。」
洛北喬熟視路遠明許久，他坐倒在地道：「和我之前所說的一樣，如果你真能夠製造出超越這個時代的科技造物，而不是搞那些奇詭的儀式或者是用人血牲血來塗畫各種符文圖象，那我就相信你所說的全部事實，若是做到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但你若是做不到，那你就殺了我，或者等著我逃跑背叛吧！」
路遠明沒說話，只是用力點頭。
洛北喬遲疑了一下，又問道：「給我說說那個大宇宙位面里，人類的日常吧，之前你說到了全員禁槍，對吧？那若是普通人遇到了暴徒什麼的怎麼辦？還有，你說那怕普通工人的工資都可以買下多少大米來著？對了，還有……」
夜正漫長，路遠明微笑著，不停回答包括洛北喬在內的三人的問題，幾乎全部都涉及到了那宇宙中人類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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