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不禁有些鬱悶了,按理說自己這邊傷了兩個人,至少也能換對方的一個人吧,可是這弓箭都已經對射了有一陣了,自己這邊的人是傷亡不斷,火力大減,但對方卻似乎不怎麼太受影響,難道說自己這邊射出去的箭都射空了,射不到人嗎?
其實在漫天箭雨下,射不中人那是不可能的,這種覆蓋似的無差別攻擊,那怕對手防禦手段再強,也百密終有一疏的時候,所以不存在沒有殺傷力的問題。
但問題是陳泰想的一命換一命或者說兩命換一命卻有些不切實際了,由於并州軍中的扁箱車比較高大,它便給躲在後面的并州軍提供了比盾牌強上很多的防禦力。
而且在兩道扁箱車防禦陣型之間,馬隆還特意地命人用比較寬的木板搭建了象頂棚一樣的東西,司馬軍射過來的箭,將近有一半多是不是力度不夠就是力度超強,落點直接就射到了扁箱車陣的外面。剩下一半的箭矢又被扁箱車和防禦頂棚阻截了七八成,最終真正能落到并州軍頭頂上的,存其量只有一兩成的箭矢了。
再加上并州兵本身都有鎧甲防護,那怕被箭射中,也很難有致命的傷,所以了陳泰那邊盼望的最為理想的戰果並沒有出現,司馬軍不停的射箭,命中率卻是低的可怕,大量的箭矢拋射過去,並沒有造成并州軍多少實質性的傷害。
反觀司馬軍,由於防禦能力比較弱,弓箭兵的傷亡卻在不斷的增加,而且傷亡越大,攻擊的能力便越弱,剛開始的時候還可能保持著一種勢均力敵之勢,但繼續地對射下去,就完全處於一種被壓制的狀態。
當然這和雙方使用的武器優劣有著明顯的關係,司馬軍使用的幾乎都是複合弓,而并州軍有一大部分是連弩,這樣雙方的攻擊不在一個頻率上,效果也自然是差了很多。
陳泰看了半天,不禁是眉頭緊鎖,原本以為雙方的箭矢對射可以壓制一下并州軍的火力,但現在看來,效果差強人意,如果就這麼持續地對射下去,很可能會將司馬軍的弓箭兵全部給拼光了。
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陳泰下令早已是整裝待發的騎兵再度發起進攻,他希望騎兵的進攻可以分散一下并州軍的火力,減輕一些弓箭兵的壓力。
果然,這邊騎兵出動之後,并州軍弓箭打擊的主要目標立刻就轉到了騎兵身上,雖然仍舊有箭矢不斷的落到了弓箭兵的頭上,但總體而言,密度已經是大大的減弱了,這無疑給弓箭兵贏來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此刻戰場上的重心,也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騎兵的攻防上面。
這次司馬軍騎兵排出的陣型比上次進攻就疏鬆的很,兩名騎兵之間,至少也有四五匹馬的距離,密集程度,已大大降低。
而且前後的距離,也按照陳泰的要求拉開拉大了,這樣的進攻陣型,在氣勢上完全不能同第一次相提並論了,但是這樣疏放型的陣型,對於躲避流矢卻有很好的效果。
在司馬軍的第一次進攻之中,由於陣型保持的太過密集,并州軍的一排箭矢襲來,至少能倒上一大片,傷亡慘重。
如今在同樣的箭矢密度之下,司馬軍雖有傷亡,但是卻少了很多,大部分的箭矢射空了。
現在司馬軍騎兵也使用盾牌,加強了防護,再加上弓箭兵的掩護,攻擊的效果明顯地有所提升。
第一次進攻時,司馬騎兵遭遇了重創,就連那些扁箱車都沒有接近到,就已經是屍橫遍野了,而這一次效果明顯比第一次好了,不僅是傷亡的人員減少了,而且攻擊的縱深也加強了,有的騎兵甚至已經衝到了扁箱車的下面。
司馬騎兵的首要攻擊目標就是這些扁箱車,只有真正摧毀并州軍的這道防線,才有可能殲滅躲藏在扁箱車後面的并州軍。
但是怎麼能摧毀這些扁箱車呢,陳泰也沒有一個特別明確的方法,畢竟在攻到扁箱車前面,任何方法都是一種空談。
現在雖然司馬騎兵有能力衝到扁箱車陣前,但是越接近扁箱車,遭受的攻擊力度就越強悍,那些衝到扁箱車前的司馬騎兵幾乎都來不及做出破壞性的動作,就被并州軍給射殺了。
毫無疑問,并州軍對這些扁箱車的保護是最高級別的,他們也很清楚,如果喪失了這麼一層堅硬的烏龜殼子,讓毫無防禦能力的弓箭手暴露在敵軍騎兵面前,那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只有死路一條。
只有保護好這些扁箱車,才是他們的唯一生存之道。
現在雙方的爭奪,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程度,陳泰顧不得再體恤兵力,幾乎將能投入的騎兵都壓了上去,只有採用這種飽和式地攻擊,才能有更多的人接近到扁箱車,從而把并州軍的這一層防禦殼子給破壞掉。
司馬軍在不斷地加大兵力之後,也取得了他想要的結果,更多的騎兵沖了上去,不斷地有人來靠近這些扁箱車。
如果從遠處觀看,這些扁箱車似乎也並不起眼,但是到了近前,司馬軍才發現,這些扁箱車非常的高大,甚至許多騎兵騎在馬上,都沒有超過扁箱車的高度。
每輛扁箱車都是用巨大的圓木來構成的,非常的沉重,以致於拉動這些扁箱車,至於也得兩匹健壯的騾子才行,這也是扁箱車行動非常緩慢的原因。
到了戰時,這些騾馬都被牽回了陣中,扁箱車有著四個巨大的輪子,并州軍至少得幾十個人才能推動,他們把扁箱車推到了一起,首尾相連,並用粗大的鐵鏈進行聯結,這樣構成了一道完整的防禦工事。
司馬騎兵沖了上來,面對如此笨重結實的扁箱車,他們第一時間都有一種發懵的感覺,這樣的扁箱車,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破壞呢?
PS:抱歉,早晨有點事,更正的有點遲了,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