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早朝進行的比較早,散朝的時候也只是在未時,連午時都未到,曹亮回到家裡的時候,劉瑛還正忙著張羅午飯呢。
昨天晚上曹亮回來的遲了,劉瑛也只是簡單地給他弄了些愛吃的菜,今天的午飯則要正式的多,也算做是給曹亮的接風宴吧。
羊徽瑜也去幫忙了,中堂之上,只剩下小曹靖在玩耍,旁邊有一個丫鬟在伺候著。
曹亮含著笑走上前去,小曹靖卻瞪著一雙烏黑滴溜的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人」,一臉稚氣地問道:「你是誰?你來我家做什麼?」
曹亮呵呵地一笑,上前輕輕地颳了一下他微翹的鼻子,道:「我是你爹爹呀。」
小曹靖不信地道:「你騙人,我娘說了,我爹爹在很遠的地方打仗,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你說你是我爹爹,你拿什麼來證明?」
曹亮不禁為之語塞,這真要證明我就是我,還是一個有難度的事,畢竟這年月,也沒個身份證什麼的,他只得道:「好吧,那我們去找你娘,讓她來證明好不好?」
小曹靖卻搖搖頭,道:「不好!」
「為什麼?」曹亮好奇地道。
「我娘她有很多事要做,很忙的,那有空和你說話。再說了,我娘讓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你還是走吧,省得我娘出來生氣。」雖然小曹靖只有四歲半,說話卻是字正腔圓,咬字很真,一口一個我娘如何,讓曹亮覺得很是有趣。
丫鬟睛月連忙地道:「小公子,他可真是你父親。」
小曹靖白了她一眼,不信地道:「胡說,連你也敢騙我,我娘說了,我爹在很遠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回來呢,我不信!」
曹亮不禁是哭笑不得,看來這個兒子只相信他娘的話,別人的話都聽不進去,就在這時,羊徽瑜打裡面出來了,聽了曹靖的聲音,不禁問道:「你不信什麼?」
小曹靖立刻跑到了羊徽瑜的身前,抱著她的腿,道:「娘,有個人跑到咱家裡,非要說是我爹爹,你看,就是他!」
說著,小曹靖伸出白嫩的小指頭,指向了曹亮。
羊徽瑜看著曹亮,笑了,然後彎腰對曹靖道:「靖兒,他就是你爹爹啊,他特意地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看你的,快叫爹爹。」
小曹靖回頭看著曹亮,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雖然說娘嘴裡會跟他提無數遍爹爹的事,但他卻從來也沒有親眼看看爹爹究竟長啥樣,將信將疑地道:「你真是我爹爹嗎?」
曹亮呵呵一笑道:「你娘都已經證明了,你還懷疑不成?」
小曹靖這才幹乾脆脆地喊了他一聲:「爹爹。」
曹亮高興地應了一聲,順手將他給抱了起來,道:「爹爹真是不配當這個爹,以後一定會多抽出一些時間來,好好地陪陪你們娘倆。」
羊徽瑜笑道:「先吃飯吧,你們父子以後有的是時間。」
雖然是家宴,但是劉瑛為了給曹亮接風洗塵,整得十分的豐盛,山珍海味,水陸畢呈,一家人好多年沒有聚在一塊了,這頓飯吃得是其樂融融。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曹演這個當家人,未免有些不太圓滿。
說起來,曹演倒也是一個工作狂,一年之中,九成以上的時間是呆在軍營之中的,這讓劉瑛很不滿意,按理說這幾年驍騎營也未曾出戰,光是日常的操練,也用不著這麼拼命吧。
不過曹亮卻深知曹演的用心,因先帝遺詔的事,曹演時刻都不敢懈怠,誰也不知道叛亂何時會發生,社稷危亡什麼時候到來,所以曹演只能是時刻地準備著,枕戈待旦,須臾不忘使命。
尤其是曹亮這次回來,告訴曹演,很可能政變諒會發生在最近的一段時間,所以曹演顯得更急了,一下朝,就直奔驍騎軍營而去,原本說好的今天中午給兒子接風洗塵的事也拋之腦後了。
對此,劉瑛不免的加以抱怨,這練兵什麼時候不能練,可兒子好不容易幾年才回一次家,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一回,他倒好,走得沒影了。
曹亮只好安慰母親道:「娘,你就別生氣了,這回兒子回來,暫時就不走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爭一時。」
劉瑛道:「你父親就這麼一個倔脾氣的人,你不生氣就好。既然你回來了,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徽瑜和靖兒,他們娘倆這些後挺不容易的,你也是為人夫為你父的人了,要多多體恤妻兒才是。」
曹亮看了一眼羊徽瑜和小曹靖,含笑應了下來。
曹亮回到洛陽的時候,就已經是臨近年關了,到了臘月底,洛陽城也紅火熱鬧起來,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到來,人們走上街頭,置辦年貨,洛陽集市之上,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幾天的時間,曹亮到真是歇了下來,和羊徽瑜說說話,教小曹靖練練字,比這些年戎馬生涯,刀頭舔血,這日子過得相當的輕鬆愜意。
別看小曹靖只有四歲半,但在羊徽瑜的教導下,已經可以背誦《論語》了,什麼「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什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什麼「學而時習之」等等,看著曹靖滾瓜爛熟地背著,到也是像模像樣。
羊徽瑜極是看重孩子的啟蒙教育,所以她親自教孩子讀書識字,好在曹靖年紀雖小,但讀書極是認真,到也不負羊徽瑜所望。
羊徽瑜本身就是一個才女,這個時代也沒有那種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再加上曹亮的優秀出色,這麼強大的基因,生出的孩子來自然也是與眾不同的,說神童也不為過,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別人家或許還在吃奶,可曹靖卻已經可以背誦《論語》等文章了,著實讓曹亮感到欣慰。
不錯,很好很強大的。
當然,曹亮也沒完全歇下來,以前在外沒機會,現在回到了洛陽,總算有大把的時間了,曹亮也需要關心一下,自家的生意究竟做得如何了?