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打怪升級與死亡來人
眾人往回退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又重新回到了濃霧範圍，直到這時眾人才略微鬆了口氣。
關鍵就是那一片骸骨平原光是看著就讓人膽寒恐怖啊，這是從本能中產生的情緒，並非僅僅只是因為情緒或者三觀等因素而產生的心理問題，這是一種超自然的恐怖現象，除了路遠明以外，連唐哲安都受到了影響。
直到重新深入濃霧之中，眾人的恐怖才逐漸消散，路遠明這才問道：「那應該不是文明墓碑吧？感覺與我們進入的火星人文明墓碑截然不同。」
唐哲安就露出慎重的表情道：「不，那不是文明墓碑，而是我一直猜測的東西……情緒信息的具現地。」
「情緒信息的具現地？」路遠明琢磨著這幾個字，他問道。
「對。」唐哲安就解釋道：「要說明這個，必須要先確認暗物質世界的一些基礎特性，暗物質世界是由暗物質基礎粒子所組成，而除了受到微弱引力影響，暗物質基礎粒子只會受到信息的影響，更準確的形容是，知性生命的信息影響。」
「所以整個暗物質世界的基礎規則是唯心世界，由物質世界的知性生命認知來決定暗物質世界的形態，性質，以及構成，比如我們現在的暗物質肉身如此，暗物質世界紐約城如此，序超凡如此，以及本該是概念化的文明也是如此……那麼在物質世界的意識意念也同樣該是如此。」
「喜怒哀樂這些，甚至是更多更誇張的潛意識情緒，比如類似做夢一樣的短暫但誇張的狂想，各種毫無邏輯的怪誕短想像之類，同樣也該如此具現，可是並沒有，這些極端情緒以及更誇張的怪誕潛意識這些東西去哪了呢？現在有答案了，它們匯聚在一起，化為了暗物質世界的某些特殊地點或者是特殊存在了，那骸骨平原以及骸骨堡壘很可能就是物質宇宙里，知性生命對於死亡的恐懼情緒具現了！」
路遠明頓時駭然道：「換句話說，剛剛我們看到的就是死亡本身了？」
「……只是恐懼死亡的情緒，或者是崇拜死亡的情緒具現而已，最多帶著一些死亡的意境，和死亡概念本身還是沒法劃上等號的，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如果說我們在暗物質世界重新復活，這已經算是死過一次了，那如果我們再次在這暗物質世界中死亡，我們是會直接煙消雲散，還是去往更恐怖的某處？我想我已經大概知道答案了……」唐哲安眼神深深的說著。
就在周圍人都感覺到某種毛骨悚然時，唐哲安卻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這暗物質世界比我預想的還要有趣得多啊！」
眾人不解的看著唐哲安，佩德羅更是忍不住嘀咕道：「這還有趣啊？為什麼我只覺得毛骨悚然呢？」
路遠明也贊同的說道：「對啊，這那裡有趣了？真的只有那種未知荒誕所帶來的恐怖感。」
「想什麼呢！」
唐哲安大聲道：「諸位，我們不是一直在尋找這暗物質世界的變強道路嗎？雖然說我們可以集合序超凡來用出科學力量，但那終究只是對物質世界的拙劣模仿，不但受限於我們的科學層次，同樣受限於我們的序超凡完整度與等級，甚至是連材料都受限極大，而現在，暗物質世界力量體系的一角終於展現在了我們面前，你們到底是在恐懼什麼呢！？」
眾人顯然更加不懂了。
唐哲安一向都是這麼神神叨叨，他不但情緒不穩定，為人更是喜歡隨時皮那麼一下，還經常有些瘋言瘋語，這一點是連路遠明對他都無可奈何的，所以這時候就沒人說話，全都用茫然的表情看著唐哲安。
唐哲安就手舞足蹈的說道：「打怪升級下副本啊！」
「想一想吧，物質世界的文明降維入了暗物質世界，除了有路遠明你這樣的存在可以製造處糧食作物以外，別的那些文明生命個體怎麼辦？只能夠步入到荒野之中。」
「這些文明墓碑就像是一個個新手村，裡面出來的人就相當於是一個個新手號，而其中獲得了序的人相當於是幸運號，主角號，特殊號那一類，而其餘人則全部都是平民玩家，而離開新手村後，外面的暗物質世界到處都聳立著類似那骸骨平原一樣的隨機特殊地點，裡面有著重重機關，恐怖的怪物，或者是更加可怕的某些怪誕奇詭存在，打敗它們，或者葬身它們口中，成功的人獲得變強，不管是代表了這些情緒規則的武器，造物，器具，奇物，還是最為重要的序升級的經驗值，或許都可以在其中找到！」
「而除了這些代表場景或者副本的特殊地點，一定還有更高級的那些恐怖場景所在，譬如剛剛我們提到的無邏輯短意識信息，由或者是你所說的代表死亡本身的大恐怖，當然了，其中也有遊蕩於野外的大BOSS，那些因為信息無序堆疊，或者是序的胡亂吸收而瘋了的不可名狀，甚至是更可怕的暗物質土著生物，以及代表最終BOSS級的敘……這些，你們說，這難道不有趣嗎！？」
眾人雖然都知道唐哲安在胡說八道，但是被他這麼一歸納分析，這事的味道就變了，本來是各個文明的知性生物在未知的恐怖中掙扎求存的故事，到他口中就變成了網路遊戲的打怪升級下副本的故事了，最關鍵的是，眾人還都莫名的覺得他說得似乎不錯，好像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只是個個都有些不敢徹底相信的樣子。
路遠明反倒是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別人是否可以打怪變強路遠明不知道，目前除了他自身以外，就只有英靈和適格者可以有限度的吸收白色光顆粒，但是受限於條件，所以真正意義上的打怪變強其實就只有他一個人。
若是這個骸骨平原里真的有怪物，那他未嘗不能夠進去嘗試一下打怪升級。
他的靈魂體最初幾次蛻變實力提升還不算大，但是自從他靈魂體有三米身高后，再度進階後實力提升就非常可怕了，現在他靈魂體三米七的身高，一下子就覺醒了念動力這樣的大殺器，若是再度進階呢？實力又會進步到什麼樣的層次呢？
只要暗物質世界足夠大，有足夠多的這種特殊場景，有足夠多的怪物，那麼他持續性的變強進階下去，是否有一天可以到達對抗敘事層的實力呢？
或者他自己就化身敘事層？那不是一切危險，一切絕望，一切遺憾都可以挽回了嗎？
所以相比其餘人，路遠明是真的對那骸骨平原有些躍躍欲試的。
不過這一次肯定不行了，他們這一次的任務是出來探索，而探索到這個骸骨平原與骸骨堡壘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眾人當即就往回走，路上唐哲安就再次說道：「現在其實有一個最大問題急需解決，那就是尋路問題，整個暗物質世界的大環境全部都是這種灰白色的霧氣與灰白色的地面，既沒有固定對照物，也沒有特定的環境可以顯示路徑，短距離也就罷了，長距離移動時，我們必然需要定位系統才行，這方面可不好辦啊。」
路遠明就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用光之通道來直接回歸紐約城。」
唐哲安就攤開手道：「這就是問題的所在，我們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依靠伱，萬一你不在時，那我們的探索計劃，或者是打怪升級計劃就徹底停擺，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還是那句話，你可以成為救世主，在關鍵時刻拯救人類文明，但是你不能夠成為人類本身，你沒法代替所有人類走向未來，你是你，人類是人類，這一點你要分清！」
這話唐哲安說得直白且嚴厲，而路遠明心裡卻十分贊同，他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我確實有些想當然了，英雄史詩終究不可能代替人類史詩……對於這個確實是我想當然了，以後你也要時刻監督我，不要讓我這麼想當然。」
唐哲安就微笑了起來。
很快的，隊伍回到了暗物質世界紐約城，因為這一條路程消耗時間並不長，所以偏離的方向也並不大，只是與他們進入暗物質世界的位置偏離了數百米而已，但這也足夠證明唐哲安的說法了，在沒有參照物與定位系統的情況下，那怕他們感覺自己是在走直線，很可能走的距離過長而最終繞一個大圓圈。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探索行動也算是完美了，既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他們順利探索到了一處特殊地點，同時也大體測試了暗物質世界的某些特性，當下眾人就回到了倒塌的銀行位置，路遠明準備繼續去鍛鍊他的念動力，而唐哲安則準備對隨行的普通士兵進行問詢，他們似乎受到了一定的精神影響，在回到紐約城後個個神情都變得緊張或者沮喪，這讓唐哲安想要問清楚他們的幻覺幻聽到底有些什麼特殊信息。
可是一回到倒塌銀行的組織總部時，眾人就看到前面堆滿了人群，他們紛紛在議論著什麼。
路遠明心中立刻咯噔一下，直接衝上前去詢問究竟，他最怕的是這些人遭遇了不可名狀，甚至是更可怕的東西……那敘事層存在找來了！？
然後，他見到了八名穿著眼熟墨綠色軍裝與灰色制服的人員。
「決定者閣下！？」這八人搶占了一個破損小樓抵擋外界人群，因為八人中有三名士兵，而且還有著槍械，所以外面的人一時間也沒敢強攻，他們也不確認這三名士兵手中的槍械是否可以發射子彈。
而且彼此雙方都是人類，所以就僵持了下來，直到路遠明回歸時，這僵持場景都還在持續。
這八人對組織人員敵意甚大，但是一看到路遠明，他們立刻驚喜的叫出聲來，然後三名軍人率先放下槍械，帶著其餘五名工人就來到了小樓外。
路遠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八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他們穿著的軍裝與制服他很熟啊！
這是月球內部人類統一政府所發放的軍裝與工人制服！
物質世界的人……不！
是物質世界的死亡人員，他們的靈魂居然來到了暗物質世界！？
2024時間線的文明降維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