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這才恍然,十年前,朝廷確實敕封過一批道觀觀主為真人,當時司馬懿做為朝廷大員在場,青陽道人自然就認得了司馬懿,但司馬懿卻未必能記得住他,畢竟對於當時的司馬懿來說,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
司馬懿輕輕地點點頭,旋即向青陽道人說明了來意,青陽道人立刻笑容滿面地道:「當初尊夫人在敝觀許願之時,小道就曾斷言,夫人必當得子,果然是三清祖師辟佑,夫人得償所願,可喜可賀。」
司馬懿很是滿意,不管這許願是真是假,他對柏靈筠生下司馬倫是十分的滿意,也許還真如青陽道人所言的,是上天賜給他的麒麟兒。
柏靈筠卻比誰都清楚,她所說的所謂許願,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她不過是為了糊弄司馬懿,才告訴他許願的事,但沒想到青陽道人卻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如同她真得來過濯龍觀似的。
不過柏靈筠轉念一想,這個青陽道人顯然是神棍一個,每天到觀里上香許願的人千百,他如何能記得住,既然司馬懿說柏靈筠是前來還願的,那麼他完全可以信口胡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本來柏靈筠在路上還有些擔憂,生怕一到濯龍觀就給人揭穿了,你壓根兒沒許過什麼願,現在需要還什麼願。
為此柏靈筠還特意地編了幾句話,以備不時之需,但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是如此的順利,讓自己省了許多的口舌來解釋。
司馬懿命人奉上供奉之物,然後對青陽道人道:「青陽真人,不知這還願之事如何進行?」
青陽真人道:「這個簡單,夫人只需獨身一人前往靜室,在靜室之內默念三遍道德經即可。不知夫人臨行之前可曾沐浴更衣否?」
柏靈筠朱唇輕啟,輕聲地道:「然。」
「那好,夫人請隨小道來。」青陽道人含笑地道。
於是,司馬懿柏靈筠一行來到了位於三清大殿的東側,那兒有一排窯洞,青陽道人指著其中的一間道:「此靜室正空,夫人可入內。」
柏靈筠微微頷首,蓮步輕移,正準備入內,卻聽身後有一人道:「且慢!」
眾人回頭視之,卻是侯管家,侯管家上前道:「老爺,此地陌生,或有兇險,恐危及夫人安全,待老奴進去查驗一番之後,再讓夫人入內不遲。」
侯管家是負責司馬家一家上下安全的,既為靜室,又需柏夫人一個人入內,如果裡面什麼機關陷井的話,侯管家也是鞭長莫及的,所以他首先提出檢查一下,以策安全。
按理說,道家也是清靜之地,侯管家此舉顯然有些不敬之意,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陽道人,以為青陽道人會橫加阻攔或者要解釋一番,那知青陽道人態度平淡,很隨意地讓了一步,道:「請便。」
侯管家看了司馬懿一眼,司馬懿其實對侯管家的謹慎是十分讚賞的,他輕輕點了點頭,侯管家便大步走入到了靜室之內。
所謂的靜室不過是一處窯洞,並不寬敞,靜室之內的陳設也是十分的簡單,除了香案之外,只有幾個蒲團坐墊,唯一的好處就是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靜室只有一處門,侯管家又仔仔細細地敲了敲牆壁地板,確認裡面是實牆而不是空的之後,這才退了出去,衝著司馬懿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然後他退到了一邊,吩咐那幾個護衛各守一方,謹防有刺客偷襲。
司馬懿對青陽道人道:「青陽真人,這靜室還願得需要多長時間?」
青陽道人道:「這個是因人而宜的,一般而言是一到兩個時辰,太傅如果覺得悶得話,可以隨處走走,濯龍觀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不必了,」司馬懿對柏靈筠道,「靈筠,你放心進去吧,我和麟兒就在外面等你出來,既是還願,當心誠則靈,進去吧。」
柏靈筠輕輕點點頭,緩步進入到了靜室之內。
靜室的門不是普通的門,而是一道閘門,柏靈筠進入靜室之後,閘門便緩緩落下,原本就不太明亮的靜室立刻陷入了幽暗之中,若非香案上點燃的幾根蠟燭,恐怕這裡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柏靈筠的心突然之間莫名的悸動起來,是恐懼,抑或是期待,或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攫取著她的靈魂,讓她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她跪坐在了蒲團之上,不過她頭腦一片空白,別說是去誦讀《道德經》了,她現在就連任何一個字都讀不出來。
「吱——」身後傳來了一聲輕輕的響動,柏靈筠的心房突然之間顫動了起來,她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敢回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睫毛在輕微地顫動著。
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攬入了懷中。
柏靈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她想掙扎,她想抗拒,但那一股熟悉的男人的味道傳過來的時候,她的骨頭似乎融化了。
她低低地呢喃道:「曹子明,你瘋了嗎?司馬懿就在門外,如果他現在闖進來,你和我就都是死路一條。」
曹亮從背後輕擁著她,一雙大手可沒閒著,在她的身體上游弋著,她的身體依然是那樣的豐滿,彈性驚人——不,生完孩子之後,她變得更為地豐腴了,雙峰的尺寸變得更大了。
曹亮輕笑了一聲,吻著她的玉頸,道:「放心吧,這道閘門只有從裡面才能打開。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玩刺激的,帶著老公來幽會,不過很好,我喜歡,玩得就是心跳。」
柏靈筠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願意啊,他一定要來,我能拒絕嗎?」
曹亮呵呵一笑,道:「一直以為司馬老賊是個縮頭綠烏龜,沒想到還是一個變態受虐狂,好想現在採訪他一下,心情如何?」
柏靈筠幽幽地道:「曹子明,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