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物質夢魘
經過七天的查探，研究，以及討論後，人類文明和十一個白銀種文明一致確認，該恆星系的全部生命並非是死於物質層面的攻擊或者是自然環境。
從任何物質角度來查探都無法查找到他們的死亡原因，包括了物理角度，生物角度，輻射，能量，時空曲率，或者是任何可以想到的物質層面死亡方式。
關鍵的是這種死亡是以一個恆星係為大小來展開的，如此大小的範圍中，每一顆星球，小行星，隕星，空間站，太空港，宇宙大型加工工廠等等，每一個的環境都是不同，相隔也是遙遠，卻都在同一時間全部死亡。
所以最後的結論是……這種死亡只可能來自於意識層面，或者信息層面，或者是暗物質層面。
「……沒有這種武器！」
不管是帕帕亞亞哆嗦還是格洛都是矢口否認，他們對於人類科學家提出的定製波段微波武器感到詫異，並且立刻提出了反駁。
「要用微波打擊來殺死生物，而且還是一個恆星系大小的微波範圍，這需要的控制精度與能量廣度簡直不可想像，有這能量控制精度與能量廣度，那為什麼不直接一發超級能量光束引爆恆星呢？」格洛邊搖頭邊說道。
帕帕亞亞哆嗦也是搖頭道：「不可能有這樣的武器，能量太弱無法擊破能量防護護盾或者是防禦力場，能量太強又會因為所需要能量總量太大而無法達成，這樣的廣域地圖炮攻擊簡直就是胡扯。」
「而且最關鍵的是，屍體完好無損，所有器具也都沒有損壞，這是只針對生命的屠殺，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其實很有可能是物質夢魘！」
不光是帕帕亞亞哆嗦和格洛如此肯定，白銀種的科學家和一些高層也都是如此的判斷。
物質夢魘。
人類曾經從佛族統合意識處得知過這個詞彙，但是卻並沒有與之相關的具體信息，而佛族統合意識也說不清楚道不明。
而後在十一個白銀種文明簽署下信誓之書後，人類科學家們也從這些白銀種的信息庫中找到了物質夢魘的詞彙，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描述與定義，仿佛就只是單純的詞彙罷了。
在帕帕亞亞哆嗦和格洛投靠人類之後，路遠明特意詢問過關於物質夢魘的問題，兩人的回答就是，這是一種無法記錄於信息文字的東西，因為光是對其描述都會帶來模因危害。
物質夢魘只能夠通過似是而非的形容，以及某些抽象的口耳相傳，絕不可落於文字，所以兩人也無法將其全貌給描述出來。
他們只知道這是生命之敵，具體如何來的，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攻擊生命，以及其存在性質等等則全部不明，或許六個四級宇宙文明有相關的知識信息，但是他們肯定是沒有的，只有一些隻字片語，似是而非的相關認知而已。
「據說六大霸主級……不是，六大四級宇宙文明，他們的主力艦隊除了防備彼此以外，最大的任務就是鎮壓物質夢魘，同時也抵禦著這個河系最大的物質夢魘星辰之光，也就是那個亞龍族使者召喚出來的東西。」帕帕亞亞哆嗦說道。
格洛也補充道：「據說物質夢魘凡是經過之處，所有的生命都會在同一時間毫無徵兆的死亡，而且這種死亡不會涉及到任何物質層面的破壞，就如同這個恆星系內所發生的場景一樣，沒有破壞，不是輻射，沒有細菌病毒，所有生命在同一時刻全部死亡。」
然後按照十一個白銀種文明對物質夢魘的描述，所有人類第一時間看向了路遠明。
所謂的物質夢魘……無論怎麼想，這都是人類曾經在地球時代所遭遇過的不可名狀啊。
不，認真來說，不可名狀還要更可怕一些，因為物質夢魘至少還可以總結其特徵，還可以講出其名字來，但是人類在地球時代所遭遇到的不可名狀，那可真是連提及都不行啊。
路遠明的決定者稱號是如何來的？
就是因為人類面對不可名狀的信息黑箱時，只有路遠明一個人能夠免疫，所以才有了決定者這個職位的出現。
因為只有路遠明可以看破信息黑箱，同時可以知曉不可名狀的存在以及如何抵禦，而他若是告訴別的人，別的所有人都會因為得知這些信息而死亡和畸變，所以當時人類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讓路遠明來決定一切，不管是人類的防禦進攻還是躲避，全部都按照路遠明的決定來，這才能夠做到避免滅族滅種。
事實上，直到現在，不知道多少人慶幸當時人類五大最強國做了這個正確的決定。
此時此刻，人類似乎又遭遇到了同樣的東西，不可名狀與物質夢魘？
「不，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路遠明搖頭道：「不可名狀只存在於暗物質世界，而按照他們的說法，物質夢魘是確切存在於物質宇宙中的，而且是有所謂實體的，只不過這個實體無法被正常手段觀察與記錄，但是與不可名狀終究是有許多不同……現在我們要關心的是，造成這個恆星系所有生命死亡的物質夢魘，它到底在什麼地方，會不會與我們的艦隊正面相撞？」
在場眾多的人類高層面色都是難看，同時一些專家還在彼此討論，片刻後就有專家說道：「如果物質夢魘真的是存在於物質世界，那麼物質夢魘就必然具備著質量，而且從其消滅一整個恆星系的生命來看，其質量恐怕還非常大，很可能有至少一顆小行星的質量，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廣域曲率探測裝置來檢查其時空曲率划過的痕跡。」
旁邊立刻就有科學家反駁道：「也不一定，目前我們不就是在研究負物質嗎？說不定這物質夢魘就是由所謂的負物質所組成，那不但是沒有質量，還具備著負質量呢。」
這話立刻引得一群人連連贊同，但是更多的人則是反駁道：「負物質不過只是一種假設，那和反物質不同，負物質所具備的是負質量和反重力，雖然就現在我們的基礎粒子模型上來說這是可能存在的，但是可能，理論，不為零這些詞彙所描述的東西，我們到底有多少是可以確認？所以我們反倒認為，所謂的物質夢魘很有可能就是不可名狀，只不過這是突破到物質層面的不可名狀！」
「不可名狀，不可名狀，不可名狀，什麼都推到不可名狀上去，你們還真是輕鬆啊！」立刻就有人嘲諷道。
整個現場立刻就喧譁吵鬧了起來。
帕帕亞亞哆嗦和格洛則是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搞不懂這些人類科學家到底是如何想的，遇到了物質夢魘，他們不但不想著立刻躲避，遠走高飛，他們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找出物質夢魘，然後解決掉這隻物質夢魘？
人類是不是對所謂的物質夢魘沒什麼概念啊？
這是大會議，在大會議之後，自然還有路遠明和高層，還有唐哲安等人的小會議。
而在小會議上，一些之前不好詢問的事情自然都可以說了，比如說……路遠明現在是否有把握對抗一名真正的不可名狀。
這其實才是關鍵。
若真是不可名狀，躲避是無法永遠躲避的，信息黑箱一掛，除了路遠明以外，其餘人連知曉都做不到，那又該如何躲避？
所以最重要的其實就是實力，針對不可名狀的戰鬥力，而這方面自然只能夠依賴於路遠明一個人了，或許唐哲安，還有暗物質世界一直穩定發展的序超凡也有一定反抗力，但是主力肯定是路遠明。
路遠明仔細思量了一下道：「現在我的實力與地球時代相比，何止是翻了十倍啊，不過那不可名狀……可能還是需打過才知，當然，現在我還可以帶著物質下去，比如決戰機甲，所以真打起來，我有極大把握打贏一個不可名狀。」
有了這話，人類政府高層和軍方高層們自然也都是鬆了口氣。
這物質夢魘不管是什麼，只要有路遠明在，他們的底氣和心氣也都還在，所以對於物質夢魘自然不可能如白銀種那樣驚慌。
現在的討論更多偏向於這物質夢魘對於河系局勢的變化方面。
「現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物質夢魘，不管是不是他們所說的星辰之光，還是別的什麼物質夢魘，總之這個物質夢魘的波及範圍有多大，攻擊頻率有多快，若是大規模，高頻率的攻擊，那我們的星漢燦爛大戰略可能就要偃旗息鼓了。」唐哲安說道。
在場高層們都是露出了同樣的苦笑表情。
在這七日裡，高層們早就已經商量了無數遍，無數的專家就現在河系的戰略局勢也進行過研討，若是物質夢魘當真肆虐範圍極大，肆虐頻率極高，那星漢燦爛大戰略還真就沒法繼續實行下去了。
路遠明這時就說道：「現在想這麼多也是沒用，要麼我們就找到一隻物質夢魘，真刀真槍打一架，打贏了那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順當完成，打不贏那我們就只能夠跑，大不了就離開這個河系好了。」
這也是現在的公論了，眾人皆是點頭。
當下，眾人準備先收刮一番這個工業恆星系，之後就趕去另一個聯盟文明的所在區域，看一下那個聯盟文明的情況如何。
而就在人類和十一個白銀文明在工業恆星系收刮時，在距離該恆星系差不多二十光年外的區域，一場毀滅戰爭正在進行。
數架銀白色機甲正在對二十多萬艘宇宙戰艦及數艘母艦進行毀滅。
「亞龍族！我們對貴族忠心耿耿，為什麼……」
「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毀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